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周天气意外地好,周五的夜晚都能看清天上的云层,夜晚闪着一两颗星光,远处天边时不时能见到在航线驶去的飞机。
江艺淼满是怨念地躺在床上。
她痛经不严重,基本没有很明显的疼痛感,但偶尔也会疼一疼,腰也直泛酸,酸痛得她完全不想坐着。
赵书铭坐在她的身侧帮她按摩腰部和腿部,缓解她的疼痛感。
她躺在床上唉声叹气了好几次,“难受。”
她已经难受到完全忽视了赵书铭时不时触碰到她的那种酸痒感,江艺淼腰酸胀得已经感觉不到痒了。
“这两天没有吃什么冰凉的食物吧,怎么这次生理期那么难受?”赵书铭清楚她的体质。
他连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时间都还记得,自然也知道她生理期一般都不怎么疼,就是头一天会有些难受。
江艺淼瘪瘪嘴,“说好一周之后就可以做的。”
月经期间的雌激素水平下降以及孕激素失衡都有可能会引起性.欲的增强。江艺淼后知后觉,怪不得她今天一心想抱着赵书铭咬一咬。
“淼淼,你真的是馋呀。”赵书铭摸摸她的脑袋打趣道。
他也还算年轻,爱与欲对于他来说是一体的,时时和江艺淼在一起也会有一些欲念,不过因为江艺淼的身体情况,他也在忍耐。
“淼淼,我记得你生理期周期是三十天,一般六天就结束了。等下周末吧,你到时候想怎么来都随你,好吗?”赵书铭温声道,明明是在说着对于常人来说一直都很羞耻的性话题,但他的语气温和又认真。
江艺淼不知道他是不是最近开始在南城大学授课了,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老师,不过在她眼里,他像幼师多过像大学老师。
“这可是你说的。”江艺淼将衣摆扯了下来,翻了个身,将小腿压在赵书铭的大腿上。
“嗯,我什么时候会骗你呢。”赵书铭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
江艺淼心安理得地在家里当了两天的米虫,从周一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心心念念等着周末放假。
只是还没等到周六,周四的晚上她就收到了公司行政发来的全体通知:因为台风登陆周五全体停班一天。
“据中央气象台预计,今年六号台风“Xx”预计明日将加强为超强台风,台风“Xx”预计今晚(13日)在南省中部一带沿海登陆(台风级或强台风级别),中心附近最大风力有11级(30m/s)……”
江艺淼划着手机看了眼新闻的报道,她在南城待了七年,都没经历过要停课停班的台风,比起省中部地区,省西部似乎更容易遭受台风的侵袭。
她转了转眼珠子,想起周二三还在下雷阵雨,结果今天天气转晴,白天的云挂得很高,天看起来很明朗的样子。这样与往日不太相同的异样却意味着危险的来临。
下班时江艺淼还看了眼远处的夕阳,天边满是红蓝相间的光芒。
吃饱晚饭过后赵书铭正站在窗边做防护措施,他之前生活在大西洋沿岸,虽然是沿岸但没有台风。
所以他比江艺淼更久没有经历台风,心情也稍微更紧张了些。
他们住在十六楼,是整栋单元楼的中间位置,不算低不算高,但他们阳台是一大片的窗户,玻璃窗近乎占据了整个墙面,为了降低风震碎玻璃后的共振,赵书铭已经拿着胶带将窗户贴好了。
家里的冰箱也准备好了四天的肉菜,以及足够支撑一周的粮食和水,就连蜡烛也准备了不少。
今晚江艺淼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充满了电,包括她和赵书铭的笔记本电脑,卫生间和厨房也用所有容器打满了水以防停水。
“房间的窗户也要贴吗?”江艺淼跑到阳台摸了摸赵书铭用胶带贴好的米字。
“我已经贴好了。”赵书铭将准备扫水的扫把靠在阳台的墙上,将衣服全部收好。
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高楼层能很明显地听到风与建筑物摩擦的轰轰声。
赵书铭做好了非常齐全的准备,至少保证两个人在家里的这两天绝对不会出事。
江艺淼感觉有些亢奋又有些害怕,不过赵书铭也在这她会安心一些。
毕竟记忆里经历过的大台风都有他的身影。
今天赵书铭上的是下午最后两节课,下班的时间迟了些,所以和江艺淼吃完晚饭的时间也比较迟。
外面的天早就黑漆漆的一片了。怕晚上有可能停水,赵书铭将衣服收拾好之后便让江艺淼赶紧洗澡。
“浴巾在这,今晚要洗头对吧,干发帽我也拿好了。”赵书铭将准备好的物件都放到了主卧的浴室,“淼淼赶紧洗,等会儿还要吹头发。”
江艺淼点点头,换了洗澡用的拖鞋进了浴室。赵书铭也准备去主卫洗漱。
只是江艺淼还没进去多久又捧着浴巾又从浴室跑了出来,赵书铭听到她的脚步声转头看向她,瞧着她皱起眉的模样,问道:“淼淼,怎么了?”
