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聊到学校和考试,刘莉和蒋锐就有点上火,王泰林是早早放弃开摆了,也就无所谓了。
时诀忽然问了句:“你们都要考哪啊?”
蒋锐说:“我只要能上学哪都行。”
刘莉说:“我妈想让我考师范类,但我感觉我有点够呛。”
王泰林问时诀:“你要参加考试吗?还是直接签公司了?”
“考啊。”时诀说了个学校,众人都挺惊讶,居然是本地一所专业性质的音乐学院。大家对这学校都很熟悉,因为离这不远,从华都坐地铁差不多六七站就到了。
王泰林:“你专业能力考这学校很简单啊,不再考高点?”
时诀:“我文化课就那样了,高不了。”
王泰林问:“这学校要多少分啊?”
时诀说:“410左右吧。”
“卧槽!”众人震惊,“这么高?!”
徐云妮:?
时诀笑了笑,余光看到愣神的徐云妮,那笑意就更浓了。
说到文化课,大家不可避免地就把注意力放到徐云妮身上,刘莉问她:“你要考哪啊?是我们这边吗?”
徐云妮说了个学校,位于中西部地区。
王泰林说:“啊?那有点远啊。”
徐云妮嗯了一声。
其实,还不够远,她真正想去的地方比这所学校的所在地还要更远一点。
那是徐志坤的老家,他从出来当兵开始就再没回去过。徐志坤以前给徐云妮讲过自己小时候的事,次数不多,但徐云妮一直记着,像是个深埋在心底的念想一样。
只是要直接去他老家的学校,实在要亏不少分,徐云妮就暂时选了旁边的省份。
王泰林奇怪道:“去那么远干嘛?我们这的好学校不比那边多多了?”
徐云妮没有多解释,只是说:“连一次模拟考试都没考呢,现在说有点太早了。”
他们一边说一边吃,很快面碗就见底了,时诀要留下帮吴月祁打理,徐云妮和王泰林他们就先走了。
几个人已经出店了,徐云妮走得稍微慢一点,时诀挽着袖子准备收拾桌子,徐云妮叫他:“班长。”
时诀看过来:“嗯?”
徐云妮说:“我刚才在纸篓里看到有吃光的止疼片药盒,还有拆掉的膏药包装。”
“什么?”时诀一顿,要过去看,徐云妮拉住他,提醒道:“阿姨脾气有点倔,你注意方式方法。”
说完她就走了。
时诀去翻了刚才徐云妮座位旁的纸篓,果然发现她说的东西。他直接捡出来进了操作间,吴月祁正在擀面,时诀把这两样东西拿到她面前。
吴月祁登时大怒。
“你干什么!脏不脏!快给我拿出去!”
吴月祁洁癖入骨,推着时诀往旁边去,离案板远一点。
时诀问她:“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吴月祁嘴硬道:“这不是我的!”
“哦,”时诀点头,“对,是我的,我不舒服,下午你陪我去趟医院。”
吴月祁:“不去。”
时诀拿出手机:“我来挂号,你先休息一下,下午闭店。”
吴月祁:“你别挂号,我不去!你快去上学吧!”
时诀看着她,忽然笑了,抱起手臂往旁边案台上斜斜一靠,说:“行啊,那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吴月祁看他:“你不去哪儿?”
