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笙真想抽自己两巴掌:让你话多!
真是凭白又把脸凑上去给陈今隔空抽两下。
陈今不知道,她往桥西村跑的这一趟,给她大舅底下的几个搞建筑的包工头拉了好几个小单。
陈今去了桥西村回来的第三天,大舅专门给她打电话说桥西村现在忙着往宅基地上建楼和重新拆建。
“他们太心急了,科技园和工业园要建起来入住,怎么也是明年的事情了。”
“也许他们想着这段时间能赶上拆迁呢。”陈今哈哈笑道:“大舅,你套出消息了没有啊?要是真的有消息我就要去定豪车了。”
大舅立刻就骂她飘,“大白天的你就别做梦了,好好开你的桑塔纳吧。”
陈今也不失望,“行吧,豪车晚点开也没问题。”
“哦对了,大舅,今年清明,咱们和村里其他人家一道不?”
“听说是一道。你就等着村长通知吧,没事就先在家待着。你二哥说你想去深圳?去也成,过段时间,你大舅妈要去香港,会先去广州和深圳,你跟着一起去玩吧。”
陈今激动得原地蹦了两下,“真的啊?大舅妈自己去的吗?还有谁一起?去香港是不是要提前办手续啊?”
“不着急的,等清明回老家了,你再问你大舅妈了。报个旅游团,用不着操心。”
最好是这个学期就出去玩了,她拿到毕业证后,七月份就要开始工作了,辅导员的暑假和学生的暑假是两回事。
一想到即将要和大舅妈出去玩,陈今就高兴得走路都想蹦跳几下,哼着歌拿洒水壶给前后院的花浇水。
宋教授家和沈百川家的花花草草都被打理得好,唯独夹在中间的、她家的花花草草像是被妖怪吸食了精气神一样,一株株的都蔫头耷脑的。
“花草也需要施肥的,我家有准备多的肥料,要不要分你一点?”
沈百川也看不下去了,陈今家的花草跟历劫了似的,他没少看到她在家里的前后院晃悠,没想到竟然把家里的花草给打理成这样。
陈今哪会知道种花草还需要施肥啊,以前在桥东村的时候,花养在花盆里没施肥也能长得好好的。不过她倒是知道种果树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打虫。
突然有点想把家里的花花草草改成种果树。就是这样可能有点影响美观。
沈百川又和她说了些种花的小技巧。
陈今警惕地看了看他:沈百川是这么好心的人?
她对沈百川的第一印象还停留在院门口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沈百川从小洋楼里走出来,淡漠的眼神冷冷瞥向她,当时她就觉得沈百川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人。
“谢谢沈老师,我过去找宋教授拿就可以了。谢谢啊。”陈今脚底抹油似的溜得飞快。
隔壁后院里,沈百川皱着眉摸了摸自己的脸,百思不得其解:他长得很吓人?至于每次都躲着他?
陈今也是从这天开始,发现她遇到隔壁邻居的次数多了起来。
有时候是她在家里修理花草,总能遇到沈百川出来晃悠。有时候是她早上出门去吃早餐,也能遇到绕着小洋楼晨跑的他。也有的时候是她打算开车出门,沈百川也正好是要开车出去。
见面了不问好就不礼貌了,但在几次打招呼过后,沈百川突然道:“我们以后也算是同事了吧,你直接称呼我名字好了。”
她这神游天际,脑袋被人拍了下,仰头看去,是自一同去北京旅游回来就没见过面的三表哥陈永飞。
“听说你辞职回家了?以后要做些什么?”
“没想好,再看看。”陈永飞也学着她的样子,把裤腿往上提了提,蹲了下来,看长辈们拿着镰刀割草,再用铁铲把根给铲出来。
“刚刚在想什么呢?”
“想过段时间和大舅妈出去玩,反正你也没工作了,一起去呗。”
陈永飞没答,探究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肯定说谎了,你别也是在想男人吧?”
“也?哪个想了?陈婷啊?”陈今说着,脑袋左右转动,才发现不对劲,“她不是说清明正常休假吗?祭祖都不来?”