“风好大声,像鬼叫。”江艺淼皱着眉回头朝主卧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刚刚在浴室时,灯还闪了闪。
台风似乎越来越近了……
高楼的风声确实可怕,尤其是他们这屋子的方位,只要打开厨房和阳台的门,两个门相通之后,总是能听到特别诡异的风声。
赵书铭拍拍她,“没事的,要不我进你房间,站在浴室外面陪你,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江艺淼揪着浴巾,她的浴巾也是毛茸茸的,她不安的时候就很喜欢摸这样毛茸茸的东西。她点点头又忽地摇摇头。
“什么意思,淼淼你想怎么样呢?”
江艺淼扯住赵书铭的衣袖,“要不我们一起洗吧……”
第62章 可爱62
赵书铭低头瞥了一眼她拽着他衣摆的手, 江艺淼的手总是很喜欢抓点什么,手心触碰到外界实际存在的物品会让她产生一种安全感。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好。我先把我的东西拿出来。”
江艺淼下意识地就捧着浴巾跟着赵书铭进了大浴室, 看着他把自己的衣物拿了出来。
他回头看见江艺淼微微皱起的眉头, “怎么了,有些害怕吗?”
江艺淼摇摇头, “也不是吧,就是好久没见过那么大的台风了。”
她抬头和赵书铭对视了一眼,她又不是什么事都不懂的小孩子, 但人偏偏是知道的更多反而越容易产生害怕焦虑的感觉。
虽然江艺淼现在也算不上害怕, 只是家里多了个可以相互依赖的人,她就想和赵书铭待在一起。
天灾意味着未知的危险、破坏力以及毁灭力,人类的基因中本就写下对大自然的敬畏感, 出现紧张烦躁的情绪是很正常的现象。
赵书铭搂住江艺淼的肩膀,“没事的, 我在这陪你。”
就算真有什么危险, 他也会和江艺淼一起。
主卧的浴室不大不小, 但有淋浴区和浴缸。
赵书铭看了眼浴缸又低头看了眼江艺淼已经解开的头发,因为今天工作时一直是梳起来的发型, 还没梳直的头发显得略微蓬松。
“今晚用浴缸吧?”他问。
江艺淼抬头看着赵书铭, 眨眨眼, 想起了共浴确实在浴缸里更方便一些, 她那只看过漫画和小说的脑袋里也都是这样画这般写的。
毕竟总不能两个人抢着一个花洒吧。即使她几乎没怎么用过浴缸, 而且现在总觉得心底溢出了些许的羞耻感,但她还是咬着唇点点头。
不过江艺淼不知道的是她想歪了, 赵书铭想让她用浴缸只是为了方便帮她洗头,顺便也能按摩一下头部的穴位, 让她放松一些。
赵书铭拿走她手上的浴巾,和自己的东西一起放好,随后绕到江艺淼的身后,推着她往浴缸的方向走。
江艺淼就这样走到了浴缸边的台阶上。
“我先放好水。”赵书铭倒是比较习惯用浴缸,他也知道江艺淼洗澡的温度偏好比他的要高一些,所以赵书铭还特意调到了稍热一些的水温。
“淼淼,你先试一试温度。”赵书铭一边说着一边掀起她的衣摆,作势想帮她把衣服脱掉。
“等一会儿,我,我自己脱吧,又不是小朋友不会脱……”
江艺淼从小学什么都快,学说话学走路、学穿衣服扎头发,她的生活自理能力本该很好的,只是后面被赵书铭给惯坏了而已,不过被他惯出来的惰性从他离开之后又消失了而已。
“淼淼,又不是没帮你这样弄过。”赵书铭笑道,但声音和笑声都是温和至极的。
江艺淼站在台阶上,而赵书铭还在浴室的地面上,站在最高阶台阶的江艺淼总算比他高了一点,赵书铭微微抬起头看着她。
明明两个人现在什么都没做,但江艺淼总觉得他这样的眼神有些眼熟……
