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被转移注意:“什么私人恩怨?”
“看他不爽。”
保安听得怒目圆睁:“看人不爽就打人?无法无天了?”
“我还没说完,”易忱淡淡道,“看他不爽是一方面,他骚扰未遂,我不能见义勇为吗?”
闫晧咬牙:“你胡说什么…”
易忱陡然厉声:“那现在去调监控?”
闫皓被吓一跳,气急败坏起来:“反正打人的是你,我怕什么?”
看他这神色,保安心里有了数,冷冷横向闫晧,“你们两个,都跟我去监控室走一趟!”
他目光最后落在钟吟脸上,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就回去吧。”
情绪大起大落,半晌,钟吟才缓缓点头。
意识到易忱有了麻烦,她拦住他,低声:“你怎么办?”
易忱没看她,插兜懒洋洋地往前走,晃了晃手机。
以为他有什么话不方便说,钟吟点亮屏幕。
001:[吃的送到39栋]
不会要说的就是这个吧?
钟吟抿了抿唇,有些焦急地打字:[那你打算怎么办?]
等了好半天,那头才回了句话:[都说了是私人恩怨]
就差明说她咸吃萝卜淡操心。
“……”钟吟无可奈何。
她打开地图,找到39栋的大概位置。
几秒后,她怀疑地回头看了看。
是39栋吧?
明明已经路过了啊,他到底顺的哪门子路?
钟吟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这人——也就嘴上不饶人了。
-
另一头,312寝室。
程岸揉着肚子,嚎叫着:“这都一小时零十三分了,忱哥是迷路了吗?”
宋绪贴心地将零食袋递给他,“吃点别的垫垫。”
“不吃,我就要吃赵记炒饭!”程岸在群里哭爹喊娘。
[@001,朝廷的赈灾粮什么时候到啊!]
这时,林弈年洗澡回来,有些意外:“阿忱还没回来吗?”
宋绪:“没。”
“他今晚干什么去了?”林弈年擦着头发问。
宋绪想了想:“好像是顾阿姨喊他出去。”
程岸不相信:“忱哥什么时候这么听他妈话了?”
“顾阿姨说不去就断他生活费。”
林弈年听笑了,“怪不得。”
“嗷嗷嗷!到了到了!”程岸从椅子上弹起来,疑惑地看着手机:“但怎么让我自己下去拿啊?”
他打字:
[忱哥,你是叫了跑腿吗?]
易忱没理他,只发一句:[现在下去,别让人等]
林弈年已经走到门边,“我去吧,正好有垃圾要扔。”
程岸便心安理得地拱拱手:“谢谢年哥!”
“等等,”林弈年皱眉看着手机,抱歉地说:“部门有点突发情况,可能还得你跑一趟了。”
“行,那我去吧,”程岸随手扯了扯身上的老头衫,踏着双拖鞋,一阵风般跑出去。
钟吟正站在三十九栋楼下,不停有从澡堂回寝室的男生经过,视线不自觉停顿。
有两人走远了才互相低语:“卧槽,那个是钟吟吧?”
“又是哪个牛粪幸福了?”
钟吟错开所有人的视线,低头摸了摸饭盒,已经没那么烫了。
唉。
面条肯定也坨了。
钟吟心中惋惜,再次抬目看了看楼里,手心沁出薄汗。
另一边,程岸下了楼,四处环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跑腿的影子。
他当然看到了楼前站着的大美女,但用脚想这种美女也不是来送餐的。
正要打电话问易忱,美女却突然扭头,朝他看了看后,迈着长腿走来。
程岸心砰砰跳——不会吧不会吧?
女生一开口,嗓音便如汩汩清泉般滑过:“请问,你是易忱的室友吗?”
足足好几秒,程岸才磕巴道:“…啊,是,是我。”
钟吟笑了笑,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他:“这个是易忱给你们带的饭,可能时间有些久了,不好意思。”
程岸连连摇头,“…没事的没事的。”
钟吟又往楼里看了眼,确定再没有其他人后,掩饰住眸间的失落:“那我先走了。”
“谢谢啊,麻烦你了。”
“不客气,拜拜。”
程岸招财猫挥手:“拜,拜拜~”
一直钟吟身影消失在拐弯处,程岸才抱着饭盒,神游天外地往回走。
他推开寝室门,一言不发地将面条放在林弈年桌上。
林弈年道了谢,程岸却置若罔闻,兀自拎着炒饭回到座位。
宋绪本来看着动漫,分神看他一眼:“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程岸缓缓摇头。
他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穿着。
几秒后,爆发出高亢的一声:“我为什么要穿这玩意儿下楼啊!”
寝室的二人都被他吓了一跳,林弈年无奈地转头,“这是怎么了?”
程岸跳到椅子上,扯着自己的老头衫,发出怪叫声。
宋绪莫名其妙:“你哪天不是这么穿?”
程岸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们知道是谁给咱送的夜宵吗?”
林弈年开玩笑:“不会是辅导员吧?”
"还不如是辅导员送的!"程岸抓狂,“钟吟,是钟吟啊!”
林弈年难得愣了下,宋绪也惊讶地望过来。
钟吟这个名字,他们都不陌生。除了闫晧那群男生天天挂在嘴边,更多还是因为她入学不过两个月,就主持了好几场大型典礼,每周还负责两天的校园广播。
甚至连军训时的视频,也被校方作为宣传发到网上,火到近百万点赞。
于是学校官方号又请她拍了一段热门的手势舞。
这个则更夸张,直接引发了全网高校校花评选,到今天,钟吟的地位还无人撼动。
程岸仍是不敢置信:“忱哥到底怎么做到的?让钟吟大晚上的给咱们送餐?做梦也不敢这么梦吧。”
林弈年笑着问:“我怎么没听说他们认识。”
“忱哥这个骗子!”程岸表情很幽怨,“前天还说不认识!不会早就在一起了吧?”
林弈年点头:“说不定。”
话音刚落,寝室门被人从外推开,易忱迈步进门,随手拆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半瓶。
一转头,看见寝室几人的眼神。
他扯扯唇:“眼睛要实在没处用,就捐了吧。”
“如实招来。”程岸盯着他。
易忱皱眉:“招什么?”
程岸:“刚刚为什么是钟吟来送的夜宵?”
“是她,怎么了?”
易忱突然放下水瓶,盯向他:“你怎么知道她是谁?你们说什么了?”
程岸莫名被问出满头汗,“拜托,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不闻世事,学校有几个人不知道钟吟啊。”
易忱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
“你还没说呢,和钟吟到底什么关系啊?”
易忱开始脱外套:“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