今天早上全村人先是回了桥东村,到村里东边的那块地给老祖宗扫墓,接着就是开车到平县这边的一个公墓祭拜,说是陈家以前的老祖宗,以前当官的。来的不仅仅是他们桥东村的陈家人,还有平县某个村姓陈的,平时也没联系,但在这个时候,仿佛大家是关系特别好的兄弟似的。
用大舅的话说,大家族虽然分支了,但走出去在外面做生意,他们姓陈的还是自己人。
陈永飞叹气,“她想和她那个师兄在一起,但是又担心和师兄在一起了,大伯和大伯母还有大哥二哥以后真的不管她,现在在纠结呢。”
陈今“哦”了一声。
她倒是没这种烦恼。
“那她今天更应该来啊,说不定拜拜老祖宗,就知道要选自家人而不是外面的男人了。”
陈永飞笑,拍了拍她肩膀,“还是我们三妹拎得清。”
第35章 干架
清明扫墓后, 又挑了清明后的一个周末,村长陈光满要组织一次桥东村的聚会。同时也是为了庆祝他的59寿辰,为此, 他专门包了西城区一家新开的饭店。
陈今现在是单独一户, 收到的是单独一份请帖, 上面就写着“陈今女士”。
比起老支书, 村长真的是村里的定海神针,大家都信服他不是没有原因的。村长这一发出请帖,几乎没有人说不去的。
陈今和大舅妈确定了出门去广州、深圳和香港的行程,不仅她去,三表哥陈永飞也跟着一起去。大舅妈请了熟路的导游,去香港的时候得跟着旅游团走。
别的都不需要她操心,大舅妈只让她自己准备好要带的行李,四月中旬就出发。
陈嘉在周中某天下午过来找她,她今天下午后没课程了, 没别的事情做, 不想和讨人嫌的舍友待着,就出来陈今着了。
听到陈今说四月中就出发, 起码去半个月, 陈嘉羡慕得在沙发上打滚。她也想去,但她现在大二正是课业繁忙的时候,也就周四这天下午只有一节课, 其他时间课程都很满。就算没课, 她也要忙着去赶老师布置的作业。
陈嘉在这磨蹭到了晚上八点多,陈今送她回了学校门口。返回家的路上买了份卤味, 晃晃悠悠地走,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小区门口的沈百川, 不知道他是在等谁,陈今只疑惑了一瞬,在他望过来时朝他颔首示意了下,远着他走过去。
想到陈嘉今天下午愁闷的表情,陈今觉得应该找二舅妈好好说说。
正巧,这个周末就是村长的寿辰。
她接上了陈嘉才一起才出发。
在饭店门口和大家汇合,然后才一起进去。趁着陈嘉出去上厕所的功夫,陈今就和二舅妈提了,让她回去好好和陈嘉聊聊,是不是不想住在学校宿舍了,要是不住不下去了,可以让家长去申请,到时候住在她那里就好了。
二舅妈皱眉,“我是听她说过几次宿舍有个舍友不好相处,说是会撬锁,她的一些东西也搬到你那去了。但我以为没那么严重。”
“我看陈嘉过去我那的时候心情闷闷的。也不一定是宿舍的关系,可能还有别的事情。我问她了,她又不肯和我说,二舅妈你找她玩得好的朋友了解情况看看。”
毕竟她和陈嘉的关系并没有特别好,陈嘉有自己玩得要好的朋友,可能也怕有些小秘密告诉她说了,她会说给二舅和二舅妈知道。
每逢这个时候,她就常想着,怎么三表哥和表弟不是姑娘呢,不然她肯定有无话不说的好姐妹了。
二舅妈听了,说回去了会去了解情况。
她都不好说让陈今帮忙照顾一下,毕竟现在陈今是在家,过几天就要跟着大嫂出远门了,后面要工作了也不少事情,估计陈今也没空了。
陈永飞发现陈今刚刚看着他遗憾地叹了声气,觉得莫名其妙,伸手拍了下她脑袋,“你又在心里骂我了?”
“啧,我是这种人?”陈今拍开他的手。看了眼逮着空就闭目养神的陈永安,投去同情的目光,想当年她读高三,在别人看来就是正正常常地上学,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天天发狠学习。那种睁眼闭眼都是学习的日子,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眼前一黑。
决定待会给陈永安多夹两只虾补补脑。
比起上次张老头举办的豪华酒席,村长这次的寿宴就简单多了。这家新开的饭店没什么特别的,现在也没打出名气。看着平平无奇,但据说这家饭店的主厨是这家店老板从大酒店挖过来的,饭菜绝对不比外面有名的大饭店差。
村长也不是那种爱说废话的,早早带着两儿子和两孙子站在饭店大门前迎客,到点了就吩咐人上菜,没拿着话筒去台上说两句。
但这不纯是来叫人吃饭的,村长就给安排了两桌,村里每家的主事人都坐了过去,大家一看就知道村长是要和大家聊一聊了。
陈今本来和三表哥陈永飞聊得起劲,说出去半个月要带些什么。结果肩膀被拍了拍,大舅过来喊她去那边坐,村长给她安排了个位置。
陈今指了指自己,“我过去?”
一帮老男人,她过去坐,到时候他们喝酒她喝还是不喝啊?
