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他妈妈一次次被欺负,在他们一次次被不公平对待,唐序的念头出现了变化,他不止想让她妈妈过得好,还想毁了李朗,都是因为他,他阿姆才会收到那样的欺负!
阿姆的离世,让唐序深受打击的同时,对李朗的恨是登到顶峰,也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目标。
但他高考以省第一的名次考上京大时,李朗他来了,以父亲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李朗长什么样,人模狗样这词挺符合他。
对于唐序这个儿子,李朗是与有荣焉,白得这么优秀的儿子,李朗当然很高兴。他以为唐序单纯,淳朴,但没想到他却是个心机深沉的。
唐序清醒的很,李朗之所以父子情深,无外乎是以为他这辈子无子,要不然李朗怎么会将视为耻辱的儿子找回家。就因为唐序是李家唯一的,也是相当优秀的子嗣。
唐序眼神冷漠,“你以为我被你认回来,就会感激涕零?”
不会,他不止不会感激涕零,对李朗的恨意只会与日俱增。他过的越好,自己越会不满。
他不配过上这样的好生活。
李朗认真观摩着唐序,这个儿子像他,有他的年轻时的心狠。
唐序并不想与他长时间相处,再次道:“筹码。”
李朗说:“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要保证不动你柴阿姨的私库,不对他们出手。”
说是柴敏的私库,其实是他自己的。他这样做,不过是保证柴敏和李家两老后半辈子幸福。
对他们,李朗还真是个称职的丈夫和有孝心的好儿子。
唐序淡淡道:“好。”
唐序的爽快,到让李朗愣了下,他都做好了要谈判的准备,结果他直接答应了。
唐序不跟他废话,“东西。”
李朗道:“东西在你柴阿姨手里,等他们安顿好,东西会交给你。”
话落,唐序径直起身,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喻岁?”
这一点李朗想不通,他跟喻岁没有交际啊。
顿步,唐序回头,嗤嘲道:“我不像你忘恩负义。”
丢下这话,唐序直接离开了,留下李朗一个人回味。
第947章 早已谋划好
李朗很快就锁定一个人——苏安婉!
他想到了她名下的慈善机构,李朗很快明白,唐序也是苏安婉资助的对象。
不止他,李朗发现了,喻氏都有不少这样的学生。他以为苏安婉的人生落幕了,结果她早早就在喻氏布了局。
如果喻敬文现在还是健康的,如果他想把喻氏转交给喻岁以外的人,公司里的那些暗线就会发挥作用,会给喻岁开疆辟路。
这么一对比,李朗觉得自己落败了没什么,想到喻敬文这一生都在苏安婉的算计,这才叫败的彻底。
唐序从看守所出来时,外面不止有柴敏,李家两老也在,特别是李朗的母亲,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奶奶,看他的眼神充满怒恨。
李老婆子破口大骂:“畜生东西!”
唐序嗤声道:“我要是畜生,那你们李家是什么?一群老畜生?”
“你——”
李老婆子气得一张老脸涨红。
唐序这个从小就不在身边的孙子,李老婆子根本就没多大感情,特别是过了二十几年的城里人,对前乡下儿媳生的孙子,更是瞧不上。
要不是她大宝早逝,哪里会接他回来!
李老婆子一直觉得她宝贝孙子早逝,就是被唐序夺了命数,他活着,大宝去世,现在连她儿子都进监狱,他就是个灾星!
唐序都懒得理会这个随时要抽过去的老太婆,对她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有的只是厌恶。
李朗把他接回来,还知道做戏掩饰。但她没有,打自己回李家,李老婆子,对他就没一个好眼色,好似自己挖了她祖坟一脸死相。
要不是为了演戏,多收集李朗的罪证,唐序根本就不会看她脸色。
李老婆子还冲着唐序背影咒骂:“腌臜货的小畜生……”
唐序回去就跟喻岁说明了情况,喻岁也给足了他权利,“你做主。”
还有三天就是新年,这是婚后喻岁跟时宴知的第一个新年,这个新年他们应该好好过。
国外圣诞节会装扮家里,国内新年喻岁觉得她也要装扮装扮。
喻岁问时宴知:“过年要回老宅吗?”
