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肆居然悄悄的就将岁岁带走了,他今天不好好和他讲讲道理他就不姓谢。
赵秘书听到动静疾步从会议室出来,看到胡子邋遢的谢遇后嘴角抽了抽。
若不是有谢遇这张精致的脸撑着,他这模样和街边流浪了十多年的流浪汉也没什么区别。
赵秘书估计,谢遇应该是从明诚会所出来后就得知温岁阑是谢家弄丢的小千金的事,所以急得都没收拾一下就赶到B市来兴师问罪了。
抢在谢遇彻底动怒前,赵秘书赶紧上前将人拦住,好心的劝说:“谢影帝,你若是想早点见到岁阑小姐,最好别在现在打断时总的会议。”
时景肆送完温岁阑之后就一直忙到现在,还不是为了将八点以后的时间空出来。
谢遇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顶着那醒目的黑眼圈问:“我妹妹呢?”
赵秘书:“岁阑小姐下飞机后就在酒店休息,谢影帝放心人绝对是安全的。”
听到这话,谢遇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赵秘书见状又赶紧趁热打铁的提议:“谢影帝,等时总忙完会去看岁阑小姐,您如果也要去的话,我建议您最好趁现在还有时间收拾一下。”
他话说的已经很委婉了,谢遇却秒懂。
“我现在,很丑?”
赵秘书面不改色的微笑,两天没修理的胡子和凌乱的发型,身上的衣服皱得像是车轱辘压过似的。
或许,这也不能算丑?
所以他安慰:“还好。”
“行吧,你让人给我送一下衣服,不需要太正式,休闲一点的。”
说着,谢遇轻车熟路的往时景肆的休息室走。
时景肆的休息室就相当于一个大型套间,生活设施齐全得很。
不过这还是谢遇第一次用时景肆的休息室。
然而他才转身赵秘书就拦在了他面前。
“谢影帝,附近就有酒店,您去那里整理吧。”
“什么意思?”谢遇笑容一僵:“以我和时景肆的关系,不会连用一下他休息室都不行吧?”
赵秘书摇头:“时总说岁阑小姐喜欢自爱的男人,所以他的休息室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能进。”
“当然……”赵秘书自觉的补充:“也包括男人。”
“时景肆有病吧?”谢遇就不明白了,他一个男人怎么就不能进他休息室了。
这是膈应谁呢?
“时总没病。”赵秘书一本正经的解释。
谢遇给气笑了,他冷哼了一声,也不敢真的在这个时候惹时景肆,毕竟他还等着他带上他去见温岁阑。
咽下这口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去酒店,把东西给我安排好。”说完谢遇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赵秘书让一个助手去处理这件事,然后才重新回会议室。
坐在主位的时景肆掀起眼皮看了赵秘书一眼,见他点头,这才重新看向正在汇报项目进度的组长。
*
云卷云舒,满天星河被湮没在霓虹灯中。
温岁阑在落地前站了一会,然后走到阳台打开灯抱着一本书看了起来。
B市夜晚的风都是燥热的,但温岁阑的心境足够宁静,因此以往看来晦涩难懂的书此刻却啃得很快。
晚上八点三十,温岁阑眼睛有些酸胀,正准备眺望远方放松一下眼睛,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起身的动作一顿,眸光微动。
随即抬脚朝着门口走去,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迫切,她懊恼的皱了皱眉,这才挪着步子往外走。
开门的瞬间,赵秘书的熟悉的笑脸出现在温岁阑面前。
“岁阑小姐,晚上好。”
温岁阑:“……”
“赵秘书晚上好。”她颔首,视线在走廊扫视一圈,没看到那张清冷绝艳的脸。
温岁阑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暗了一瞬,赵秘书没注意到眼前人的变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温岁阑。
“这些都是时总让给您准备的生活用品,若是有用的不舒服的岁阑小姐给我说,我再给你换。”
温岁阑接过随便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她在Z市的别墅里用的。
她感激的笑笑:“麻烦你了。”
“不麻烦。”赵秘书连忙否认,替自家老板正名:“都是时总亲自去选的款式和颜色,我只是先帮忙送上来。”
赵秘书着重强调‘亲自’两个字,温岁阑扬了扬唇角,笑着问赵秘书:
“时景肆呢?”
