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着战斗的时候,鱼汤面教母已经帮她看好了房子,选几处距离公司近的,设施都很不错,就是价格高点,在跟房东进行拉锯战。
顾雯从来没有把梁晔家当做自己的避风港,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无非是一张体验卡。豪宅不属于她,人家一不高兴,随时可以把她轰走。她的新鲜感过了,到期了,自然弃之如敝履。
这天她在外面跟客户喝下午茶,分别之后没回公司,提前下班。
路上接到梁晔的电话,问她:“你在哪?”
“我说我在月亮之上,你要骑只兔子来找我吗?”
她总是能在气他这件事上屡攀高峰,梁晔的声音冰若寒霜,“顾雯儿,你以为我在跟你说笑吗?”
顾雯没说话。。
“你现在回家来。”
顾雯只好开到前面掉了个头,拐去他家里,进了门,他也才刚到不久,外套搭在手腕上,正在解领带。
顾雯站在门边,客客气气喊了一声:“梁总。”
有那么些讽刺意味,梁晔回头看着她,冷笑道:“你不要叫我梁总。我在外面人五人六地当老板,回来还得亲自给你当孙子。”
第44章 chapter44
chapter44
顾雯捕捉到他即将暴怒的脾气, 转身就要走,她没必要在这受气。
“回来。”梁晔喊她,“这么晚了你要上哪去?”
顾雯:“去远航, 去受伤,去流浪!”
“……”他走过去,把她刚打开的门又关上,皱着眉道:“收一收你的态度,谁跟你嬉皮笑脸了?”
顾雯于是冷下了脸。
梁晔问她:“这件事,你为什么提前没有跟我通气?”
“我要提前跟你说,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空前盛况吗?”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德行,眉眼上扬地笑起来。
梁晔看她得意, 气息已如千里奔袭,怒意流窜,忍着道:“你可以直接发给我,让我直接处理。”
“可我怕你徇私。”
“你说什么?”
顾雯直接点明了,“我在效仿你的做法, 公事公办啊。既然我在工作中的要求你一律都不同意,我就自己来。”
梁晔沉默了一下:“你问问自己, 你说的, 和我说的,是一回事吗?”
顾雯耸了耸肩膀, “无所谓,反正我的目的达到了,陈铖这个人职务侵占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公司不处理也不行了。”
“你以为, 你作为他的下属,能一点儿都不沾?”
顾雯硬气地挺直腰杆, 盛气凌人道:“我顾雯混到现在不说多大的能耐,风评再不好;但有一条,没人整倒我,就说明我坐得端行得正!”
梁晔听见她这样说,有一秒的惊讶,但语气还是保持那般举高临下,“你什么时候可以学会低调?”
顾雯横冲直撞地驳斥道:“我知道,你心里是偏向他的,毕竟他比我有价值,易星的高管谁不都不清白。可我怕不管,谁搞我我搞谁。”
梁晔有那么一瞬间,被她气笑,“你再说一遍,我偏向谁?”
顾雯不说了:“好话不说第二遍,你耳朵有问题就去看医生。”
“你一时爽了,但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有脑子吗?”梁晔已经不纠缠她那张嘴了,兀自继续道。
“我两次求过你,你都把我骂回来了。事不过三,我要当自强了。”
“你要是直接告诉我这种事,我能不管?”梁晔真不知道他只是说说,那叫骂?
“既然我有行之有效的办法,为什么还要求你?”顾雯被他挤在门缝之间,只觉空气稀薄,胸口困难起伏着,“你现在这个心情,是因为触及到你的利益,并不是为我。”
梁晔看着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滚开!”
“怎么跟我说话呢?”他托起她的下巴,想亲眼看看她这张恶毒的小嘴。
“我说话就这样,你爱听不听。”
这会儿,顾雯哪怕身家性命都给人攥在手里,骨气还是硬挺得厉害,可真是不屈不挠。
梁晔放任自己冷静了几秒,他真的因为这件事生气了么,偏向谁呢?无非是处理负面/新闻麻烦了点,不是不能做。
他愤怒的点是这个小人精给他憋了个大招,她的身体都允许他进去,却不跟他说实话,这让他觉得她是不受控的。梁晔厌烦一切掌控之外的因子。
他垂眼又观察了她一会儿,知道她是故意的,鼓足了劲儿跟他犟。
顾雯双手被他摁着,像是钉在了门板上,好痛,她脸一皱,对着他的脖子就是咬。
梁晔猜到她要做什么,头伏低下去,用嘴唇接住她。
两人此前接过很多次吻,但都是伴随性|行为进行的,充斥着激烈的怨怼,发泄|欲望。这次竟无比温和,他的唇舌像慢放的电影画面,软热蕴湿,细密的舔舐。
他用成熟技巧引她主动探索,着陆他的温床,像毫无水性的人在深海游荡,兴奋又恐慌。
顾雯仰头很久,脖子酸腿也软,直到耗干力气,唇瓣分离,嘴角沾染凉意,细丝连线,她再无法直视。
梁晔看她没出息的红脸,捞起她的身体,“不是当自强么,有能耐别软。”
“滚开!我要走了。”凶手总是急切地想要逃离作案现场。
“这几天没回家,去哪了?”他又问。
“我爱上哪上哪去。”
“别跟我犟嘴。”他手掐紧她的腰,从她嘴里问不出个实话来,心头有些烦,可又不愿意松开,于是再次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
顾雯随着他亲吻的动作,下意识闭眼,睁开眼又说:“你太可怕了。我怀疑扇你一巴掌,你会亲我的手。”
梁晔二话不说,扛起她往屋里走。
顾雯住到他家的第一天就进来逛了他的房间,一如她想象中的那般,并非浮于表面的奢华,只有沉闷的深色调,但就是单纯面积大的壕无人性。他每天从一百平米的卧室里醒来会迷路吧?
