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吃人剩饭!一个给钱不吃饭!玩呢?
坐进车里,蒋席点了根烟,他幽幽开口,“怎么给烟烟安排一个做饭的阿姨?”
荆琛说了个很现实的问题,“小烟明显是不准备找阿姨。”
安排人简单,但关键是苏烟那边不打算找啊。
他们这是有心无力啊。
闻声,蒋席烟抽的更猛了。他也知道,所以很无力。
他可以直接给她安排一个,但烟烟肯定不会接受。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生活,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回到家,苏烟将屋里的灯都打开了,电视也打开了。电视里传来主持人的笑声,她没坐下来看电视,而是拿着睡衣去浴室洗澡。
半个小时后,苏烟从浴室里出来,她把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洗衣机运作期间,她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她端着杯子站在阳台,眺望着远方,苏烟才想起来要给喻岁回电话。
电话拨过去没响两声,喻岁就接通了,“烟烟。”
苏烟嗯了一声:“喻姐姐,不好意思,我之前忘了给你打电话。”
说是下车后给她打的,但她现在才想起来。
“没事。”喻岁问:“怎么样?你一切都好吗?”
苏烟弯起唇角,闻声道:“好,都很好。”
喻岁说:“好好照顾自己,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苏烟说:“知道。”
喻岁问:“吃晚饭了吗?”
苏烟道:“吃了。”
喻岁说:“我在那边好好生活,我跟你秦姐姐过几天去看你。”
喻岁说:“好,我等你们来。”
两人在电话里聊了好一会,手机发烫了,她们才结束电话。
和苏烟结束电话,喻岁情绪不受控制的低沉下来。
时宴知回到卧室,就瞧见喻岁情绪丧丧的。
“怎么了?”
喻岁捞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我刚刚跟烟烟通电话了。”
时宴知问:“她那边什么情况?”
喻岁说:“她说都很好。”
时宴知道:“都很好,那你为什么呀心情不好?”
喻岁抬眸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她现在会很好吗?”
第1123章 我的命也是命啊
一个身心受到创伤的人,逃离到另一个城市。
苏烟嘴里的好,不过是她伪装给她们看的。正是因为她这份伪装,喻岁才心疼。
她其实想过去陪陪苏烟,可她现在却并不想要自己的陪伴。
时宴知坐在她身边,手臂穿过她肩,将她揽入怀中,“你得往好的方面想,她现在这个状态最起码是在让自己变得开朗。”
“伤口愈合也是需要时间的,你不能让她睡一觉醒来,就立马变得完好无损吧,她又不是个机器人,这期间得有疗愈过程是不是。”
道理喻岁都明白,但她却做不到不担心。
忽然想到什么,喻岁问:“蒋席的放手,是真的放手吗?他会不会偷摸溜过去?”
时宴知说:“不知道。”他肯定会!
喻岁道:“你猜不到?”
时宴知却说:“我猜你心思就够了,谁闲着没事管他做什么。”
喻岁直勾勾看着他。
时宴知佯装委屈道:“老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她看他有没有蒙自己。
“我又没趴他床底下,我哪知道他晚上有没有回家。”
喻岁说:“要不你去趴一个试试?”
时宴知深深看着她:“老婆,我最近好像没有哪里惹你不痛快吧?”
“别人的命是命,你老公我的命也是命。”
为什么想要磋磨他?
皱了皱鼻子,喻岁脑袋往他怀里一靠,整个人蔫蔫的。
时宴知揉着她的头,“你在这杞人忧天,还不如没事去她那看看。”
她是回去看,但有些事,还是得她自己走出来。
……
挂了电话,苏烟就一直站在阳台,吹着风。
四月多的江城,已经不冷了。皓月当空,漆黑的天空,都瞧不见几颗星。
洗衣机工作结束时,杯中牛奶苏烟才喝了两口。她将杯中转头放在桌上,把衣服都晾了。
还不到十点钟,苏烟就躺床上了。
苏烟的睡眠质量并不好,或许是近乡情怯,她梦到了爸妈,又梦到她小时候。
这次,她竟然梦见了有蒋席的小时候。
从出生到苏烟三岁,蒋席都在苏家生活,他其实真正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
可以说,蒋席是这世上陪她最长时间的人,她的人生,他陪她度过了四分之三。
三岁之前的记忆,苏烟其实根本就不记得,但这个梦里,她却记得很清楚。
还没两岁的苏烟,穿着公主裙,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跟在蒋席屁股后面,奶声奶气,糯糯的喊着:“哥哥,哥哥……”
苏正宽其实一直有避着让苏烟和蒋席多接触,毕竟他心中有鬼。
但小小的苏烟就喜欢漂亮的人,只要蒋席一出现,她身体就跟按了吸铁石似的,只喜欢贴着他。
蒋席从开始就不喜欢苏烟,没人会喜欢仇人的女儿。
在没人的时候,蒋席有想过直接掐死苏烟算了,其实他也做过,他单手掐住苏烟的脖子。
小苏烟却以为他在跟自己玩,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她笑得越灿烂,蒋席心中黑暗蔓延的更大,只觉得无比刺眼,他收紧了手,苏烟白皙的脸颊是肉眼可见地变红。
第1124章 同时做噩梦
小苏烟脸上笑随即也被哭取代。
蒋席都要掐死她了,小苏烟却还哭着喊哥哥。
细细的脖子,蒋席觉得只要自己一使劲,就能给她拧断了,看着她变得红紫的脸,他最后还是放开了她。
小苏烟瘪嘴,豆大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下流,嘴里还在喊,“哥哥,哥哥……”
蒋席那时脸上满是嘲弄,真是个蠢的,差点死了都不知道。
小苏烟不知道,还主动抱住他,趴在他怀里委屈的哭泣着,找他这个始作俑者求安慰。
蒋席想把她推开,但手落在他软乎乎的身体上,要推的动作,最后却变成僵硬的拍抚。
蒋席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小苏烟喜欢了,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就一直跟着自己身后,用她充满奶香的身体不停攻击他的心墙。
软软的身体,香香的气味。
小孩永远永远都是最纯洁,最真诚的存在,蒋席放任了她在自己身边造次一年。
梦里,苏烟发现自己就像个小尾巴,每天都恨不得黏在蒋席屁股后面。
她看着蒋席对自己从冷漠到温和,再从温和到阴沉,她体验了他每个极端情绪。
阳光明媚的天气,突然变得乌云密布,苏烟发现自己站在一处废弃楼,空气里飘荡着难闻的臭味。
天很沉,黑压压的云层,好似要与大地融合。
苏烟本能的抬起头,废弃的大楼里,站着一个人,是年轻时的苏正宽,他站在围栏上,只要一脚踏空,人就会从楼上掉下来。
苏烟瞳孔聚缩,大声惊呼,“爸——!”
苏正宽垂头看着她,脸上满是笑。
“烟烟,爸爸先走了……”
“爸,不要!不要跳!不要!”
然而,苏正宽却在苏烟撕心裂肺的祈求下,就这么一跃而下,摔在了苏烟脚边。
砰的一声巨响,灰尘四溅。
很快,他身下的灰扑扑的地面,被其它颜色取代。
红红的鲜血,还有白白的……脑浆。
苏烟面色煞白,凄惨喊叫:“爸——!”
苏正宽身体扭曲,表情狰狞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