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想到安逆之做的种种极品事,安母就一口血梗在喉咙里,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
生出这样的混账儿子,还真不如生块叉烧呢。
安母暗自忍着气,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堆。
安父陪着笑脸听着,其他的内容也还好,只是听到安母骂楚可馨是“扫把星”的时候,他的眉头禁不住皱了皱。
他嘴唇蠕动,似是想要说什么,可很快又自己克制住了。
安母将安父的所有微表情都看在眼里,见他这般,心里冷笑连连:好哇,那个小贱人果然是安父触碰不得的“逆鳞”。
哪怕只是骂两句,安父都不乐意。
而安父为何会这般看重楚可馨,过去安母不知道,但现在……呵呵,她太清楚了!
一想到那个令她愤恨不已的“原因”,安母对安父的恨,更是直接飙到了顶点。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他既然没把我这个亲妈当回事,以后,我也不会认他!”
安母压下怒意,冷声说道。
“啊?”
安父起初还默默的听着,但听到这里,他忍不住了,忙说了句,“老婆,逆之就是不懂事,他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做错了事,咱们做父母的好好管教也就是了,又何必赌气说什么‘不认他’?”
怎么能不认安逆之?
他们安家就两个儿子,长子废了,小儿子就成了唯一的继承人。
妻子如果再不认他,那、那他安家的产业又该交到谁手上?
安父可没忘了,父母两边的小野种,还一直对安氏虎视眈眈呢。
安父更不想自己忙活了三十年,连爱情都牺牲了,最后却还是便宜了外人!
“孩子?哈哈,他今年都二十三岁了,亭之就比他大四岁!”
“你自己想想,亭之二十三岁的时候,都已经做出什么样的成绩了?”
安母冷笑连连,话语间,对安逆之这个“逆子”更是一百个看不上眼!
听安母听到了优秀的大儿子,安父也不禁沉默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长子二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拿到了米国某著名商学院的硕士文凭,还自己在华尔街小试牛刀,挖到了第一桶金。
随后,长子回国,顺利进入安氏集团“实习”。
短短两年的功夫,就在安氏站稳了脚跟,成为商界赫赫有名的“安阎王”。
商界的朋友见到安父,都会羡慕的夸一句:虎父无犬子啊!
相较于长子,次子还、还真是有些拿不出手。
但,对此,安父稍稍想了想,也有解释——
“亭之是老大,是家族的继承人,所以咱们从小就对他严格教导!他的优秀,是必然的!”
“逆之是小儿子,过去咱们只求他不惹事就成,也没有什么高要求,他、他自然也就有点儿自由散漫。”
“但现在不一样了啊,亭之出了事,逆之就是咱们家唯一的希望。他明白了自己的重担和使命,就会自己成长起来,咱们再好好教导,他肯定做得不比他哥差!”
安父说到这里,倒是满满的自信。
嗯,都是他安某人的儿子,都应该继承了他的优良基因,没道理一个是英才,而另一个确实蠢才!
逆之不缺聪明才智,他只是没有机会。
安父相信,只要他像培养亭之那般来要求逆之,逆之肯定能给他一个惊喜。
“唯一的希望?什么唯一的希望?”
安母冷笑出声,“亭之又没死,他还好好的活着呢!安家又哪里轮得到安逆之?”
安父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了句,“可亭之的伤——”毁容又残疾,形象实在不太好哇。
他们安氏集团可是正经的大企业,世界都有排名。
虽然不要求掌舵人长得多好,可也不能是个脸上有疤、出入坐轮椅的残废吧?!
那、那多影响企业形象啊。
“亭之的伤怎么了?亭之伤的是脸,又不是脑子!”
“安家需要的是一个头脑清晰、决策睿智的掌舵人,又不是要一个装点门面的花瓶,相貌如何,根本不重要!”