这次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他丢进了浴室。她穿着荷叶领衬衣,端庄雅致,被一双大手三下五除二给去了,丢在外面一滩。
顾雯巴掌抽打他,“你疯了吧,想做去找别人。”
“你不想,这是什么?”他手只是往坳陷那儿轻轻一掠,指尖便湿漉漉了。
顾雯撇开脸,周身冰冷,却又身无寸丝,花洒里水终于变热,水流抚过肩头暖和起来。
可她还是觉得别扭,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缩着肩膀往外逃,被他拧回来,“你能乖点么,非要每次做得像打架?”
“别碰我。”
“随便你。”他冷眼旁观,洗水果似的把她从头到脚,里里外外冲了个遍,“疼的也是你。”
她拗着下巴憋屈,道:“你只会这样么?在体力上压制我。”
“我没想过压制你,你这是孩子心态,幼稚。”他说着,五指分开,帮她拢拢柔湿的长发,她的脸蛋全都露出来,饱满的额头,圆圆的脑袋,再无妆容伪装时的盛气凌人。
“知道你这样像什么么?”
“什么?”
“水蜜桃。”他靠近她耳边,递声进去。
顾雯登时身体一激灵。
对梁晔来说,她从来都是一颗水蜜桃,表面长满毛刺,吃进去过敏,危及性命,可剥开外衣里面永远都是香甜柔软的。
他被折磨过,可远离了又想着,念着。
顾雯眼神倔倔的,眼尖冒毒,恨不能剜死他。
但身体的反应是诚实的,她根本抵抗不了他,梁晔在心里嘲笑她外强中干,却动了恻隐之心,自己对她来说太大。
他心里闪过一丝念头,让她在这个过程里更享受,也许会离不开他。
顾雯的视线里,只看见雾气,人被健硕手臂抱了起来,坐到高处,顿时心若鸣鼓,有些害怕,手指无力地抓了抓。
梁晔撅住她的手,不许她乱动。
这一颗水蜜桃,因为在树上待久了没有被人摘下来而变得烂熟,只需轻轻吮吸,汁水丰盈,越靠近核的果肉越是嫣红诱人,也越甜。
他蛮横不讲理,只顾自己开心,不给别人死活,连喘息的空间都吝啬。
顾雯在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察觉这人的给予总是恶毒又甜蜜,她决心要反击回去。
他都没给她喘息的机会,毫无间隙就换了工具。他惯常有耐心在黑夜里静坐,把别人当稚嫩鱼苗,窜不出钓鱼人掌心。
顾雯恨死他了,想扇他又不忍心,好在她也有尖利爪牙,指甲做利器,陷入皮肤里还当做无意识行为。
被他拎起,看他背过身去,坚实后背一道道殷红的血绺,被浴液一蛰,泛起刺痛。
梁晔有些微不自在地摸了摸,知道怎么回事,但看不到,也就算了。
“这次没用体力压制,你一样受不住。”他看了她一眼道。
“……”
他找件衬衣丢她身上,遮一遮满身的痕迹,顾雯懒得穿,没骨头似的,只身缩在被子里头发呆,更是不想说话。
梁晔躺在她身后,把她转过来,“怎么了?”
这下顾雯心头也有些烦了,自己怎么如此没出息,被口一顿就缴械投降,以后可怎么再展雄风?她知道自己正在瓦解,甚至分不清,缴械是因为情动还是心动。
她臊眉耷眼地躺着,梁晔并不想探寻她的内心世界,把她揽进怀里,亲亲她的脸颊,低声问询:“别人没有为你做过这个吗?”
“别人是谁?”
“你那些,人很好的前男友。”他凉道。
顾雯忍不住睁大眼睛,“为什么要和别人比,你就是你啊。”
那就是没有了。或者,没有人给过她这样酣畅淋漓的体验。
梁晔嗤笑,当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跟他相提并论的。不过,他也并不需要她的肯定和鼓励。这些行为是上位者专属,她不够格。
“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些天去哪里了。”他忽然又质问起来。
顾雯转移话题:“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