时宴知贴完福字,回她:“不回。”
老爷子都躺在医院,虚假的合家欢也没必要再继续上演。
喻岁计划着:“那我们就在家里团年?年夜饭我们一起准备。”
闻声,时宴知眉宇间蕴着暖意,“好,听你安排。”
还没过,时宴知就开始高兴了。
这样的日子,时宴知老早就幻想过,有她,有他们的孩子,一家人齐齐整整,如今就差一个娃。
喻岁不知道时宴知的想法,她只知道他脸上的笑也感染了自己,唇角弧度加大,又道:“到时候把妈接过来一起团年。”
时宴知说了好。
“我们还要去买些年货。”家里东西还太少了。
不管喻岁说什么,时宴知都是一个好字。
大年三十这一天,早上,喻岁买了花和祭品去看望苏安婉。她不想过年的时候,她妈妈一个人在那边冷冷清清的。
第948章 跟鬼说鬼话
京城的冬天会下雪,年三十这天虽然天气晴朗,但路面的积雪却没化,白雪皑皑,呼吸都是冷的。
张嘴说话,嘴里都冒着白烟,时宴知将胳膊递到喻岁面前:“拉着我走。”
时宴知两手都拎着东西,没多余的手去牵她。喻岁也没客气,直接拿他当拐杖使。
路面是滑的,上台阶时,喻岁步子迈的很小心,两人一路走,一边说着话,“等来年,我们可以多带个人来看妈。”
喻岁愣了下,问道:“你要带谁?”
时宴知自然回道:“我们闺女啊。”
喻岁嗔了一下,“你还挺会想的。”
影子都没有,他就开始规划未来了。
时宴知说:“这事不是靠想,得靠做。”
话落,喻岁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剜了他一眼,“说话能不能顾忌场合?”
在墓地里开车,他也真是够可以的。
时宴知却不以为然道:“反正他们又听不见。”
喻岁:“……”
他又怎么知道,他说鬼话没鬼听见?
时宴知说:“等会见到妈,我就跟妈说这个好消息。”
喻岁无语道:“我说要生了吗?”
时宴知说:“我手术都做了。”
那意思就跟在说,我裤子都脱了,你再跟我说你大姨妈来了,这就很不地道了。
瞧他幽怨的小眼神,喻岁眼中都是促狭,到也没再逗他,“你就这么确定是女儿?要是儿子怎么办?”
时宴知道:“儿子就儿子呗,反正咱妈知道她有孙子就行。”
她看不是想让妈知道,而是他想要吧。
等他们来到苏安婉墓地前,蓦然发现苏安婉墓碑前有人,两个男人。
听到动静声,两男人同时回头,是萧尘和季骆宇。
视线相对,萧尘率先对喻岁露出微笑,主动打招呼:“安安。”
闻声,喻岁眉心微不可见地蹙了下,她不知道萧尘怎么会知道自己小名,但这也不重要。
敛起脸上多余的神情,喻岁移开视线并没搭理他,只当他们不存在,径直走到墓前。
时宴知跟喻岁当然是妇唱夫随,老婆什么意思,他就是什么意思,直接忽略掉他们,将鲜花和祭品一一摆在墓碑前。
喻岁他们过来时,萧尘直接给他们让位,从中心位置上退到左侧。
喻岁点香烧钱祭拜,时宴知也跟着一起祭拜。
时宴知对萧尘的存在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跟丈母娘说话:“妈,安安说了,等明年就带孙子来看你,孙子还是孙女其实我们也还不知道。”
喻岁:“……”
他还真说啊?
这个疏通手术一做,看来不止疏通了一处,这是连他脑子也一并疏通了,脑子里都被孩子给装满了。
时宴知这会就跟喻岁真有了似的,一个劲的说以后孩子出生了会怎么样,还说要让她妈托梦给取名字。
“……”他这真是在说鬼话。
时宴知的话还引起了萧尘的关注,萧尘的视线不由落到喻岁身上,准确说,是落在喻岁肚子上。
喻岁怀孕了?
他要做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