“时总等人送份资料,马上就到。岁阑小姐回房间等吧,打工人也要回去休息了。”
出差回来的这段时间都比较忙,当秘书也很累的。
“好,谢谢。”温岁阑颔首,目送赵秘书离开后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房间,然后又走到门边,低头刷着手机。
时景肆一出电梯就看到斜倚着门框低头玩手机的人。
明亮的灯光下,她半垂着的眼睫在白皙的皮肤上投下两排黑色的羽翼,许是刷到了有趣的东西,走廊里传来她愉悦的轻笑。
很短暂的一声,却像是被狐狸尾巴从心尖拂过,毛绒绒的软而酥麻。
时景肆拿着文件的手慢慢紧握,骨节处血管醒目。
“温岁岁。”他开口,声音听起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异常,但是却加快脚步朝着温岁阑走去。
在她听到声音下意识歪头看向他,眼中的暖意还未消散的那一瞬间将人拢入怀中。
温岁阑下意识的将手拦在他们中间,嗅到鼻尖熟悉的味道,她心缓缓落下,疑惑的开口:“时景肆,你怎么了?”
是工作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她怎么感觉时景肆的情绪不太对。
“没事。”听着温岁阑软声的询问,时景肆的心跳得有些不受控制。
他好想就这样将她抱着,一点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可是不行,小狐狸没有安全感,要慢慢哄。
若是太急,只怕会用爪子挠人了。
“那你……为什么抱我?”温岁阑双手依旧挡在两人中间,僵硬的抵着时景肆的胸口。
掌心下,是他强有劲的心跳。
还有,隔着一层衬衣却依旧明显的肌肉的触感。
温岁阑脸一红,觉得自己有些像在占时景肆的便宜,可时景肆这样抱着她,她又不太习惯,只能继续将手隔在中间。
第57章 谢家二十年前弄丢了一个女儿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没控制住自己。”他嘴上说着对不起,抱着温岁阑的手臂却半点力道不减。
时景肆想克制,想尊重温岁阑喜欢的进度,但她每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想当畜牲。
“温岁岁,可不可以让我进度快一点?”他低下头,将脑袋埋在温岁阑的颈窝,声音有些闷:
“我想抱你,亲你,想每时每刻都见到你。”
温岁阑:“……”
男人炙热滚烫的呼吸就在她耳边,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纠缠着她的理智。
在即将松口的那一刻,温岁阑果断的将人推开,她不是那种为色所迷的人。
但是到嘴边的拒绝在看到时景肆红得滴血的耳尖时猛的顿住。
说着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结果自己倒是先害羞成这样。
温岁阑想忍,但到底没忍住笑。
“时景肆,你耳朵红了你知道吗?”
“……”时景肆别扭的闭了闭眼,“知道。”
他看不见,但能察觉到温度攀升。
但是这不是狐狸故意转移话题的借口。
他掀起眼眸,定定神向温岁阑逼近一步,“所以,你的答案呢?”
温岁阑:“时景肆,有时候不正面回答,就是拒绝。”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道理。”
“嗯,不知道。”时景肆薄唇紧绷着,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又委屈温岁阑的冷漠。
他耍赖,再次强调:“我不知道这个道理,我只知道不拒绝就等于默认。”
“那我拒绝。”
“我没听到。”时景肆脸色沉了下去,他抓着温岁阑的手腕将人往房间带:“下次不许再说了。”
温岁阑撇嘴:“时景肆,你脸皮真厚。”
她刚才如果给的答案是时景肆想要的,估计就不会说没听到了。
她垂眸看着时景肆圈着她手腕的手,刚将人推开了一次,现在若是再把手收回来,只怕真要将人气急了。
思索片刻,温岁阑假装没注意到这点,乖乖的跟在时景肆身后进屋。
房门关上,时景肆重新走到温岁阑身边。
晚上的她穿了一身舒适的纯棉睡衣,懒懒的靠着沙发,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慵懒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