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要经验。”江曼笙很快回。
陆祈臣笑了下。
他说的是江曼笙还没来得及细想通的问题——
“有那么很典型的一类女性。她们在无能的父亲母亲手下长大,父亲能力平平,却有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性格;母亲没有能力、很少思考,接受着传统低下错误的女性教育。”
“在这种家庭下长大的女孩子,可能听过很多类似的话,不要出头,不要惹眼。所以她们并不懂得要争取权力,害怕争取权力。”
“这种情况下,两种方法会比较有效。”
“第一,任由她失败,当她失败过足够次,意识到不争取权力就会永远站在弱势的位置,被欺压被嘲弄,这时候她有可能会自我思考,学会去争取。”
“第二,以身率犯。当她看到你在争取权力,却无坏事发生,反而得到想要的一切时,她也会试着去做。”
“即使这些权力本来就是她们应有的。但也会有在这两种方法下,仍旧无法改变的人。不要傲慢,不要批评。做好该做的,然后以恒久不变的耐心等候。”
“……”
“至于具体怎么做,要举个例子给你吗?”陆祈臣又温声问道。
江曼笙摇了摇头,她微仰着头,盯着陆祈臣的脸看:“我觉得我知道了。”
“……谢谢。”
陆祈臣嗯了声。
没多大会儿,车抵达了青澜。
两人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
陈姨已经提前煮了醒酒汤。
陆祈臣一天下来好像也很累了。他松了松领带,提醒她:“喝完醒酒汤再上去。”
“噢好。”江曼笙换完拖鞋,小声回道。
其实江曼笙没觉得自己醉了。
她也没喝多少杯。
只是体质原因,随便喝一点酒脸就会红。
醉也确实没醉。
就是整个人有点飘。
她的步子有点虚,还没走过去就从包里掏着什么东西对着陈姨喊:“陈姨,我今天给你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包包。”
她走得有点快。
又奈何客厅里,陈姨铺了新的波斯地毯。
不似过去那般松软材质的。
江曼笙向前走,整个人卡了一下。
没踩过去。
江曼笙有点纳闷,低下了头,下一秒,步子踩空,整个人都歪斜了。
她整个人瞬时间天旋地转,即将摔倒之际,被陆祈臣伸出的手捞住了腰。
很有力,且从未从他身上见到的强硬力道。
陆祈臣手伸得有点急促,江曼笙就这么整个人被带到了他怀里。
江曼笙也迅捷反应,搂住了他的腰。
她的头抵在他的胸膛上。
鼻息里全是他身上的冷冽气息。
一时间,江曼笙那一点点酒劲的飘也不剩了,陆祈臣的脸近在咫尺。
江曼笙屏着呼吸,她怀疑自己怎么还会有功夫想,陆祈臣究竟是怎么长得跟中了张基因彩票似的:“我……”
“你差点摔倒了。”陆祈臣让她站直,怕她再摔倒,还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膊肘,替她把那句话说完整。
陆祈臣的语气依旧那么平稳:“陈姨换新地毯了。要送包可以慢慢送。”
“……”
江曼笙的心飞快地打着鼓。
与此同时,江曼笙手机上进来一通电话。
两人同时低头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跳跃着——
沈阳明学长。
陆祈臣摘掉腕上的手表,移开目光。
第22章 大学学长
有点晚了。
不知道沈阳明打来电话有什么事情。
江曼笙吸了口气,看着陆祈臣,说了句“我要接个电话”,摁了接通。
陆祈臣还站在她身旁,见陈姨将醒酒汤端过来,便迈步走了过去。
江曼笙还站在那里,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说着“嗯嗯”,顺便弯着腰把地毯捋正。
以往陈姨摆桌时,他们俩总是坐对面。
这一次是陆祈臣给她盛的,就在他旁边。
江曼笙挂了电话走过去,她突然想起,就连高中她暗恋他那会儿,她连如果能和他做同桌就好了,这样的事都没有想过。
陆祈臣没问什么,倒是陈姨操心地问了句:“什么急事,这么晚还打电话呀?”
沈阳明给她打电话就是为了一件过几天酒店要操办的婚宴。江曼笙也就那么老老实实回:“是为了酒店过几天的婚宴。”
醒酒汤是橘皮汤。
江曼笙坐下。她和陆祈臣的位置离得很近,坐下时不小心蹭了下他的胳膊肘。
江曼笙下意识仰头看他。
陆祈臣没动,也偏头看她。
两人目光对视了那么几秒。
这会儿陆祈臣已经脱掉西装外套了,袖口微微卷起,整个人平添几分休闲气息。
江曼笙却有一点点要窒息的感觉。
“明天可能会下雨。”江曼笙突然开口。
陆祈臣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
江曼笙实在承受不住他的目光了:“天气预报说的。记得带伞。”她低下头。
陆祈臣:“嗯。”
—
甚至没有到等到第二日,夜里便下了一场雨。
挺大的一场暴雨。
江曼笙不知道自己是被雨吵醒的,还是被不舒服闹醒的。
头很痛。
她房间里的窗没有关,风呼呼地捎着雨往房间里灌。
好冷。
其实大概是小时候落下的身体不好的病根,江曼笙经常生病。
以前在江家时,有好几次江家没有人,那会儿沈绾一也没有请保姆的习惯。江曼笙一个人在家发过好几次烧。
她一发起烧便是很严重的那种,会立刻烧到38到39度。
全身没有力气,还会吐。
能有力气吃药,便是她最大的力气了。
记得有一次,她从早到晚烧了一天。只有刚开始发烧时吃过一次药,在床上躺了一天,人已经快烧昏了,也没有力气吃药或者打电话。
等到沈绾一回来,她吊了针,人才好起来。
也是那次后,沈绾一开始在家请保姆了。
反而这段时间住进陆祈臣这里,她竟然鲜少地没怎么生病。
这一次不知道是为什么。
江曼笙头痛欲裂,最开始她以为不严重,还想去关窗来着。
结果下了床,人就被地毯绊倒了。
常备各种药物和体温计是她的基础操作。
另一边床头柜里就有。
江曼笙本来想站起来过去拿。
结果发现人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了。
好在床头柜算不上远,要挪过去也还行。
江曼笙费了挺大力气,好不容易才挪到床头柜前,一声不吭地摸出体温计和药盒拆药。
拆完药又发现水杯在另一边。
江曼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