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么人美心善、富有远见的一个人啊,能有什么不单纯的小心思呢?
在女生说话的时候,男人眼神在她白嫩面孔上打量一圈,不疾不徐朝她走过来,离她越来越近,最后站定在她身前。
甘棠吞咽口水,眼睫颤动,往后退了半步。
秦屹淮的声音低哑悦耳,缓缓道:“我以为……”
三个字,几秒过后,也没有下文。
“你以为什么?”甘棠抓紧裙摆,直视他的眼睛。
秦屹淮视线转移到女生粉红的耳垂,粉嫩嫩的,离得近了,还能在白光下看清微小绒毛。
他抬手在那处轻蹭蹭,触感温润,可怜又可爱。
女生耳垂颤栗一下。
她一动不敢动,身体却有一种异样的麻,接连后背,瞬间传遍全身。
她眼睛盯着他,长时间不眨眼,开始溢出水润,明明是预料危险降临前下意识的防备,可又显得分外幼弱无助。
秦屹淮眼眸渐深,喉结滚动。
刹那间,甘棠腰间感受到滚.烫粗砺,那只精壮小臂叫人难以忽视。
“我以为你不想。”秦屹淮温热呼吸喷洒在她耳尖,接上刚才的话。
男人声音里带了一丝哑,眼底的深邃叫人琢磨不透,像是在蛊惑一般。
甘棠深呼口气,大脑和身体皆紧绷成一条弦,她面红耳赤,极力组织好语言:“我……我确实不是很想,我是为你考虑。”
她到这份上还在嘴硬。
“多谢甘小姐替我考虑。”秦屹淮声音含糊喑哑,听得人心惊。
男人强劲手臂将她横打抱起。天旋地转一番,他将她压在床上,手掌隔着布料,侵略性意味明显。
她一动不能动。
他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甘棠再一次意识到。
“还有什么要说的?”
秦屹淮捏紧她的下颚,不让她低头,逼迫她看着自己。他长得极其好看,漆黑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甘棠呼吸收紧,眼睛颤动,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有一丝挫败,抓紧男人衣摆,眼睛颤动,对进他深沉眸子里,吞咽下口水,没底气地请求道:“你等下要轻一点。”
秦屹淮微扯唇,没说话,身体的重量半放在她身上,压着她,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男人含住她嘴唇,抵开她舌关,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吻她,渐深渐重。
甘棠有些难以呼吸,温柔回应他,偶尔不自觉发出声音,轻细温软,听得男人口干舌燥。
秦屹淮抬手,轻易将她双手禁锢在一旁,强硬分开她双腿。她像是想起什么般,连忙阻止他。
他松开她的唇,呼吸漫过她耳畔,嘶哑着嗓音提醒她道:“别并那么紧,等下会难受。”
甘棠胸前不断起伏,终于得了片刻喘息,眼睛里满是水润,委屈巴巴道:“不是,我还没洗澡,你肯定也没洗。”
她才不要在脏脏的时候和他做。
秦瑜淮心底微觉好笑,嘴唇在她细弱脖颈间轻磨一下,含糊低声问她:“那一起?”
她呼吸混乱,像个小动物般,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蹭,双手搭上了他的脖子,将他圈紧,完全依赖的姿势,像考拉一般。
意思很明显,要他抱自己。
这点小要求,秦屹淮怎么会不从她?
他随手拿上盒子,单手将她托起,步履稳健从容。
秦屹淮抬手打开花洒,没将她放进浴缸里,让她坐在洗浴台上,捧着她脸深入亲吻。
不消片刻,浴室内水汽蒸腾。
一室旖旎。
快凌晨两点,夜黑的没边。
他抱着她从浴室到床上,又来了一次。两个人闹那么大动静,初一发挥好它能睡的本领,它只趴在角落乖乖睡觉,一下没醒。
甘棠困倦慵懒,半阖着眼,躺在床上一下都不想动,眼尾泛红,十分憋屈。
秦瑜淮将房间内收拾好,端起水杯,给她润了口温水,再掀起被子上床,将她捞过来,手掌不停顺着她背轻抚,低头吻了吻她。
男人的唇瓣温热,但她也懒得深思他现在为什么要亲她。
原因无他,她实在没那个精力。
“还痛不痛?”秦屹淮环抱她腰,声音有种餍足过后的性感。
甘棠趴在他胸膛上,半睁开眼,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奇怪。
他怜惜摸了摸她脑袋。
欺负得是有些惨了。
“以后住一起?”秦屹淮试探问了一声。
实在没什么分房睡的必要。
甘棠无精打采,懒懒“嗯”了一声。许久没做,跟第一次没两样,两人差距太大,她做到中途想跑。
进都进去了,秦屹淮怎么可能让她跑?
