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没有,死缠烂打,她倒深有体会。
秉持着不浪费粮食,喻岁还是吃了时宴知买的早餐。
离东晟还有一条街时,喻岁开口道:“就在这里停下。”
时宴知不明所以。
喻岁接着道:“我从这里下。”
时宴知说:“为什么?”
喻岁解开安全带,斜睨他一眼,说:“乘客想哪里下车,你这个当司机的还想多嘴?”
时宴知舌头抵了抵腮帮子,轻呵一声,行啊!
看他吃瘪,喻岁心里痛快。
喻岁俨然拿他当司机,“服务挺周全,多给你一倍车费。”
前脚下车,后脚时宴知手机传来声响。
拿出手机,看了眼最新微信消息,点开,是喻岁给他发的微信转账。
手指触碰屏幕,红包开启,一串数字闪现。
——250!
他是二百五?
气过之后,时宴知脸上就只剩下笑。
手机界面忽然跳转到来电提示上,但看见来电人显示时,时宴知脸上的笑随之敛去。
时宴知神色平静,淡漠道:“喂。”
时老爷子发话:“你现在回来一趟。”
时宴知没问缘由,嗯了一声,随即便挂了电话。
即便没看时宴知的表情,喻岁都能想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喻岁觉得今天的空气格外的好,穿过街道,往东晟方向走去。
何眉吕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喻工。”
闻声,喻岁顿步,回头看去,何眉吕小跑过来,“早啊,喻工。”
喻岁颔首:“早。”
何眉吕道:“你今天怎么没开车。”
喻岁说:“车爆胎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何眉吕便把话题转移到路一身上,“路主管住院了。”
喻岁愕然,“他生病了?”
何眉吕摇头:“不是,出车祸,被撞了。”
喻岁道:“前天的事,我和胡乐聊天,她告诉我的。”
何眉吕问:“喻工,你要去看路主管吗?”
喻岁说:“当然要去。”
何眉吕道:“我打算今天晚上下班了去医院,一起?”
喻岁颔首,“下班你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起进了东晟,乘坐电梯,各自上了各自的楼层。
时宴知驱车回了老宅。
管家在门口等着时宴知,恭敬道:“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时宴知直接朝书房走去,书房门口,抬手敲门。
老爷子醇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话落,时宴知推门而入。
老爷子坐在单人沙发上,面前摆着一盘围棋,一人,手持黑白棋子一起下。
“爸。”
老爷子头都没抬一下,“过来坐。”
时宴知坐在老爷子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老爷子说:“陪我下一盘。”
时宴知:“好。”
时老爷子和时宴知一人持白子,一人持黑子。
二人脸上皆是风平浪静,棋盘上却是两子厮杀,凶横而敏捷,互不相容。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旗子落盘的声音,再无其它声响。
一个小时后,棋局结束。
没有输赢,打了个平手。
放下手中白子,时老爷子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你棋术有长进了。”
时宴知同样放下棋子,“还没到爸如今的水平。”
时老爷子浑浊的双眸里,透着精光,他说:“不,你比我厉害。”
这下,时宴知没在多说什么,一副乖顺样儿。
看似平局的局势,其实时老爷子明白,胜利是属于时宴知的。
黑子将他的白子完完全全包围了,看似不能再进,其实他只要守住他的一片城池,就能将他困死在其中。
老爷子心下感叹,他长大了。
第187章 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看棋观人,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一个人下棋的风格,就能看出对方是什么性格。而时宴知的棋风,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利益面前无亲情,厮杀起来,根本不给对方留有余地。
观察棋盘,时老爷子心生慰藉,同样也心生忌惮。
子嗣能力强,他很满意,子嗣过于强,他会心有顾忌。
时老爷子端起面前的茶杯,浅酌一口,“你让人打了楚云?”
时宴知:“是。”
时老爷子说:“为什么?”
时宴知也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茶香清甜,唇齿留香。
放下茶盏,他姿态懒洋,声音嘲意:“时如岚告状没跟你把话说全?”
时如岚就是楚母。
时老爷子将杯子放下,杯底落在桌面,发出轻轻的一声碰撞声,在这安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突兀且压迫。
时宴知神情依旧,不慌不乱,不紧不慢,风淡云轻的坐在那里。
时老爷子开口:“喻岁可是你的外甥媳妇。”
时宴知勾唇嗤笑:“现在不是了。”
时老爷子说:“你连你外甥媳妇都要抢?”
抢?
他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人和物。
时宴知指腹来回摩挲着沙发纹路,抬眸,凤眸里蕴着一丝凉意,“我被抢的东西太多了。”
时老爷子布满沟壑的脸上浮现难过,“你恨我?”
恨?
有爱才有恨,他不恨他。
时宴知平静道:“不恨。”
“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心存不公,但那是最好的选择。”时老爷子悠悠道:“时家不能出现自相残杀的事。”
所以,为了粉饰太平,他这个被杀的人,就被送出国?
时宴知半垂着眼皮,盖住眼底冷嘲。
时老爷子说:“只要我还活着,时家就不能死人。”
一个踩着别人尸骨上来的人,时宴知想不到从他嘴里能听到这么荒唐的笑话。
年纪大了,想法都开始变得异想天开。
时老爷子又道:“你想娶喻家那丫头?”
时宴知:“她是我看中的人。”
时老爷子说:“我不同意她嫁给你,时家没有舅甥共一女的事。”
舅甥争一女,这事说出去,有违伦理。不利于时家形象。
话落,时宴知脸上的冷嘲变得明显,“我跟谁在一起,不跟谁在一起,只有我自己说了算,谁都不能替我做决定。”
时老爷子目光灼灼,“连我都不行?”
时宴知沉声:“是。”
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