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低头示意了她下我身上穿的外套:“这是宝格丽的新款,一万多,看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范儿?”
女人一听到这个数字,立刻眼前一亮。
没有女人可以逃过名牌衣服的诱惑,虽然我这件衣服并不是什么新款,但她一个廉价站街女,又怎么会识货呢?她光是听到“宝格丽”三个字,就已经眼睛都发直了。
我笑了笑说:“现在,这件衣服是你的了。只要你能帮我一个小忙,不仅这件衣服是你的,其他的,只要你办好了,我也绝不会少了你的。
因为,我是真的有钱。不然,那么贪财的石林,怎么可能都这样了,还舍不得跟我离婚呢?”
6
剩下的话,不需要多说,效果就已经到了。
女人上下打量着我,还忍不住伸手翻出了我衣服的标签,确认这是真品之后,看我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
“你不会让我干什么有风险的事吧?”她几乎贴紧了我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和你实话实说,我能做的有限。而且比起你的一点钱,我更在意自己能不能好好活着。”
我当然懂,所以我立刻保证:“绝对让你两份钱都能收到。”
这下,女人才满意了。她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眼神却依旧直勾勾盯着我身上的衣服。
我知道,我需要给点投名状。
于是,我示意她,去摸我左边的衣兜。
从缅甸回来之后,也许是PTSD,我就开始习惯性地在衣服口袋里带上一些现金和一张卡。
现金藏在我特意缝制的内衬口袋里,而卡,就放在外衣兜里。
虽然卡里钱不多,但足可以应付一些不时之需。就比如现在。
当女人从衣兜里如愿以偿摸出一张卡时,眼睛顿时就迸射出了光芒:“里面多少钱?密码是多少?”
我气定神闲地笑笑:“等办成了事,我就告诉你。”
女人忙不迭地将头伸了过来。
当她听完我的吩咐后,表情明显错愕了一瞬:“就这么简单?你没开玩笑?”
第30章 逃出缅北(30)
1
我让她做的事很简单,也是她最容易办的,就是为我搞来一点她上次对我用的那种迷~药。
看在钱的份上,中年女人并没有多问,十分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见她情绪极佳,我状似无意地自我调侃了句:“石林昨晚说等他忙完了就要来收拾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忙完了没?我可一直等着他呢。”
女人笑笑没说话,而是似有深意地回了我一眼。
我当即便明白了。
一码归一码。那张银行卡,只能买她一份迷~药。至于我还想知道些什么,那又是另一桩交易了。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外套,了然道:“放心,不会让你白费心。只要你提供的信息对我有利,我内衬口袋里还有一笔现金,你随时可以拿走。”
果然,她一听这话,两只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像燃起了两簇冒着绿光的火苗。
急于验证真伪般,她伸手便毫不客气地找到我的内衬,将里面的钱一分不剩的全数掏了出来。
“七百,八百……”她欣喜若狂地舔了下大拇指,一边嘴里碎碎念地点着钞,一边随口回答我。
“哦,他呀,他现在可没有这个闲工夫找你麻烦,这会儿他正计划着晚上怎么招待客户呢!听说他这次要大手笔,把我们会所的所有姐妹都叫来助兴……”
“会所?”我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女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手里的钱,漫不经心地答着。
“是啊,石老板和我们会所老板娘可熟呢。不然我们老板娘也不可能把我借给石老板,充当看房客来抓你。”
2
我心里顿时有了底。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石林会为了他的生意,要和昨天那一帮人,包括那些缅甸人,在会所小姐的助兴下,彻夜狂欢。
这也就意味着,今晚将会是我到目前为止,最好的逃跑机会。毕竟酒精与美色当前,谁还会在意我这个已经躺在砧板上的鱼肉呢?