赵书铭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离江艺淼更近了些。
近到江艺淼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热。哪怕是工作了一整天,赵书铭身上依旧还带着清新的香味。
他不会用那种很沉的木香以及经典的男香,他身上从来都没有那种攻击性很强的香味。
在江艺淼的感知里,他的气味像赵书铭的人一样温柔,但又莫名地很有攻略性,让人有些无法抗拒。
江艺淼就这样晕乎乎地手脚并用被赵书铭脱掉了身上的衣物,她今天穿得很休闲,就是普通的T恤和阔腿裤,是她衣柜里最容易脱的衣服了。
赵书铭的指尖抚摸到她的肩带上,江艺淼下意识地拍掉他的手,“这个我自己脱!”
她转了个身解开扣子,用脚尖试了试浴里的水温,确定没问题之后才躺了下去。
她讨厌夏天,讨厌汗液黏腻的感觉,每天晚上洗完澡的那段时间对于江艺淼来说简直是最幸福的时刻。
但她洗澡又喜欢用温度偏高的水,每次洗完出来都会被房间的冷气冷得打颤。
江艺淼躺下去的时候甚至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声,就当她以为赵书铭也要脱掉衣服的时候,他却卷起了衬衫的衣袖,绕到了她的身后。
她紧锁着眉头转了个身,“你要干什么?”
“帮你洗头呀。”赵书铭有些哭笑不得,“淼淼,你想我现在做什么吗?”他低头看了眼她浸入热水中的身体,目光不禁也染了几分情.欲。
外面开始下起雨来,风大雨大,雨水像刀尖似地砍到玻璃窗上,比南城以往的大雨要可怖得多。
江艺淼默默地将身体向下沉了些。
“先帮你洗干净头发,再洗澡,想一起洗的话我等会就陪你一起。”赵书铭哪能不知道她今晚下定决心要吃定他。
这半个月来他们除了边缘性行为,还没真正地做过,而赵书铭费劲心思给她带来的近乎最美好的初体验也目的也达到了——江艺淼已经喜欢上和他这样深入的肢体接触和行为。
赵书铭抽了张洗脸巾浸湿了水托着她的下巴力道轻柔地擦了一遍脸。
现在天气热,不是冬天,洗澡洗头的顺序并不重要,为了方便赵书铭才决定先帮她洗干净头发。
江艺淼也没什么异议地躺了回去,她有一个洗澡海绵,还做成一个娃娃的形状。感觉到赵书铭指尖摁压在自己头顶的触感,她抓着洗澡海绵给自己擦了擦身体。
“还记得小时候也经常帮你洗头,你小时候最讨厌洗头和吹头发了。”赵书铭一边说一边摁压,用花洒又调了合适的温度将她的头发打湿。
“我现在也讨厌洗头和吹头发。”江艺淼瘪瘪嘴,可惜她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忍受不了头发油,坚持夏天必须隔日洗头。
“不过小时候你没有这样帮我洗过,小时候我都是站着弯下腰,你再拿花洒给我洗。”
江艺淼记不起赵书铭第一次给她洗头的场景了,但她还记得他以前是如何洗的。
“现在这样不是更舒服吗?”赵书铭抹上了泡泡,轻轻地挠与按摩。
“嗯……”江艺淼的声音变得有些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里的氧气浓度不太高,她感觉有些困。困到连那种在赵书铭面前的羞赧感也消散殆尽,倒是赵书铭耳根比她的脸还要红了几分。
等赵书铭帮她洗完头发时,江艺淼几乎都要舒服到睡着了。他挽起她的长发用干发帽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