“哪都不去啊,”时诀淡淡道,“咱就在这耗着吧,我腰疼,要休息。”
“你……”吴月祁一阵急火上来,突然咳起来,她连咳了几下,似是触到寸劲,脸一下子红了,往后踉跄两步。
时诀看着,缓缓直起身。
他一手拿来个凳子,一手来扶吴月祁。
吴月祁没用他,自己抓着案台,压住胸口勉强喘匀气,也没力气喊了。
“你要不想气死我,就赶紧去上学。”
“妈……”
时诀站在那,手机震了两下。
他拿起一看,是崔浩发的消息,让他下午早点到。
时诀回复他,下午可能有事。
崔浩说,那你忙完了过来,等你。
时诀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放下手机。
吴月祁指着门口,催促他:“把垃圾一起带出去。”
徐云妮一伙人走在林荫小路上。
大家吃饱喝足,王泰林打了一路嗝,拍拍肚皮,说:“你别说,他家这牛肉面真不错。”
徐云妮:“那下次再来啊。”
“我看行,”刘莉边走边说,“没想到啊,时诀还挺亲民。”
蒋锐附和:“确实。”
隔了两秒,刘莉又说:“近距离看更帅了,都没死角的呢。”
王泰林先是撇撇嘴,然后瞄她一眼,半开玩笑道:“你唱歌又不行,就别做梦了。”
“说什么呢,”刘莉反驳道,“我又没往那方面想。”
徐云妮看过来,问:“什么意思?跟唱歌有什么关系?”
“哦,这里有典故,你还不知道吧。”王泰林给她科普,“以前跟时诀走得近的女生,无一例外,声乐都超好,都是那种细腻温柔挂的。”
“啊……”
蒋锐说:“时诀可太强了,你们还记得我们华都校花吗?当年可是传说中的冷美人啊,时诀入校之后,也就一起参加了……两次活动?就到身边去了。”
徐云妮有些好奇,问:“校花是谁?哪班的?”
王泰林说:“不是我们这届的,是个学姐,中间就不念了,跟公司签约了,后来印象里是搞了个毕业证,反正是没在我们这考试。”
蒋锐回忆说:“她好像就是跟时诀掰了后就不来学校了。”
“是的嘛。”王泰林拉着长调,“嘴里不说,肯定伤心的啦,她朋友私下都骂,说时诀就是想拿她试歌,臭男人冷酷得很,哈!”他再次瞄了眼刘莉,“你肯定兜不住的,别想了。”
“我想什么呀!”刘莉有点急了,“我都说了我根本没那意思,哎呀王哥你有时候真烦人!”
王泰林赖了吧唧地笑了两声。
他们顺着林荫小道往回溜达,很快又讨论起下午测验的问题。
蒋锐反映数列这辈子没学明白过,徐云妮问什么数列。
“还有什么数列?”
“有啊。”
“听不懂啊,基础不行,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都有技巧的。”徐云妮说,“有不会的可以来三班找我,让我发挥一下光和热。”
下午。
时诀赶在考试前最后一分钟回来了。
一场小测验结束,华老板让后排同学收试卷。
徐云妮拿着卷子往前走。
徐云妮收到时诀那排,转头瞄了眼他的试卷,时诀斜眼看她,凉凉道:“能不能讲究点啊?”
她看到空着的两道大题,抿抿嘴,继续往前收。
转学到现在,也有过一些考试,徐云妮对班长的成绩也稍微有些了解了,他偏科严重,数学纯白给,但他可能比较有语言方面的天赋,语文和英语分都很高,几乎跟她差不多的程度,其他几科也烂,但凑个450基本不成问题。
听他说他目标学校只要410,怪不得一个高三念得如此悠闲。
收完试卷,徐云妮回到自己座位上。
斜前方,时诀坐在那,一只手放在桌面上,什么也没干。吴航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也没有回应。
徐云妮感觉他有点心事,她觉得大概率跟吴月祁有关。
但没来得及问,下节课的测验又开始了。
连考两节课,终于结束了,在班里的一片哀嚎中,华老板带着试卷离开了。
下课时间,同学们在屋里聊天,徐云妮想去问问时诀吴月祁的事,结果助手小组的人来找了。
王泽在门口喊人:“徐云妮在吗?”
“在。”徐云妮应了一声,喝了口水,准备过去。
走了没两步,一条长腿支了出来。
时诀一脚踩在隔壁桌子旁,徐云妮的路就被拦住了。
徐云妮看看他,他冲门口的人扬起下巴。
“有事吗?”
王泽说:“……啊,叫她去趟音乐教室。”
时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