甘棠不能细想,一想就委屈得想哭。腰被他抓得有些痛,哪儿都痛。她吸了吸鼻尖,闭上眼,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隔天清晨,凉意渐盛,榆城的落叶轻飘在街头,繁华城市开始运作,环卫工人尽职尽责,行人步履匆匆。
林港别墅,室内安静,甘棠原本依旧在床上熟睡,她是被大壮闹醒的。
小家伙的生物钟倒是很准,因为被关在陌生地方有些不安,想出去也没办法出去,干脆在她脸上乱踩。甘棠想不醒都难。
她在睡梦中轻簇眉头,睁开眼时,周围空无一人,身旁被窝温凉。
秦屹淮早已离开。
深秋的清晨开始降温,从窗帘边沿依稀可见半点天光。
甘棠打个哈欠,抱着大状亲了一口,发了会儿呆,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半。
甘棠:……
她睨了眼怀里的大壮,毫不犹豫把它从怀里丢出去。
当然,大壮还是灵敏爬了回去。
它这次很乖,团在甘棠面前一动不动,小尾巴微勾,像是要守护她。
甘棠却彻底没了睡觉的心思,趴在枕头上假寐一会儿,认命下床。
脚刚落地,她忽视身体的那一点奇妙感觉,走进了浴室。
甘棠的基本洗漱用品都已准备好,旁边是他的东西,莫名和谐。
她看了一下便收回了眼,开始洗漱。
镜子前面的女生有些许凌乱,面色娇艳红润,眼圈下面却有一层淡灰。
今天得着重遮一下。
或许不止要遮黑眼圈。
甘棠视线往下,轻易注意到自己脖间的红印,她睁大眼睛,低头掀开睡衣看一眼,耳尖泛红。
她简单洗漱完,挑了件高领针织打底裙下楼,仔细掩饰好暧昧痕迹。
方姨正在花瓶前修剪花草,听见楼梯处的脚步声,抬头笑道一声:“甘小姐早啊。”
甘棠脸上露出一个笑,往花瓶里打量一眼,赞叹道:“方姨早啊,香雪兰好漂亮。”
方姨不由得心生喜悦,说道:“我在小花房挑的,随意摆弄了一下,您喜欢就好。”
玄关处发出声响,秦屹淮大概是晨跑回来,穿了运动装,进门时额头上还有薄汗。
两个人猝不及防对视,甘棠闹钟想起昨晚的事,握紧扶杆,眼神不自然地闪躲开。
秦屹淮面容清朗隽和,淡定从容,装出一副绅士样:“甘小姐,今天起这么早?”
才七点,确实不太符合她懒虫的作风。
甘棠微不可查耷拉肩膀。
为什么他这么有精力?
为什么他这么若无其事?
她掩下心绪,踩着台阶下楼,撇撇小嘴后,再无所谓耸耸肩,笑得一脸假:“因为昨天没遇上什么费力的事啊,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最近起得都挺早的。”
说得倒是挺轻松,三句里面没一句真话。仿佛昨晚骂他,哭得可怜兮兮的人不是她一样。
嘴强王者,名不虚传。
秦屹淮眼里透着丝纵容,扯起唇角,意味不明道:“挺厉害。”
不知道在厉害什么。
反正挺厉害就对了。
方姨见两人都回来,尽职尽忠,往小厨房走去,准备端早餐。
秦屹淮运动完,要先进卧室冲澡,再换商务西装。
甘棠下楼,在他经过自己时目不斜视,只呼吸悄然收紧,两个人擦肩而过。
她坐在餐椅上,将装好热拿铁的杯子放在自己面前,咬了一口可颂,托着脑袋,不自觉瞧了眼男人的背影。
外面阳光消散,秋风渐起,两个人一起出去,看起来莫名和谐。
秦屹淮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没急着准备去公司,问她一句:“今天要去见胡教授?”
胡教授是治疗她手臂的医生,今天两人商量好要去复查。
甘棠脸色十分正经,和昨天没什么两样,只眼神暴露分毫:“对啊。”
秦屹淮比她更正经,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一圈,出声道:“出医院了记得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