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许可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尤绵皱了皱眉,“所以你不开心,根本不是因为凌川不搭理你,而是误以为凌川忘不了前女友。”
“你其实是吃醋了。”
许可莹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然后承认了。
“所以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尤绵问她。
“和他道别,然后努力学习。”许可莹回答得很干脆。
尤绵不解,“就这样吗?”她以为是化解误会,然后在一起。
“就这样。”
“只要当初我和他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别人就可以了。”许可莹说。
“那你也不在他心里。”尤绵又问。“他像个木头一样,不回应,也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反正已经结束了,我不后悔就行。”许可莹语气轻松。
尤绵再次对她另眼相看,许可莹好像成熟了很多,就在尤绵的眼皮子底下,她也丝毫捕捉不到变化。
或许从父母离婚那刻的开始,她就明白了感情都会始有终。
许可莹明显在过程和结局中更在意过程的那类人。
尤绵和她相反。
“你为什么从来没在我这提起过他?我还是不是你好朋友了?”尤绵慢半拍,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算账。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里,过得特别不真实,像秘密那般不可见人。”
“而且烦恼的时间要比快乐多,我不想给你带来负面情绪,我就想一个人承担,谁也没说。”
“所以那段时间里,你们做什么了?”尤绵问。
“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事情,都做了个遍,偶尔......越个界。”许可莹小声回答。
“所以我第一天见到他,脖子上的红印,其实是你咬的?”尤绵感觉心脏突突的,她也没料到许可莹会这么大胆。
“五月份的吗?”许可莹摸了摸鼻子,“应该吧。”
“你......!”尤绵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在你心里还单纯吗?”许可莹缓缓眨了下眼。
每天尤绵还在她面前玛卡巴卡的时候,她已经把人家给啃了。
尤绵脸颊有点烫,她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为什么当时沈御要把她给支开了。
这事想必他早就察觉到了。
“大家都成年人了,其实......”许可莹犹豫着怎么找补。
“我没有!”尤绵恼了。
合着她认识的这一片人,都成年了,就剩她一个。
下个月,下个月她就满十八了。
等着吧这群人。
还把她当娃娃耍呢。
——————
两天后。
尤绵一夜未眠。
凌晨三点,闹钟一响。
许可莹小朋友“唰”一下跳起来,哼着小曲开始收拾背包。
尤绵一双眼睛瞪大像铜铃。
“哇,你没睡觉?不会困吗?”许可莹关心地问她。
尤绵揉了揉眼睛,她其实还好,从小就这样。
学校里第二天春游,家里人要带她去旅游,又比如有什么重大活动,前天晚上,尤绵都睡不着。
她懒懒地打着哈欠,看了眼窗外,黑乎乎一片,完全没有天明的架势。
田恬自从知道几个小孩要去夜爬紫金山的时候,皱了皱眉,觉得他们真会折腾。
但是又听到有沈御带着的时候,又放心地随他们去了。
她俩打开门的时候。
沈御家的门正好敞开,尤绵探个脑袋看过去,里面几个人都没有睡。
他家里竟然有麻将桌。
左屹脸上贴了好几张白条子,沈御懒懒地摸着牌,江娆骂骂咧咧,脸上也贴了两张,凌川应该是摆烂了,直接掏出手机对着沈御面前的付款码扫了过去。
他扫完码之后,沈御的手机就响了。
“支付宝到账五百元!”
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尤绵手机震动了下。
收到了沈御的转账。
......
尤绵算是明白沈御说的打麻将赢钱是赢的谁了。
“我们出发吗?”尤绵背着小包,打断了他们。
“好。”沈御起身往她身边走去。
本以为许可莹和凌川同时在场,气氛会变得尴尬,尤绵还想着怎么避开。
却发现凌川已经站到了许可莹的身边,俯身将她的背包背到了自己身上。
......?
在他们早期的相处里,凌川一直都是这么照顾她的。
他俩今晚也不藏着掖着了。
尤绵瞪大了眼睛,看着凌川牵着许可莹从身边一点点地走了过去。
和情侣没有区别。
十指相扣。
尤绵呆呆地看了好久。
江娆和左屹会心一笑。
“走吧。”沈御揉了揉她的脑袋,顺手整理了她冲锋衣翻过去的帽子。
楼下本来停了三辆车,凌川带着许可莹先开走了一辆。
剩下一辆白得发光的帕拉梅拉和一辆粉色玛莎拉蒂超跑。
粉色那辆,尤绵知道的,是江娆的。
“选一辆吧。”江娆勾唇笑笑,她有百分百地把握尤绵会选她。
果然,尤绵指了指那辆粉色的玛莎拉蒂。
“换。”沈御简单一个字,将手里的车钥匙扔向江娆。
“真狗啊沈御。”江娆咬牙切齿。
沈御敞开了那辆粉色玛莎拉蒂副驾驶的门,示意尤绵坐进去。
她乖乖听话坐了进去。
尤绵坐在车内,沈御在她身边垂眸看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照在他清冷的面容上,过了半晌,他开了导航。
尤绵坐在身边就这么看着,缓缓打了个哈欠。
“困了?”沈御侧过脸看她。
尤绵嘴硬:“没有。”
“爬山睡着了,我可不背你。”他靠在背椅上,不受控制地也打了哈欠。
“你怎么不走啊。”尤绵打量着四周。
“等他俩带路。”他懒散地说。
尤绵又往车窗外看去,江娆启动着车辆率先开了出去,左屹没上车,而是转而骑了辆漆黑车身的机车。
戴着头盔,还挺拉风。
几个人出去玩,各走各的。
沈御踩着油门冲了过去,说着让他俩带路,在第一个路口的时候就把他俩甩在后面了。
“前方行驶华新路段。”
夜晚的南京公路空旷无人,几辆车成群结队地开在一起,左屹的机车时而加速,超过沈御,在车窗对着尤绵做鬼脸。
但很快又会被反超。
江娆踩着油门,咬得很紧。
凌晨空旷的路上,车子的音浪声叫嚣着,一浪盖过一浪。
尤绵眯着眸,风吹动着她凌乱的长发,潦草地盖在她白皙的小脸上,她一边弄着碎发,一边看着眼前的风景。
“这也没有野猪呀。”她嘀咕着。
“有个小猪。”沈御漫不经心地应着。
“谁呀?”尤绵知道他又要说她,故意装傻。
“我呀。”他说完就笑了,笑得肆意自由。
尤绵侧过脸去看他,沈御淡然地目视前方,单手打着方向盘,神色轻松自然,笑得时候,又那样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