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白帆被他逗笑,“我放心。”
接到父母来的消息后,钟吟特意和组长请了半天假,中午赶了回来。
许久未见父母,她也很是惊喜。挽着白帆的手臂说着话。
“眼看这都暑假末尾了,还不见你回来。”白帆发起小脾气,“你不回来我和你爸还能怎么办?飞过来看你呗。”
钟吟唯唯诺诺:“本来是能请到假的,但现在组长根本不放人…”
眼瞧着他们一家三口聊着天,顾清借着烧水的由头,将易忱拽到厨房,眼睛横过去,压低声音。
“你知不知道,今早你钟叔叔知道你们住一起,那脸色唰唰黑着。我辛苦圆了半天,差点被你害死。”
易忱脸色也红白相间,低头看着脚尖:“您过来不能提前说一声吗?”
“你白阿姨他们也是突然来的。”顾清往外看一眼,扯过易忱的耳朵。
易忱“嘶”了一声,“您别总拧我耳朵。”
“我是没想到你小子速度这么快,”顾清没撒手,语气也空前严肃:“你以后…措施一定要做好,做完后也要细心检查,要对吟吟负责,知不知道?”
“要是不小心闹出什么,我没法和你白阿姨交代,”顾清实在对这小混账不放心,“听没听到?!”
易忱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妈聊这种话题。
撇开滚烫的脸,仓促回答:“行了,我知道。”
六月飞雪都没他冤枉。
明明还没干什么,明明都憋得快爆炸了。
白帆夫妇预备在京市待一星期。
这期间,顾清主动提出将易忱带回家,好让他们一家住一起。
“那个——”离去前,易忱悄悄拉过钟吟,有些说不出口,“洗衣房里,有我给你洗好的…东西。”
“白天没法拿出来,你晚上自己晾一下。”
“………”
钟吟都忘记了这回事,如今被他提起,也尴尬得直想冲天。
“你没被我爸妈看到吧!”
“没。”
“那就行,”钟吟红着脸推他,“你现在可以走了。”
昨天还和她同床共枕,今天就要收拾铺盖走人。
这一周之后,也差不多要开学了。这下他何年何月才能再抱着她睡觉。
易忱的落差感不是一般的大,抱着人不撒手:“我不想走。”
钟吟手摸到他背后拧一把:“不想走也要走。”
“嘶。”易忱握住她手指,“也不收点劲儿。谋杀亲夫啊。”
钟吟又要拧他。
“停停停,我走。”
只是转身前,易忱最后看她一眼。
早晚把她娶回家,天天抱着睡。
-
八月底,父母回了沪市。一眨眼间,暑期也即将结束了。
钟吟忙碌的全天实习生活,也终于能告一段落。因为她的勤勤恳恳(为人牛马),舒组长特意给她申请了一笔工资之外的奖金。
这开学之后,自是没法像这样时刻呆在电视台,钟吟便又被重新调了栏目,重归七点档的晚间新闻,一周播三天。
S大的报名采用各年级错开的方式。
大一新生提前半月便入了学,在烈日炎炎下暴晒军训。
老生则错峰返校。九月二号,钟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次日回校。
彼时,易忱就大喇喇靠在她床上,看她大包小包地收拾,眉头不爽蹙起来。
“你搬家啊。”
来时东西本来就不少,走时竟更多起来。
全是这俩月,易忱乱七八糟买的小玩意儿。有用的没用的全都有。
见她不理,他又补一句:“至于全部搬走吗?”
钟吟扭头看他一眼:“不搬走放这儿空着落灰吗?”
易忱头耷拉着,懒洋洋朝她道:“你平时,周末节假日什么的就不能过来住?”
钟吟动作微顿,终于缓缓地,察觉出他的意图来。
刻意忍笑,漫不经心道:“住哪不是住,我才懒得跑来跑去。”
易忱舌尖顶了下腮。
上一周他被顾清带回家,忍了他爸一周的冷脸,浑身都不是滋味。
晚上孤枕难眠,想她想得不成样。
梦里也全是她,早上起来就要洗被单。
结果回来她就在收拾行李,一副再也不会回来的架势。
这事儿要不碰就算了,碰了又没完全碰,滋味只尝了一半又要做回和尚,谁能受得了。
但如果她没这方面意思,上赶着求欢,他也做不出。
脑中纷纷乱乱。
终还是臊眉耷眼的,说不出口。
忍了又忍。
算了。
脸算个什么东西,早就没了。
话在口中绕一圈,他抬起眉眼,冷不丁道:“寝室里又没我,谁伺候你。”
“我有手有脚,自己伺候自己。”钟吟不接茬,淡淡朝他扫一眼。
却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神。
他视线意有所指地在她身上打转,慢悠悠道:“我说得是那个伺候吗?”
一秒,两秒。
钟吟终于反应过来什么,脸颊着火一般烧红起来,直接将手上叠好的衣物扔他脸上:“你要不要脸!”
易忱才不要脸。
他将她衣服拿开。迈步下床,蹲下身,和半跪在地上的她同一高度。
像只巨型犬般从后将她搂住,呼吸喷在她后脖颈。也不说什么,用行动表达他的依恋和渴望。
钟吟终是放下收行李的手,“我有空就回来,行了吧?”
易忱得了逞,唇角扬起来。
发梢在她身上蹭了两下:“我媳妇儿真好。”
“……”
受不了。
-
寝室两个月都没住人,钟吟第一个到达时,便将寝室进行了大扫除。
陆陆续续的,其余三个室友从外回来。
他们的暑期生活也各自丰富多彩。郭陶去了老家的电台实习,受了一暑假为人牛马的摧残后,她眼中满是沧桑。
“一身班味的我,怎敢触碰满身朝气的你们。”
钟吟煞有介事:“那你来碰我,我班味更重。”
史安安则发挥宅属性,在家宅了俩月,皮肤白得像被吸了精气。郑宝妮随着乐队四处巡演,竟是黑了两度。
两人面对着面互相爆笑不止。
新学期开学,晚上自还是老样子,要盘一波八卦。
郭陶刷着论坛,悠悠道:“哦呦,今年计信又添一草啊,论坛都在捞这学弟呢。我看看,还是个小卷毛呢,是够帅啊。”
“谁啊谁啊?”史安安凑近,“给我看看。”
“诶,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郑宝妮在一旁磕着瓜子,“这不是——”
她猛地抬头,朝钟吟抬了抬下巴:“这不你之前采访那天才少年吗?还公开挑衅易忱那个。”
“我看看。”钟吟侧头看过去。
照片上穿着迷彩服,因个儿高站在排头的少年的确就是储成星,“还真是他。”
郭陶:“我看论坛说,这学弟微信都被加爆了,盛况比易忱那年只多不少啊。”
“确实帅,”郑宝妮说,“现在得叫计信三草了。”
开学后,生活步入新的正轨。
大二的专业课更多,时间也不如大一充沛。易忱那边更不用说,课从早排到晚。
不比暑假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两人一天也见不着一次面儿。
对此,易忱每天都散发着浓浓的怨念。光是坐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制造的咔咔冷气。
今天,易忱明显更加不爽。因为他的身侧,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说起来,军训也结束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