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许眼睛一下就湿了,这是他第一次向人表白却被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他更想知道为什么。
所以,他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姐姐是觉得我不好看吗?还是觉得我身份太低,所以才不喜欢我?”
他只是一个刚入圈的小明星,的确微不足道。
但他对她的喜欢是真的。
“都不是。”温岁阑摇头,任由江清许表现得再单纯可爱,她心底始终带着戒备。
“第一,我只是单纯的对你没兴趣;若一定要有第二,因为你姓江,我讨厌姓江的人。”
“那我可以改姓。”江清许有些激动的往温岁阑的面前凑了凑:“姐姐考虑一下我好不好?”
他已经将自己放低到了尘埃里,只希望能求得眼前人的一点疼惜。
温岁阑并不喜欢陌生人离自己太近,江清许已经踩在她的的底线上了。
在她即将动怒的时候,牌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之人是谁的瞬间,温岁阑蓦地站了起来。
时景肆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是忙完了吗??
她拿着手机,直接绕过江清许快步走到了走廊。
这里的隔音做得很好,走廊里几乎什么杂音都没有。
平复了一下呼吸,温岁阑才接听了电话。
“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电话接通的瞬间,手机里传来时景肆低沉好听的声音,自然得听不出半点异常。
温岁阑莫名松了一口气,心底的那点心虚也被她埋在角落。
她看了一眼时间,居然快八点了。
“我和谢影帝在一起,什么时候回去要看他。你忙完了吗?”
“差不多了。”时景肆回,顿了一下,他声线微微上挑,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你们在一起玩什么?”
温岁阑心里咯噔一下,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包厢,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她不想骗时景肆。
但是,直觉说实话的会死得很惨。
第41章 迟淮找来了
想了想,她才避重就轻的交代:“玩的麻将,还有喝了点酒。”
这样也不算撒谎吧,她只是没完全交代而已。
隔着手机,温岁阑并不知道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时景肆的脸已黑到可以滴墨。
“温岁岁。”他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不是玩得挺开心的?”
温岁阑并没有察觉到时景肆声音里隐忍的怒气,声音愉悦的‘嗯嗯’两声,这才说:“那没其他事我就挂电话了?”
时景肆:“……”
“嗯。”他憋闷的回了一个字,温岁阑半点没发现他的不悦,果断的挂掉电话回到包厢。
另一边的时景肆几次深呼吸才将胸口的气闷压下。
背着他和那么多男人一起玩,还敢撒谎敷衍他。
当真半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等他过去亲自抓到温岁阑的狐狸尾巴,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解释。
上一刻还怒不可遏的人,在转身走向在那等着的合作商时眉目间已经恢复冷淡。
他的声音虽然比之前沉了些,但依旧进退有度。
他朝这些合作商微微欠身:“抱歉,我有急事,晚上的饭局就失陪了,改日有机会一定重新设宴宴请各位。”
说着,时景肆将袖扣解开,从赵秘书手里接过车钥匙。
“晚上就由赵秘书陪各位尽兴,告辞。”
“时总自便。”
“时总慢走。”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对于时景肆突然放他们鸽子的事丝毫不敢有不满。
更何况,时景肆主动致歉的态度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若是再有意见就未免太不识趣了。
时景肆大步离开,整个人身上都覆着一层阴郁,这变脸的速度看得人一阵头皮发麻。
有人想向赵秘书打探时景肆为何动怒,但是都被赵秘书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在时总追到人之前,他是半点都不敢泄露消息的。
这些人若真有那么好奇,自己去向时总打听他也不会阻止。
只是,恐怕没人有那个胆子。
另一边,包厢内霜晚看到温岁阑回来,立刻压着兴奋,佯装担心的问:“谁的电话?”
自从温岁阑换小号常用之后,她的另一个电话几乎都是免打扰状态。
所以霜晚其实已经猜到了打电话来的人是谁。
但她没想到她早就请林秘书发出去的消息,时景肆居然现在才找上温岁阑。
是没有发现,还是当了忍者神龟?
啧,高不可攀的时总当忍者神龟,有些不敢想。
温岁阑回霜晚:“是时景肆。”
时景肆给她告白的事温岁阑还没和霜晚说,毕竟八字还没一撇,说了反而多余。
她重新落座,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的原因,脑袋竟然有些晕乎。
看着温岁阑淡定的样子,霜晚唏嘘。
时景肆这也不行啊,天天住一起,居然连激起岁岁内心的波动都没做到。
简直没用!
不过,想到温岁阑的性格她又有些同情时景肆。
别的女孩子软的硬的总会吃一样,但是温岁阑软硬不吃,全凭自己的感受爱人。
如果对方的存在让她觉得舒服,并且综合判断下来认为有存在她身边的必要,她才会慢慢的对这人生出依赖。
否则,别人用什么手段都没办法走进她心里半分。
她赶走又想凑到温岁阑身边的江清许:“岁岁对你没兴趣,别凑过来了。”
说完,也不管江清许失魂落魄的模样扶着温岁阑坐到了沙发上。
“都说这酒后劲大,你还一个劲喝,真不怕难受?”
“还好。”今天并没有像上次一样难受到想吐,只是有点晕,能忍。
只是这酒口感味道都很不错,她不小心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真的有后劲。
她现在视线都是花的。
温岁阑揉着太阳穴,懒洋洋的靠在霜晚肩上养神。
谢遇担忧的看着她:“不玩了,我们回家。”
“嗯。”温岁阑低低的应了一声,又说:“等我再缓缓”。
又休息了一会,感觉那晕眩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点,温岁阑才任由霜晚扶着她往外面走。
在门开的时候,门口却多了两个人。
看到他们,霜晚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迟淮会来她一点都没感觉意外。
但凡温岁阑露头,迟淮必定像那个闻到骨头香味的狗,不要脸的就凑了过来。
温岁阑也是不想再躲迟淮,才主动要求出来逛街。
但迟淮出现的时间,比霜晚预估的晚了许多。
看着难受的靠在霜晚肩上的温岁阑,迟淮不满的指责:
“霜晚,你怎么又带着岁岁喝酒?你明知道她酒量不行。”
说着,他伸手就想从霜晚怀中接过温岁阑。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从小到大,温岁阑交的朋友迟淮最不喜欢的就是霜晚。
因为霜晚总是带着温岁阑做些不着调的事,什么喝酒泡吧,夜不归宿,只要温岁阑和霜晚单独相处,就总会发生让他厌恶的事。
但偏偏温岁阑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只有霜晚。
“……呵,真他妈是个神经病。”迟淮对霜晚的不满从何而来她一清二楚。
但她不在乎,背锅又如何?只要岁岁开心就行。
总不能让她一辈子都生活在江家人和迟淮的理想要求中。
霜晚冷笑一声,没有管迟淮伸过来的手,因为谢遇已经挡在了他们前面。
“迟少,岁岁是我的客人。”
迟淮对谢遇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当即反问:“那又如何?”
一个戏子而已,还不配和迟家作对。
他抬眸,“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