安母却寸步不让。
她之前就是太傻、太相信渣男,这才被他一顿胡说八道,就把继承权轻松的交给了安逆之。
当然,前世她这样,也是为了安亭之。
因为她可以不在乎安父说的那些理由,却将安父的一番话听了进去——
“老婆,我知道你心疼亭之,但你也要为亭之考虑啊。”
“咱们不在乎他的伤,可别人呢?”
“亭之如果继续担任安氏的继承人,那么他就要出去交际。外头的那些人,可不是亭之的亲人,他们就算不当众嘲笑亭之的伤,也会背地里议论。”
“还有一些人,或许是善意的,他们看到亭之的时候,会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
“老婆,咱们亭之是何等骄傲的人啊,他、他如何能忍受那样的目光……”
第1770章 我是叉烧本烧(十九)
安亭之有多么的优秀、多么的骄傲,安母比任何人都清楚。
曾经骄傲如斯的儿子,一旦走出家门,就要面对无数人异样的眼神,那些目光,有善意、有恶意,却都会刺伤安亭之。
一想到那个画面,安母就心如刀割。
她不能,也不想让儿子遭遇这些!
正巧那时的安亭之,刚刚清醒过来,非常清楚自己遭遇了怎样的劫难,整个人都处在极大的消沉之中。
浑身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他开始排斥所有人,包括安母这个亲妈。
看到儿子像个刺猬一样,包裹起柔嫩的腹部,露出浑身的尖刺,拒绝外界的一切,安母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也正是看到儿子的消沉、抗拒,安母才信了安父的那番话。
不过,她也没有彻底否定长子的继承人身份,而是让次子开始接触家族产业。
但,这步棋很明显是步臭棋,长子听闻次子去集团上班之后,没有说什么,但愈发消沉了。
安母意识到不好,想要改正却有些来不及。
长子更加封闭!
也、也开始有些阴阳怪气,甚至是性格扭曲。
安母懊悔不已,不敢再刺激长子,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长子身上。
结果,当她带着长子在国外休养的时候,她的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呼~”
安母深吸一口气,压下前世那些不好的回忆。
曾经犯过的错,这一世,她绝不会再犯。
“亭之是个骄傲的人,但也是个坚强的人。”
安母对于安父的语重心长并不买单,而是固执的说道,“他不是一个遭受挫折就轻易言败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尽快走出阴霾,然后慢慢恢复往日的模样!”
“可、可——”时间不等人啊,万一亭之一辈子走不出来,那安氏怎么办?
安父急了,又有些无奈。
因为他看得出来,妻子不是一时赌气,而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发现这一点,安父只想叹息。
唉,不就是小儿子忤逆了她一次嘛,话说这些年,那混小子干的混账事还少了?
怎么以前妻子都能原谅,却唯独不肯放过他这一遭?
难道是为了楚可馨?
安父意识到这一点,眸光不禁变得幽深。
他知道妻子不喜欢楚可馨,长子出了车祸后,妻子更是恨毒了她。
可安父还想着,妻子只是在气头上,等事情过去了,妻子也消了气,他再好好跟妻子说说,兴许就都过去了。
一切回归原本的模样,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岂不是很好?
安父低估了妻子对楚可馨的厌恶,难道她、她发现了什么?
等等——
安父忽然想到,当年妻子可是见过“她”的,“她”闺蜜不也说了嘛,有个贵气的女人拿着支票去了“她”家。
安父听闻这个“真相”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贵气的女人肯定是他妻子。
他也为了这个想法而恼怒不已,随后更是赌气一般把楚可馨带回了家。
那时,他只顾暗恨、责怪妻子了,却忽略了一件事:如果那个贵气的女人真是妻子,那她是见过“她”的。
既然是情敌,妻子就肯定对“她”的相貌格外关注。
哪怕时隔二十多年,再度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妻子必然有印象。
……难怪妻子这么讨厌可馨啊,不光是身为婆婆的挑剔,更多的,是迁怒!
没错,就是迁怒!
妻子一定是发现可馨长得像“她”,把对“她”的怨恨转移到了可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