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垂着酸疼的双臂,阴沉着脸,眸光阴凉,冷声道道:“这是我和岁岁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时宴知说:“作为当事人之一,也作为你的长辈,我觉得这事,我插手最好。”
话落,时宴知对许帆道:“把喻小姐带上车。”
许帆得令,过来请喻岁,说是请,其实算的上半强迫,她不想走,也得走。
许帆站在一旁恭敬道:“喻小姐,男人的事,就该让他们男人解决,就不用您插手。”
喻岁被他请上了车,楚云想拦,但身姿挺拔的时宴知,如一座高山,将他挡的严严实实,寸步不让。
两人身高相对,但气势上,时宴知十足十的压制他。
直到车门关上,时宴知掏了根烟,点燃,抽了口,开口道:“说吧。”
楚云眼底含着恨意,“你想做什么?”
昨夜一场闹剧过后,从楚母嘴里了解到事情经过,他立马安排人查,使坏的人根本就没隐藏,他一查一个准,是时宴知搞的鬼!
衬衣领口解开,时宴知满身的懒散劲,“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楚云说:“你喜欢岁岁?”
时宴知:“你觉得了。”
楚云沉眸:“她是我未婚妻!”
时宴知说:“现在不是了。”
楚云愤恨道:“喻岁是你外甥媳妇,你连你外甥媳妇都要抢?”
“抢?”时宴知唇角荡起一抹讥嘲,黝黑的眼眸里闪着冷意,“谁都可说这话,唯独你不可以。”
闻声,楚云眸子微缩。
时宴知说:“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抢?不过是让你物归原主。”
第131章 不长记性
楚云收缩的瞳仁里,映出时宴知的张狂。
时宴知阐述事实,“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
楚云很快敛起眸中异色,沉沉地看着他,“我跟岁岁在一起,不过是两情相悦,彼此喜欢。”
时宴知满脸嘲弄,嗤声:“这话你能说服你自己吗?”
对峙的双眼里锋芒交错,两人眼里淬着不一样的情绪。
楚云是愤怒,时宴知是冷傲。
气氛是一触即发的紧张,楚云沉声:“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把岁岁从我身边撬走?我是不会放手的!”
时宴知看他的眼神是轻蔑,是瞧不上,“看来断手的疼,没让你长记性。”
话落,楚云顿时变了脸,一张脸上布满了惊,怒,戾。
楚云,“是你!”
会对自己的下手的人,楚云想过很多,唯独没想到会是时宴知,在此之前,楚云甚至根本就没往他身上想。
那句碰了不该碰的人,原来说得是喻岁!
时宴知神情轻松,却放着狠话,“我的人断腿更利索。”
楚云阴沉着一张脸,他现在都还能感觉到,断臂带来的疼痛,是屈辱。
车内的喻岁完全听不见车外的两男人在说什么,她只瞧见时宴知的风淡云轻,以及楚云的愤怒。
隔着一扇车门,她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战火,随时都好像要爆发。
但最终没有点燃,直至时宴知转身走人,楚云都没动静。
喻岁没下去,因为楚云还没离开。她就这样坐上时宴知的车,跟他一起走了。
楚云视线紧随离去的黑车,表情阴鸷。
他兜里手机响了,是她妈打来的。
楚母声音很沉:“回来,你外公要跟你重新讨论婚事。”
没挨打的楚云,脸色比挨打后还难看。
楚云知道他妈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到林漫如,他神情越发的阴沉。
豪车里,时宴知上车的瞬间,许帆就升起了升降板,直接将后座隔绝出来。
喻岁上他的车,不代表她就愿意跟他说话。
出了东晟,开出两里路后,喻岁伸手敲着升降板,出声:“停车,我要下去!”
车子开的很稳,稳得没有一点想要停下的打算。
喻岁是知道了,时宴知不发话,许帆是不可能停车。
侧头看向时宴知,喻岁说:“让他停车。”
时宴知勾唇,痞邪道:“求我。”
喻岁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双黝黑发亮的美眸,看得他心生悸动。
两秒后,时宴知却被她的行为弄得惊慌失措,因为喻岁推开了车门,想要去跳车。
时宴知伸手去捞人的同时,并大声喊道:“停车!”
正在开车的许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突然听到时宴知的呼喊声,想也不想的踩下刹车。
惯性使然,没系安全带的时宴知,身子往前冲,半个身体撞上前座椅背。
在时宴知喊停车的时候,喻岁立马抓住扶手,稳住身体。汽车停下的瞬间,她解开安全带,立马从车里跳下去。
等时宴知再去捞人,却捞了个空,喻岁已经得偿所愿下了车!
第132章 有所经历,才有所体会
喻岁逃车的动作,称得上行云流水,干脆利索。
时宴知没想到喻岁跟他来了个手虚把式,把他给晃住。
关心则乱,说的就是他。
时宴知只瞧见了她要跳车,没瞧见她身上还系着安全带,给了喻岁有机可乘。
透过车窗,与车外的喻岁对视,时宴知瞧见她眼底的狂傲和不羁,还有得意。
时宴知舔了舔后牙槽,目光紧锁着她,喻岁满眼的挑衅。
他不放,难道她就下不来吗?
喻岁穿过车流,涌入人行道,直接离开了。
许帆不明所以,只发现喻岁突然下车了。
瞧着已经快要走到人行道的喻岁,许帆:“老板,要不要追?”
他话刚说完,车后响起鸣笛声,催着他们赶紧走。
“干嘛呢,会不会开车?还走不走!”后车的司机催促道。
时宴知看着涌入人群,马上就要消失的喻岁,几秒后,才收回视线:“开车。”
喻岁一路小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往后看,看时宴知有没有跟上来。
好在他没跟上,喻岁打了个车回秋府花园。
坐电梯回家时,喻岁瞧见对门住户在搬家具,想来她马上就有新邻居了。
从老宅带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和她妈妈有关的,喻岁一一拿出来整理。
瞧着那满是岁月,满是回忆的东西,喻岁心情抑制不住的低落。
看着手中她妈的独照,喻岁鼻子有些泛酸。
喻岁跟她妈很像,但越她的傲劲相比,她妈苏安婉人如其名,温婉而恬静,在她记忆里,她妈妈是真正的温柔如水,脸上始终挂着温暖的笑。
不管她是闹,是吵,是喊,她妈始终都是温柔以对。
林雪娜伪装出来的温柔,与她妈妈相比,说是赝品都是抬举她。
当喻岁的世界光被打破后,再看她妈妈的照片,就发现她妈妈笑容虽然温柔,可眉宇间里多了抹其它情绪。
是忧愁,化不开的忧愁。
以前喻岁没发现,也没看懂,如今都懂了。
她妈妈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这段婚姻,她爸并没给她妈带来欢悦和幸福,不然她妈妈不会这样。
是不是有所经历,才会有所体会?
喻岁翻阅着她妈妈其它遗物,手背忽然碰到一个硬东西,手挪开,手边是一个精致的小铁盒。
拿起来,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条精致且漂亮的项链,虽然好看,但却能瞧出其价值并不高,她估摸着,这项链,比她妈妈任何一条装饰品都要便宜。
其实不止便宜,与她妈妈手中的奢侈品相比,这完全就是地摊货。
记忆中,她妈妈不会买这些便宜的东西,还保持的这么好,将其珍藏。
还不待喻岁细细琢磨,观看,大门密码锁响了。下一秒,门直接被按开了。
“小鱼儿!”
喻岁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闻声回头,喻岁就见秦妧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下一瞬,她直接被秦妧抱了个满怀。
“小鱼儿,你受委屈了,哭吧,我健壮的肩膀,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