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他开口,尤绵惊奇地发现她小弟的耳朵竟然全红了。
只是面色依旧平静。
她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耳垂。
超级烫。
“我。”沈御微张了唇,头一次面对尤绵说不出话来。
他从出生一睁眼就开始学习,白学了二十年,没人教他怎么跟女孩表白。
况且,今天不行。
太仓促了。
他也不希望尤绵能够接受。
“我¥%…”他话没说完,就被尤绵捂了嘴唇。
这一招,还是让她给学会了!
尤绵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看着沈御的眼睛,慌乱地咽了咽口水,大脑空白一片。
不行,她还没准备好。
沈御不说了。
尤绵整个人要炸了。
好热,地球怎么这么热。
大夫,心跳这么快是不是要死掉了。
沈御彻底不说了,抬眸淡淡地盯着尤绵。
让她猜吧,猜到哪是哪。
但他却又想起刚才在山上,尤绵突然甩掉他的手。
还是说,她其实根本不喜欢他?
是他想错了。
尤绵不淡定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脸颊红扑扑的,她打开车门一溜烟跑了。
逃命一般。
沈御神色沉重片刻,垂眸盯着右手。
在山上被她甩开的是右手。
————
尤绵一路小跑回了家。
田恬和尤庆丰正在厨房准备午饭,她粗鲁地打开了冰箱,咕噜咕噜仰头喝着冰水。
被田恬抓包后,开始被挨训。
“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凉水?桌子上有温水不喝。”
“猴急猴急的,慌什么?”
“一早上去哪疯了,头发都乱成这样?”
对,这样才对味。
尤绵难得这么享受挨骂。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不真实了。
像做梦一样。
她其实压根就没睡醒,对吧。
对吧对吧?
尤绵看了眼妈妈,顺手夹了锅里的一块红烧肉。
田恬气得吼了出来:“尤绵!又偷吃!”
“那肉没熟!你这个丫头我要气死了!”
爽。
————
沈御家。
几个人围坐在桌旁。
江娆和左屹翘着二郎腿,凌川和沈御双双沉默。
“如实招来。”左屹将一双筷子甩在凌川面前。
终于硬气了会。
凌川想了想:“刚分。”他看了眼沈御,“不像他,刚谈。”
左屹和江娆对视了下,一人拿了包瓜子,一人拿了袋花生。
话题立马转移。
沈御魂不在这,半天没有反应。
一声不吭。
“诶?尤绵怎么来了?”江娆朝着门口大声喊了句。
沈御淡淡抬眸。
众人瞬间明白了。
“你没什么机会啊,人家都说要陪小绵考南大。”江娆瓜子磕得咯嘣响。
“现在退学去复读,没准能分到一班。”左屹出着馊主意。
“我有复读班宣传单你要吗?”凌川瞬间变魔术一样掏出了张广告纸。
其中“达本率85.5%”几个花体大字金灿灿的。
沈御气压低得可怕。
“drink一下。”凌川率先起身去翻他的酒柜。
江娆和左屹当然乐意,顺便叫了个烧烤外卖,几个人瞬间把沈御安排得明明白白。
“感情这个事吧,其实兄弟懂你,真的。”左屹举着酒杯,对沈御碰了下。
两人双双仰头,全在酒中。
“董明刚才发消息说给你安排好了,开学那小子的座位离尤绵十万八千里远。”凌川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酒杯一碰。
一饮而尽。
“男高诶,你对手挺重量级的。”江娆摇摇头,“要我,我肯定选男高。”她口吻真诚。
在场就她一个女性,在感情的话语权自然重要。
三个男人瞬间同时问道:“凭什么?”
江娆摆着手指头开始细细数来:“还能凭什么,年轻啊,男人花期很短的,你看看你左屹,现在跑个八百米,难吧?一身膘。还有凌川,天天睡觉,高中时候还偶尔打球耍个帅,现在连开屏都难,对,沈御,花期最灿烂的时候也在高中,现在,啧啧啧,冷着个脸跟别人欠你百八十万一样。”
“江娆,你是不是对男人有什么误解?”左屹是最先急的那一个。
凌川听困了。
沈御下意识地摸了下脸。
“男大怎么你了?”凌川硬气着将酒杯往江娆面前一摆。
“又没有老男人的独特魅力,也没有小奶狗的年轻可爱,猫狗都嫌的年纪,你再沉淀沉淀吧。”江娆一针见血。
沈御懒懒地托着半张脸,手臂抵着桌面,头脑昏沉。
江娆起身说着说着话,就往沈御的杯子里倒酒,大家都插嘴能说上几句,就他埋头喝。
这个时候不灌他灌谁。
————
尤绵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收到了江娆的短信。
她说给尤绵准备了份大礼。
尤绵十点半偷偷从家里溜出来的。
江娆站在门口,一脸神秘,朝她勾了勾手。
尤绵不明所以走了过去,江娆将沈御家门打开,冲着客厅的沙发扬了扬下巴,“送你个醉酒男人玩玩。”
尤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姐姐你!”
“干得漂亮。”她话锋一转。
两个女生对视一笑。
尤绵将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沈御家的客厅。
江娆不放心,将门半掩着,在门口放哨。
尤绵一眼就看见靠在沙发上的沈御,男人修长的腿随意分开着,仰着身体靠沙发坐,狭长黑眸像是蒙了一层雾,灰灰的,狼尾发随手抓了个小辫子,低垂无精打采。
高挺的鼻梁滑落着汗珠,他领口很低,锁骨到脖颈和耳后几乎都泛着绯红,唯独脸上依旧冷白,青筋凸起蔓延在他骨感的手背上。
明明买这件衣服的时候,尤绵故意挑的高领,还是能被他扯成这样。
她试探地往他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来了?”他抬眸望着她。
醉了吗?怎么还这么清醒?
和尤绵想得有些不一样。
“我来看看你。”尤绵故作淡定,环顾了四周,就看见了桌子上堆着的酒瓶,和趴在桌面上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