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阑刚睁开眼睛,耳边便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江岁阑有些发懵。
然后昨夜的记忆走马观花般重现。
所以……是时景肆抱她回来的?
江岁阑揉着眉心,有些头疼,她的戒心呢?
“江小姐,换洗的衣服全都准备好了,您要洗漱吗?”保姆阿姨说着将备好的蜂蜜水端到江岁阑面前。
“时总让备着的。”
“谢谢。”江岁阑捧着温热的水杯,缓缓将水喝完。
她嗓子的确干得厉害,醒来也是因为想喝水。
看着衣架上准备充分的衣服,江岁阑想这位时总还真是细心,细心得有些令人发指了。
给霜晚发了消息报了平安,江岁阑才开始洗漱。
二楼书房,时景肆放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余光瞥了一眼,看到显示的联系人时拿起了手机。
“有事?”漫不经心的语气。
电话那边的谢寂辞听着这人懒散的声音已经习以为常,他抬手示意办公室里的人全都出去,这才问:
“你在Z市?”
“知道还问。”
他这次的行踪并没有刻意隐瞒,谢寂辞那伪君子既然打电话来问,想必已经清楚他在哪。
谢寂辞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眼底难得的带了几分忐忑,“帮我个忙。”
“说。”
“帮我在Z市查个人,最好能拿到她的头发。”
听到这话,时景肆慵懒的神情认真了些许。
谢家多年前弄丢了一个女儿,那孩子是谢夫人33岁时才得的小心肝,为了生她谢夫人的身体还留下了不小的病根。
按理来说,这位应当是谢家千娇万宠的小公主。
但是很戏剧的是,谢家当时所住的医院发生火灾,慌乱中谢家的小公主被人抱错带走后失踪。
谢家倾尽全力找了那位小公主二十年也没把人找到。
现在是又查到了Z市?
第11章 有色心没色胆
时景肆把玩着手中的墨绿色钢笔,慵懒的往后依靠,薄唇吐出两个字:
“不帮。”
谢寂辞:“……”
他良好的教养总是在遇到时景肆时荡然无存!
他咬牙:“不帮你问什么!”
时景肆勾唇,幽深的眸因为谢寂辞破防而好心情的弯着,溢出细碎的光:“无聊。”
小狐狸睡到现在也没醒是不会饿的吗?
他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了……
“好了,我还有事,挂了。”
“时景肆!”谢寂辞急切的开口,可电话里只有毫无感情的‘嘟嘟’声。
“艹!”谢寂辞被对面的人刺激到了,这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掀起他心里的怒火,将他的教养踩在脚下碾压。
这个疯子!
宽敞明亮的大厅,江岁阑抱着手机坐在餐桌前,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的抬头。
“时总,中午好。”
落落大方的打招呼,没有半点别扭和尴尬。
时景肆清冷的眼半垂着,眸光落在她身上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潋滟温和几分,语气也是自然舒适。
“准备吃午餐了?”
“嗯。”江岁阑点点头:“昨晚给时总添麻烦了,多谢。”
提及自己酒后睡得不知天南地北的模样,江岁阑的神情也没有半点异常,坦荡得好像昨晚被人抱回房间的人不是她一般。
“不麻烦,顺手的事,江小姐不介意就行。”
就她那轻飘飘的体重,还不如家里的狗崽子。
“江小姐如果有特别想吃的菜色可以吩咐保姆。”时景肆又说,他怕她不好意思提要求。
但时景肆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住都住进来了,小狐狸不像是那般矫情的人。
“我不挑食。”江岁阑抿了一口牛奶,目光随着时景肆的走动而流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搭着话,竟然像是熟识的朋友,氛围很是融洽。
时景肆走到江岁阑对面坐下,带起的风传来一股淡淡的墨香。
江岁阑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却穿得比昨日松散许多,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都没扣。
他正坐在她对面,江岁阑一抬眸就能看见他白皙精致的锁骨,以及锁骨下那颗若隐若现的红痣……
江岁阑觉得自己看的帅哥挺多的,无论是迟淮还是席律,他们那些人都是从小被家族精心培养的,哪怕容貌稍逊,气质也是无可挑剔。
可是此刻,眼前的人她却有些走神。
她忽然觉得自己昨夜没有趁着酒意对时景肆做什么有些过于君子了。
时景肆的这张脸虽然清冷,但也足够禁欲。
甚至,会让人生出想要摧毁他身上这股子清冷孤傲的欲望。
江岁阑无意识的抿唇,懊恼的低头移开视线,耳尖却慢慢的爬上一层淡粉色。
她在脑补些什么啊……
小狐狸还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
时景肆心情愉悦的盯着江岁阑的耳尖,唇间溢出一声浅笑,
“江小姐,你耳朵红了。”
江岁阑:“……”
她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这人说话是不是有些直接了?
她忍着尴尬提醒:“时总,看破不说破。”
“……呵”时景肆又笑,从胸腔里蔓延出的笑声低沉惑人,他点头:“好,下次不说了。”
“不过,”他尾音拖得绵长:“我长得很好看,江小姐多看或许能提高审美。”
这样,就不会对迟家那稍微有些姿色就不知所谓的东西存有不该有的心思。
江岁阑无语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想反驳又找不到正当的理由。
毕竟,时景肆的这张脸的确好看得过分。
说他是个男狐狸精都不夸张。
半晌,她憋出一句话。
“我长得也很好看,不用看时总也能提高自己的审美。”
“哦。”时景肆将保姆送上来的果汁和菜往江岁阑那边送了些许,然后抽出纸巾慢条斯理的将手上沾到的油渍擦拭干净。
做完这些他才说:“我也觉得。”
觉得什么?
江岁阑迷茫的抬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脸不由一红。
这人说话怎么间奏怎么停那么久。
而且,被人附和自己自恋的话好尴尬啊!!
她赶紧转移话题:“吃饭,我饿了。”
时景肆挑了挑眉,没揭穿她生硬的借口。
桌上的菜都是些清淡的小菜,主食是熬得稠密的山药粥,入口时又绵又软,带着淡淡的盐味和米香,很暖胃。
见她吃得眉开眼笑,时景肆不知不觉的也多吃了些。
有些难受。
他拧着眉,江岁阑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不由问:“怎么了?”
莫非这饭里有人下毒了?可她也没哪里不舒服。
她正胡思乱想着,便见时景肆一脸愁苦的说:“吃撑了。”
江岁阑:“……”你不说这几个字我还以要嘎了。
时景肆过于惑人的眸子中浮现清清浅浅 的笑,幽幽叹着气,控诉指责江岁阑:“看江小姐吃东西实在是下饭,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不是,这也能怪她?
江岁阑无语的盯着故意装可怜的人,只差当场翻个大白眼。
她腹诽:“是时总自制力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