才这么想,就看到了周大婶大咧咧地过去坐下,陈今也就不纠结了,跟着大舅过去,然后坐到了周大婶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周大婶有时候是凶了点,但在她身边,陈今觉得格外有安全感。而且说句厚脸皮一点的话,她觉得周大婶还挺喜欢她的。好多次都帮她骂人来着。
看到周大婶在这桌,陈文星没好意思也凑过来,只能挪去了旁边那桌。
但他觉得两桌的“差距”有点大,还是周大婶在的那桌比较“有出息”。
陈今和周大婶这,同桌的是陈今的三个舅舅,还有老支书、陈文颂、陈五叔等,都算是偏向于拿钱去做生意的,或者是名下不少家产的。
陈文星想挤过来,认为和这样的人搭话才有发财的可能。
这边的人刚落座,一个个地就关心起了大舅那块地还缺不缺钱,一个个都说都是老陈家的兄弟,可以挪出些钱来搭把手。大舅不接话,而是问起陈文颂的地怎么规划。
这时大家也把注意力从大舅身上挪开了些,在西城区郊区买地了的又不止他一个,还有陈文颂和陈文振呢,这两人的地皮位置也不差啊,只是面积小了很多而已。
不懂为什么要特意把她喊过来,虽然她家是只有她了,也只能她做代表,但她几个舅在这呢,她坐这纯属多余。
还耽误她吃饭了。
周大婶倒是自在,每上一道菜,就给自己添上,很顺手地就帮陈今也给添上,小声地和她道:“他们吹他们的大话,我们该吃吃。”
陈今捏着个炸过的鸭下巴啃,“哪句是大话?”
周大婶看了眼正对面满面春风、侃侃而谈的陈文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小声道:“你别看陈文颂在这人五人六的样子,他前段时间跑去秀丽小区堵江可欣,想要回半栋楼。还说当时财产分割有问题,硬气不到三分钟,又装可怜让江可欣看在陈月的面子上把半栋楼分给他,现在他拿到了地,没钱盖房子,他爸的钱分了大半给他弟,手头剩的不知道多少,但担心以后养老的事,不肯把钱全拿出来给陈文颂。”
“你说他这个报应是不是挺快的?年前还说江可欣蠢,等他以后资产翻倍了,能买好几栋秀丽小区的楼。呵,他现在买一层都够呛。”
“上周回去扫墓,陈文颂还想打电话叫陈月回去,结果根本找不到人。又去秀丽小区堵江可欣,被人家报警给带走了,说他跑来威胁人要抢钱。不过没关多久,当天人家就放了。”
周大婶说到陈文颂没被关久时,语气还有些遗憾。
就着这些八卦,陈今觉得这家饭店的炸鸭下巴特别香,啃了几口,再喝一口可乐,这顿饭真的太香了!
“周大婶,还有啥八卦,您再和我说说。”
“嚯,那多了去了。”周大婶翘起了个二郎腿,给自己倒了杯橙汁,抿了一口润喉。说之前左顾右盼了一番,才道:“我看到陈文振有天送个年轻女人回秀丽小区的房子。要不是我半夜三更下来倒垃圾,都看不到这个热闹。”
陈今觉得周大婶这个凑八卦的运气也是没谁了,谁会半夜三更出来倒垃圾啊?偏偏周大婶就会,然后又正好遇到了陈文振。
这时,陈文振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吓得陈今一个激灵,周大婶还是稳如泰山、面不改色,仿佛刚刚那个说陈文振八卦消息的人不是她一样。
陈文振和陈文豪两兄弟跟着村长一桌桌地去敬酒,现在正好走到他们身后那桌。陈今和周大婶对了个不怎么默契的眼神,两人都止了话头。
只有陈今的心里有个喇叭一直在呐喊:陈文振是不是出轨了啊?学陈文颂养小三?被村长知道了会不会真的把他腿打断啊?
没想到秀丽小区也是桥东村的一个八卦汇聚点。
“大家吃好喝好啊。”村长带着人转到了他们这桌,特意让他们今天慢慢吃,待会再过来和他们几个好好聊聊天,又特意点了陈今,“三妹也是,多听听叔伯们做生意的事,以后你手里的钱也有个投资方向啊是不是?”
陈今微笑点头。她现在哪还有什么钱,她现在手头的钱也不剩多少了,再投出去就得担心以后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等人一走,周大婶就又和她嘀咕起来,“你别听人说投资投资的,我看啊,你有钱就听听你大舅怎么投,我看就你大舅做生意靠谱。那几个做点小生意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大老板了,心里没数。”
“哎,刚刚咱们说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