伴随着女人离开的“咔嚓”落锁声,黑暗再次笼罩了整个铁皮厢。
好在已经升起的太阳光穿透力足够强,透过破败铁皮的腐朽缝隙,有些许的光线顽强地钻进来。
我背靠着冰凉的厢壁,将手上佯装绑着的绳子给松开。那是我昨晚辛苦了大半夜,才好不容易挣脱开的。
接着我端起餐盘,将里面的饭菜倒了大半在铁皮厢摆放了一些杂物的乌漆漆墙角里。
石林是不会那么好心一日三餐按时按点地给我来送饭菜的,他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他会做出这样反常的行为来,八成是因为这些饭菜不干净。
要知道,现在正是他谈生意的关键时候。如果我闹出了什么事,搅黄了他的生意,那损失可就大了。
他不敢冒险,更不想找麻烦。倒不如给我下药,让我没法闹腾。
我猜测,石林不会让我在这儿待太久的。只要给我再下几天药,等事情一完,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将我送走。
送去一个和上次一样陌生、危险的地方。到时候我再想逃,可就难了。
不是哪里,都有第二个拉哥。
所以,今晚无论如何,我都得好好把握时机。
反复思量过后,我到底还是对那女人不大放心,果断抬手将一只瓷碗摔碎了,然后捡起其中一片尖锐的碎片,不住地往厢壁上磨着。
很快,碎片变得越发的锋利起来。我伸出拇指在碎片上轻轻划了一下,一道血痕立马现了出来。
虽然那女人很贪财,为了那张还未到手的银行卡密码,一定还会再来。但万一她为了更多的赏钱,又转脸将我卖给石林呢?
一个为了钱丝毫没有底线的人,我不信任。
将碎片放进口袋后,我又把绳子绕回到手腕上,然后合上眼睛,蜷缩在铁皮厢一角,为晚上的逃跑保存体力。
3
等中年女人再来的时候,时间大概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外面天已经黑得透亮,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喧嚣打闹声和猜拳喝酒声。
看来,狂欢已经开始了。
踏进铁皮厢后,忙将铁门合上,然后作贼似的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借着光线走到我跟前,半蹲着快速将手中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塞进我的衣服口袋里。
“石老板给我的本来就不多,现在就剩这一点了,你悠着点用。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千万不要说是我给你的。”
说着,她话音一转,变脸警告:“你就是说了,我也不会承认的。你说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可千万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当然,当然!”
我一边连连点头保证,一边暗暗松开手腕上的绳子,趁着黑暗拔开瓶盖,将里面的迷~药悄悄倒了一点在袖子上。
然后趁女人转身准备离开时,猛地起身扑了上去,一把狠狠地捂住她的口鼻,不留一丝空气,就像她昨天迷晕我的手段完全一样。
女人用力挣扎了两下,但终归无法抗拒药力,渐渐地软绵绵倒了下去。
我连忙捡起她跌落在地上的手机,按着她的的手指解了锁,迅速拨通了钱笑的号码。
谁料电话刚一接通,屏幕忽地闪了闪,瞬间便黑了屏。
这该死的低价烂手机,居然只剩下刚刚最后一格电了!
我脑袋一时有些发蒙,只觉得老天是在跟我开玩笑。辛辛苦苦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还是白忙了一场。
原本我是想让钱笑报警来接应我的,这是计划中极其重要的一环。
而现在,没有手机,我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虽然成功概率骤然降到最低,近乎为零,但我并没有让沮丧持续太久。
因为,事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哪怕没有一丝希望,我也总得试试。
4
我迅速扒开了女人的衣服,和我的穿着做了交换,又将散乱的长发拨到胸前,半遮着脸。
走出铁皮厢后,我和她正常的流程一样,用仍旧插在锁孔上的钥匙给铁门上了锁,然后目标明确地朝厂区大门走去。
此时,整片厂区内外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只有远处石林的住处和厂区的大门口岗哨处,还亮着昏黄的光。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大门口径直走过去。
刚路过一间厂房的拐角,却突然听到前面一团黑雾中,传来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我心头一阵打鼓,连忙蹲下身子,假装在系鞋带,心里却祈祷那人看不见我。
然而事与愿违。那人也许同样听到了动静,手里亮光一闪,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筒,朝我照了照。
我慌忙将头发又往脑门前捋了捋,期待来的是缅甸人,而不是女人的同伴,或者石林本人。
那样,或许我还有机会蒙混过关。
但尽管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是熟悉女人的人,我能做的,大概也只能是用袖子上残留的迷~药,硬拼一拼了。
心都要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男人终于在我面前两三米处站定。
他并没有让我抬起头辨认,而是含混不清地用中文冲我生硬地吼了句:“那个女人呢?带我去那个女人关的地方……嗝……就昨天绑来的那女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恶心的酒嗝声不断。
然而这声音在我听来,简直是天籁。
是鸡冠头。他还在对我念念不忘呢,连石林花钱找来的女人们都看不上。
我连忙把手里的钥匙交给鸡冠头,捏着嗓子,学着中年女人的口音讨好笑道:“她就在里面的,你快去享受吧!”
鸡冠头兴奋地又打了个酒嗝,指头晃着钥匙,一路歪歪斜斜地朝铁门走去。
我趁机赶紧起身要逃,他突然又在我身后喊了一声:“站住!”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