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没等喻敬文回话,时宴知侧头问喻岁:“要不急,我让律师看一遍,你再签也不迟。”
喻岁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接收到他的眼神暗示,虽不明缘由,但也没反驳,竟然默许了他的安排。
反而目光投向喻敬文,后者直接说:“你要想再看看,那就看吧,签好了,你再联系我,你早签,我早转。”
喻敬文没有继续滞留,起身离开了。
等喻敬文离开后,喻岁终于将心中困惑问出来:“你什么意思?”
时宴知没说多余的话,而是将她手机递过去,“你自己看。”
喻岁伸手接过手机,解锁,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提示,发件人不知道是谁,是串陌生号码。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短信内容。
——喻敬文给你的任何文件都不要签!
简单的一句话,喻岁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心中情绪复杂而多变。
喻岁抬头:“这是不是你发的?”
时宴知,“我没必要跟你拐弯抹角。”
喻岁调出电话号码,想要拨过去。
时宴知却说:“不用打了,显示空号。”
他早已经试过。
闻声,喻岁动作一顿,空号?
喻岁心情更沉重了,那是谁跟她发的?又为什么要跟她发这些?
在喻敬文让自己签文件时,对方能第一时间知道,并过来通知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宴知说:“看来你爸有事瞒着你。”
喻岁不想怀疑,可现在的喻敬文已经让她不得不有所怀疑。
人与人的信任可以坚不可摧,同样也会一碰就碎。
喻岁和喻敬文现在的关系,就是后者,他们之间的亲情已经出现了裂痕。
信任已经渐渐离他们远去。
时宴知捕捉到她眼中悲伤,他岔开话题,“要不要我帮你查?”
喻岁反问:“我能信你吗?”
时宴知目光灼灼,“你可以试着信我。”
喻岁忽然发现自己身边人都有她不知道的秘密,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可能在欺骗自己。
时宴知并没让她继续沉浸在阴郁中,“走吧,去吃午饭。”
准确说,其实是下午饭。
“……”他这话题是不是跳跃的太快了些?
喻岁说:“我不饿,你自己去吃。”
时宴知意味深长道:“该饿的确实应该是我,毕竟我卖力了一晚上。”
喻岁羞恼:“时宴知!”
时宴知眉梢微挑,“不过,我伺候了你一夜,你陪我吃顿饭不过分吧?”
话落,喻岁想也不想的说:“谁伺候谁啊。”
时宴知勾唇,笑得荡漾:“我们俩互相伺候,你不陪我,那我陪你。”
说着,时宴知拉着喻岁的胳膊,再次将人拐回自己家。
饭叫的是外卖,满满的一桌。
说实话,喻岁是真的饿,毕竟过度运动了一夜,体力效果过大,她怎么可能不饿。
第196章 你在害怕什么
时宴知剔了鱼刺,将鱼肉摆在喻岁面前,又将菜里的姜沫挑出来。
第一次,喻岁当做是他不喜欢,可之前他做的饭,菜里也没姜,这次吃外卖,他同样挑出来,种种行为,喻岁就多想了。
喻岁抬眸看向他,红唇一张,问:“你为什么知道我不喜欢吃姜?”
时宴知神色自若,“了解自己喜欢人的喜好,很难吗?”
喻岁心讶,舔了舔唇,她问:“你追求人都这么用心?”
和楚云在一起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吃姜。
时宴知悠然:“那也看是谁。”
喻岁读懂话中深意,她主动断了此话题。
她并不想继续探究下去。
时宴知察觉到她的躲闪,直攻人心,“你在怕什么?”
没等喻岁回话,时宴知兀自又道:“你怕我给你戴绿帽?还是怕喜欢上我?”
他的自信,喻岁总是自叹不如。
喻岁说:“我怕麻烦,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好吗?没人管你,你想干嘛就干嘛,也不用对谁负责。”
不用为谁难过,也不用怕被人伤害。
时宴知控诉:“喻岁,你真是个渣女。”
喻岁耸耸肩,承认他的说辞。
时宴知嘴上唾弃她的渣女行为,但答应的事,还是会做。
喻岁以为时宴知调查怎么着,也得要几天,可没想第二天,时宴知就给她回信了。
时宴知一个内部电话打到喻岁办公室。
“来我办公室一趟。”
喻岁挂了电话,迈步朝总裁办公室走。
进了办公室,喻岁客客气气道:“时总。”
时宴知脸都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把门关上。”
喻岁反手将门合上。
时宴知:“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喻岁踱步来到办公室前,“什么事?”
她人刚走到桌前,时宴知就站了起来,伸手,扯住她衣领,一把将人拽过来。
喻岁重心不稳,整个上半身前倾,她赶忙双手撑在桌上,眸子微瞪,“你干嘛……”
尾音将落,唇上一软,鼻息间涌入不属于她的气息。
时宴知吻上她的唇,两人都没闭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时宴知像在吃果冻,在她唇上吸吮。
喻岁伸手去推,呓语声从嘴里溢出。
时宴知找准时机,趁机钻进她的领域里,肆意掠夺。
喻岁挣脱不了他的束缚,直到被他亲红了脸,时宴知才放开她。
桎梏一松,喻岁捂着自己的唇,往后退了一步,“你疯了!”
办公室的门都没上锁,有人进来了怎么办?
时宴知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神情极度色…q,“酬薪。”
有毛病,什么酬薪?
在他发火之前,时宴知先将她的火按下去,“那份合同我查了,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喻岁的火气,确实立马凝固住,她说:“好消息。”
时宴知道:“好消息就是,这份转让合同没有问题。”
喻岁脸上并没升起高兴的神情,她接着问:“坏消息是什么?”
时宴知眼底闪过一丝怜惜,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新文件,摊开给她看,“坏消息就是明安本就是你妈妈留给你的,不需要签你爸的那份转让书,这东西,原本就是属于你。”
喻岁是真伤了心,伤心到连悲伤的表情都多做不出来。
喻敬文的补偿,就是拿她的东西补偿自己?
时宴知将心中猜想说给喻岁听,“他让你签文件,应该是想要你的签字。”
闻言,喻岁更迷惑了,要她的签字做什么?
时宴知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说:“应该是拿你的字,伪造文件,你手上有你爸惦记的东西。”
她现在就是一穷二白的假富二代,有什么值得她爸惦记上?
时宴知一字一句道:“你没有,但你妈妈有。”
明安不就是苏安婉给她留的产业,除了这个,他想,苏安婉手里肯定还有不少财富。
喻岁脸上神情瞬间从弥漫,转为阴沉。
她可以不要喻敬文的东西,但她不许他拿走属于她妈的东西!
想到这里,喻岁忽然想到她妈说的那个檀木箱子,莫名地,她觉得那东西是被她爸给拿了。
要不然,为什么其他东西都在,唯独那一样不见了?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时宴知问:“想到什么?”
喻岁:“我爸应该是扣下了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她得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