明川在一旁嗤了一声。
明川的表情,她看在眼里,他那神情,很明显不是时宴知嘴里的小伤。
喻岁问:“伤处理吗?”
时宴知回答:“医生在来的路上。”
喻岁脸色跟着时宴知一起变白,“不是去见陈叔么?怎么会受伤。”
穿着衣服,喻岁也瞧不见他伤在哪里,她也不敢随意去扒他的衣服,就怕牵连伤口。
明川开口:“要不是有陈世秉,他今天还不会这么轻易的回来。”
喻岁眉心紧蹙:“怎么回事?”
明川张嘴要说,时宴知沉声:“明川。”
“得,我不说了。”睨了他一眼,明川耸肩,坐到一旁去,掏出烟,准备点上一根。
时宴知道:“抽烟出去抽。”
他这是在引诱自己‘犯罪’。
烟咬在嘴里,因为他的话,明川点烟的姿势顿住了。
喻岁知道他在戒烟,也知道有烟瘾的人,最不能闻烟味。那难耐的滋味,就像戒毒的人,不说见人吸烟,那是闻都不能闻。
她不忍时宴知这么忍受,“你要是实在想抽,就点一根。”
时宴知摇头,“不能前功尽弃。”
明川不想看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儿,起身出门抽烟。
五分钟后,家庭医生来了。喻岁要陪着一起,但时宴知却不允许。
时宴知说:“乖乖在外面等着,别打扰医生工作,我一会就好。”
喻岁深看他一眼,“有需要就叫我。”
时宴知温声道:“出去吧。”
从房间里退出去,喻岁找到在还在外面抽烟的明川。
迈步走过去,喻岁喊道:“明川。”
闻声,明川回头,看她走过来,左手的烟调转到右手,与她隔着一个人。
“什么事?”
喻岁问:“继续你刚刚要说的话。”
弹了弹烟灰,明川道:“你男人不让我说。”
喻岁道:“他听我的。”
他听时宴知的,时宴知听她的,按食物链来说,她是站在上面的。
明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她脸上,“我横看竖看,也没瞧出你到底哪里有特殊之处。”
能吸引时宴知为她不顾一切,真是想不通,看不透。
第865章 只因为要保护她
喻岁很平静道:“你看不出来很正常,你可以理解为各花入各眼。”
入不了眼的花,即便是整条街最漂亮的花,不喜欢的人,依然不喜欢。
要是喜欢上了,那就算是朵快枯萎的花,也会觉得娇艳似火,能照亮他人生。
这也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明川抽了口烟:“你倒是理智。”
被他撒气她也不生气。
喻岁有什么好生气的,明川这样说,也不过是因为重视时宴知这个朋友。
喻岁道:“说说吧,时宴知为什么受伤?”
吐出烟圈,明川直勾勾看着意思,视线灼目,“因为你。”
“我?”喻岁茫然了。
明川问:“贺姝还记得吗?”
“记得。”她不可能忘记贺姝,这个想要她命的女人,喻岁怎么可能忘记。
但贺姝和时宴知受伤有什么关系?
明川说:“宴知身上的伤,因为你,也因为她。”
闻言,喻岁眉心微微蹙起,“什么意思?”
因为贺姝身份也并不是那么简单,贺姝的叔叔,是陈世秉手下的一个马仔,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马仔也没什么。不过马仔混的有些好,在堂里也是有些地位的。
贺姝这个侄女出事,不管是哪方面出手。为自己也好,为贺姝也罢,这面子他都要找回来。
从精神院出来的贺姝,现如今已经彻底疯了,想在外面生活是不可能了,只能继续待在精神病院里。就说好好的一个人,最后被时宴知泽折磨成这样,贺姝他叔怎么可能不动怒。
原本贺姝的叔叔,是打算要时宴知一条腿的。但陈世秉出面说情,看在陈生的面子上,时宴知最后只挨了一顿棍刑,伤在后背。
如果不是为了给喻岁出气,时宴知也不会对贺姝下这么重的手。
喻岁脸色在明川的叙述里慢慢变差,明川抽完最后一口烟,掐没烟头,“你说,宴知这身伤,是不是因为你?”
喻岁说:“他知道过去要挨这顿打吗?”
明川道:“你说呢?”
喻岁喃喃道:“他可以不去……”
话音将落,明川嗤声道:“他要不去,贺姝的叔叔,就会找上你。”
江湖上的事,就用江湖上的规矩来办,气出了,恩怨也算了结了。
比起挨枪子,时宴知这顿棍刑还算轻的。
她不知道时宴知替自己报仇,还会受到别人的报复,如果她早知道,喻岁不会让他这样惩罚贺姝,让他被愤怒占据理智。
喻岁也菩萨心肠,要轻放贺姝,她会让时宴知找个对他有利的方式去惩治贺姝。
没再说多余的话,喻岁转身进屋。
明川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尾微微挑了一下,也不知道时宴知喜欢她那里?
爱情这玩意啊,真是让人费解又摸不清楚的东西。
明明很正常,也很理智的一个人,一碰上爱情,就开始变得不理智,不正常。
有那么多可以处理贺姝的方式,时宴知偏要用最让人抓把柄的方式去出气。
他是报复了到了,可最后还不是自损八百。
第866章 三十的人,却像十三
卧室门前,闷哼从并不严实的门缝里溢出,喻岁咬着唇瓣,双手也跟着紧握。
时宴知治了多久,喻岁就守了多久,他不让她看,她就听他的。
时间慢慢流逝,半个小时后,卧室的门解除了封印,家庭医生被门口的喻岁吓一跳。
看着面色苍白的喻岁,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她,脸色比时宴知还白。
喻岁没有立刻进去,而是问了医生的注意事项。问清楚了,喻岁才进屋去见时宴知。
时宴知正在穿衣服,喻岁按住了他的手:“别穿了。”
垂眸,时宴知满眼戏谑:“馋了?”
喻岁瞪了他一眼,时宴知故意道:“你要真想,我也不是不能忍……”
时宴知话还没说完,喻岁抬手拧了下他的胳膊。时宴知故意嘶了一声,委屈道:“老婆,疼。”
“你还知道疼?”喻岁张嘴阴阳他:“我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不晓得疼。”
时宴知喊道:“老婆。”
喻岁瞪他:“别撒娇。”
“老婆。”
时宴知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发凉的脸颊,“受伤的是我,你脸怎么这么白?”
喻岁直言不讳:“担心你不行?”
嘴角弧度晕开,时宴知摩挲的动作变的缠绵,“可以。”
喻岁嗔道:“时宴知,你故意的。”
时宴知问:“故意什么?”
喻岁黑亮的瞳仁里,有水光闪烁,“故意让我心疼你。”
时宴知弯了唇:“你心疼下我也不吃亏。”
喻岁说:“想让我心疼你,你就直说,不用让自己受伤。”
时宴知微笑道:“下次不会了。”
话落瞪他,喻岁带着几分火气:“你还想有下次?”
时宴知乖巧道:“没有下次。”
喻岁说:“转过去给我看看。”
时宴知道:“不好看。”
喻岁唇微嘟:“我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