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约在紧张,心跳变快带动着血液流速加快,诱惑着西奥多上前咬破她的喉咙。
西奥多盯着时岁的脖颈处,他有着上前将那一点血液舔舐掉的冲动。
但想到那是安德那样劣等的血族留下的痕迹,西奥多就觉得恶心。
西奥多微微扬起下巴,用命令的语气询问:“告诉我名字。”
时岁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报了家门后问:“你是……?”
“西奥多·卡纳斯特,我隶属权杖家系,亲王血脉。”
谁问你后面的了!
一长串名字说出口,他语速又很快,时岁一点没记住。
她以前就觉得外国人名很难记,像安德这种就比较通俗易懂的还好,这就太长。
既然他戴着家族的徽章,那就暂时用少爷作为代号来称呼好了。
这位少爷冷不丁开口:“从今往后,你跟着我。”
入学第一天。
时岁发现这学校神经病含量和帅哥含量一样超标。
时岁委婉道:“那是另外的价钱。”
少爷唇红齿白,说话时偶尔会露出尖锐的虎牙。
他的发型类似妹妹头,这是个很考验脸的发型,前额的刘海略长,细碎地遮盖在眉上方,脑后留了一点狼尾。
整个人兼备了少年感和危险性。
时岁相信,再傲慢的表情落在那张脸上都能被原谅。
她的心跳又失速了,时岁觉得自己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习惯不是很好,但暂时也没办法。
好看的皮囊真是免死金牌。
时岁手搭在心口,做了两个深呼吸。
可惜她来这所学校另有目的,不能被美色迷惑之后就违背初心。
西奥多鲜少被拒绝,他的脸色骤冷,阴沉沉的红瞳盯着时岁。
盯得时间太长,时岁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西奥多刚想向前,后方传来一道凌厉的拳风,安德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并迅速开始了反击。
安德声音有些哑意:“离她远点。”
西奥多啧了一声:“轮得到你说话?该死的劣等品。”
时岁在黑夜里凌乱。
此情此景,多适合说一句“你们不要打啦”!
想归想,时岁左右观望,迅速规划了一条可以逃跑的路线。
她当机立断,绕开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人,总算在四点多的时候赶到了宿舍。
好魔幻的校园生活。
每个来伊莱学院的人都要经历这些吗?不会是晒不到太阳精神都不正常了吧?
伊莱学院的宿舍倒是无愧于它贵族学院的称号。宿舍两人一间,豪华双人公寓配制。
时岁刚进门,就看见坐在床边神情恍惚的舍友,她对这张脸有点印象,是同班同学。
时岁:“嗨,你好?”
舍友垂着脑袋,闷声应答:“你好。”
看起来是个有点内向的人,但应该能正常交流。
时岁往椅子上一坐。
“怎么了嘛?你看上去有点不开心。”
舍友抿了抿唇,话语间带了点哭腔:“能开心才怪呢。”
时岁眨眨眼。
她觉得这个舍友估计知道不少事情。
“对了,今天上厕所的时候,有两个别的班的女生对我指指点点,说三班什么的……我这学期才考进来的,能告诉我我们班怎么了嘛?”
闻言,舍友凄厉地笑了两声。
“你不知道?因为我们这些分配到三班的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的脸色惨白,继续喃喃道:“去年就有几个学生在第一学期失踪了,据说是被那些贵族玩死的。”
高中部的三班都是混合班。
有些人性格恶劣,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加上外国人玩的尺度比较大。在同一个班级里,有些普通学生可能会被盯上。
每年都有恶性事件发生,但由于这个班里的学生家庭之类的条件特殊,赔款到位后,没有人会追究。
虽然活下来的那部分人毕业后大多都进入那几个家族旗下的公司工作,拿到高昂的报酬,但谁都不能确定自己会是那个幸存者。
时岁想到今天尾随的安德,以及第一次见面就想包养人的名字很长的少爷。
怪不得第一天就碰到两个自我意识过剩的家伙。
原来是这样,这群外国人属性就是如此啊!
时岁试探性地询问:“每一届都是这样吗?我考进来的时候没听说过这些传闻啊。”
舍友很崩溃地抓着头发:“当然不会传出去了,你以为那些家族是装逼名号放着做摆设的吗?!”
“你被吃了都没人管,叫警察根本没用!任何和伊莱学院相关的媒体信息都会经过审查才发出……”
比想象中的还要手眼通天。
时岁默默地再一次开始重塑自己的世界观。
“啊啊啊啊看看他们的脸就得了,我完全不想和他们同班啊!”
时岁深表认同:“会有很多人吗?但是我看班里今天就来了一个安德。”
“今天没来的那几个人肯定都是!只有他们老师才不会管!那些一定不是好相处的人……第一天就不来上学……我完蛋了!”
时岁拍拍她的肩膀:“先别紧张,说不定是他们有什么事情才没来呢。”
舍友又哭又笑:“哈哈,希望是这样吧。”
时岁一边抽纸给她一边拍肩膀安慰。
“你看着挺傻白甜的,我提醒你一句。”
“钓凯子这条路子是行不通的,以前我在初中部的时候看到有人纠缠国际班的人,最后全都下落不明,一点水花没有。”
“他们之后加入的社团代表着家族派系,各个派系之间关系很复杂,最好别看安德帅就和他要好。”
时岁当做没听见前面一句:“……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们内部还分这些,怪不得少爷一登场就把人家踹飞到树上。
时岁是颜控,喜欢好看的人没错。
但她来这所学校的目的其实很明确。
一年前,她神出鬼没的弟弟时年忽然给她发了条定位,坐标就在伊莱学院的禁区。
然后时年就失踪了。
那片森林在伊莱学院的东南方,想要进去就必须从学院内部通过,可这所学校又不允许校外人士入场。
否则她绝不可能来上这种日夜颠倒的学校啊!
想到弟弟,时岁问:“那个……你一直在伊莱学院上学,有没有听说一个叫时年的人?”
舍友摇头:“不知道,没听说过。但我有毕业册你可以翻翻看。”
时岁摇摇头。
她和时年的接触不多,但知道弟弟并没有在伊莱学院上过学。
要是出现,估计也是在什么通报批评上。
某某闯入学校被逮……之类的。
时岁想着自己的事情,手上抽纸的动作慢了一拍,舍友又一次开始哀嚎。
“呜呜呜呜……明明在初中部的时候上的是六班啊,为什么把我分配到三班来,我不想做贵族的玩物……”
舍友说着说着自己破防,她擦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时岁戳了戳她的手臂,她安慰了几句,都被舍友以“你根本不懂三班有多恐怖”堵了回来。
时岁看天。
今天的经历已经很恐怖了好吗?
就是她接受度高,而且胆子大情绪稳定,换个人早报警了好不好!
时岁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五点多,舍友闷在被子里持续抽泣落泪,声音吵的时岁根本睡不着觉。
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她挣扎了一会儿,想着舍友这样自己今晚肯定睡不了,干脆坐了起来。
宿舍没有门禁。
不如就现在去禁区附近晃晃,看能不能获取一些有效信息。
她随便披了件外套出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天边隐约可见一点亮色。
夜校就是不一样,这个时间段基本没人出现在校园里,倒是有几个人在朝着宿舍的方向走。
树梢上,几只蝙蝠倒挂着休息,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过路的人。
时岁双手插兜,慢吞吞地在小路上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