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买得起,娄家也不一定会接。
尤其是近几年娄家的掌门人也就是这位娄姑姑年纪大了之后,由她经手的衣服就更少了,大多都是由她的后辈和徒弟来做。
但是谢遇,希望温岁阑的衣服由娄舒菀做,因为没有人的手艺能比得上她。
谢遇这话一出,安静的守在娄舒菀身后的几人齐齐皱起了眉。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正要出口拒绝,就听娄舒菀爽朗的笑着应道:
“好,老太婆好久没做衣裳,看到岁阑丫头倒是有些手痒。”说着她又感叹:“你们兄弟俩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是我做的,现在能为你妹妹做上些衣服,也算圆满。”
说完,娄舒菀也不耽误,让她的徒弟带温岁阑去量尺寸,然后自己去了库房为温岁阑挑选合适的成衣。
量过尺寸,又在娄舒菀的推荐下挑了一条玫瑰金色鱼尾的吊带裙。
谢遇在温岁阑穿着裙子站在试衣镜前时悄悄的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时景肆。
【我妹妹美吧?】
时景肆收到消息,点开相片的瞬间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顿了片刻。
然后男人指尖按下保存,他没有回谢遇的消息,而是拿起工作用的手机找到了已经很久没联系的闻臣。
【我记得希娜女神的那套首饰在你手里?我要了。】
B市某处赛车场里刚下车的闻臣看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怒骂了一声,“艹,那疯子又发疯了不成?”
一个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的人,居然向他开口要首饰??
偏偏,他还没胆子拒绝。
但是,想到希娜女神的那套首饰,就这样给出去闻臣又觉得心疼。
他收藏那套首饰时价值就差不多一亿五千万,现在升值后,两个亿肯定也有了!
闻臣深吸一口,不敢让时景肆等太久消息,忍着心绞痛连忙回:【我这就让人给时总您送过去。】
【钱转给你了。】
收到时景肆的消息时,两个亿到账的消息也传到了闻臣手机上。
他如土的脸色瞬间好了很多,但还是心疼。
毕竟,希腊女神的设计很独特,是由三条长短不同的金色项链共同托起上短下长的菱形吊坠。
这菱形吊坠上镶嵌了五十二枚大小色度都几乎相同的米粒大小的F级无色钻石,而底托正中央则是一枚重14.54克拉的水滴型红钻。
无论是设计,还是这些钻石的颜色和品质,都是当初引无数人争相竞拍的焦点。
也不知道时景肆为什么突然打了这套首饰的主意。
别是送人吧?
闻臣想到这直接推开身边依偎着的女人猛的站了起来,他满眼震惊:“干,难不成真被老子猜对了?”
然而却没有能替闻臣解答疑惑。
温岁阑和谢遇试好衣服之后又和娄舒菀闲聊了一会,才离开的娄家。
将温岁阑亲自送上楼之后,谢遇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陌生的环境里一直紧绷着神经,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后温岁阑就半点形象不顾的扑到了床上。
她仰躺着刷着消息,忽然手机弹出一个大红的‘爆’字推送,而标题是——谢影帝于多次于某世酒店和一神秘女子同进同出!
温岁阑看到这个消息,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不是吧?
这个某世酒店不会是她住的盛世?
这神秘女子不会就是她本人?
温岁阑两眼一黑,连忙点进推送,然后就看到了这位狗仔大佬放出的一系列时间证据和相片。
的的确确是她和谢遇见面的时间无疑。
但好在,每一张相片里温岁阑都被打了码,这码严实到只能连身体都覆盖了,只留长发和隐隐约约婀娜的身材轮廓证实这的确是个女人。
看来,这狗仔还是有些些顾虑谢遇在娱乐圈的地位的。
想到这,温岁阑紧绷的神经又松开。
搞得整个人都有些神经质了。
这种事以谢遇在娱乐圈的流量遇到的也不少,但每次谢遇的团队都能处理好,所以温岁阑很快就不担心了,反而跟着评论区的网友凑起了热闹。
*
次日下午晚七点,日落西山,黄昏盛月。
B市的常青树宴会大厅门前各种各样的豪车停了又走,一个个穿着西装礼服的商界贵胄客客气气的交出请帖,过了安检后才踏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
大厅内觥筹交错,人来人往,但是位于最中间的主桌空着的几个位置却无人敢坐。
第75章 晚宴
终于,在宴会即将开始时,谢家、闻家、黎家、万俟家几家的掌权人及其亲眷才陆续入座。
然而,依旧还有两个位置空着。
楼上,温岁阑无奈的低头看着半跪着为她穿鞋的时景肆,有些别扭的收了一下脚。
“时景肆,我自己穿就好。”
怕温岁阑路上穿高跟鞋不舒服,时景肆带去的人就只给温岁阑带了平底鞋,现在宴会快开始了时景肆才给她换。
本来温岁阑能自己换的,但因为抹胸的领口不太方便,就在温岁阑准备站着换鞋时时景肆就半蹲了下去。
之前突然出现的念头此刻真真实实的上演,让温岁阑有一种莫名的羞耻。
时景肆抬眸注视着脸颊已经泛红的人,圈着温岁阑脚踝的手没松,狭长深邃的眸中溢出一层浅浅的笑:“温岁岁,你要习惯。”
他还想为她做很多事,在她不方便时换个鞋子而已,这只是最简单的。
若这期间,温岁阑每次脸都要红成这个样子,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他有些吃不消温岁阑这样含羞带怯的眼神,很想亲。
时景肆拿过早已经准备好的银白高跟鞋,垂眸小心翼翼的替温岁阑穿上。
“可以了。”温岁阑拽了拽时景肆的袖口,小声提醒:“起来吧。”
屋内的化妆师还没走,他们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她和时景肆,让温岁阑很难不害羞。
明明两人还没确定关系,但时景肆总给温岁阑一种他们已经在谈的感觉。
他做的实在是太体贴到位了些。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楼去吧。”时景肆接过已经熨烫好的黑色西装穿好,等着温岁阑来挽他的手。
可温岁阑看到他的动作后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她惊疑不定的问:“不会是挽着你的手从二楼的旋转楼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下去吧?”
以时景肆的身份,要想在这种商业性质的晚会中不吸引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可能。
若是再高调一点压轴出场,救命,温岁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那些数不清落在她身上的眼睛。
她摇摇头:“有点太装了,我拒绝。”
“拒绝无效。”时景肆挑眉,抬手轻轻戳了一下温岁阑脸上的软肉,眸中都是笑意:“不能让我一个人装。”
虽然上次不小心弄伤了她的脸,但每每看到她灵动可爱的小表情,时景肆就忍不住上手捏捏。
不过,他把力道控制得很小。
“不行!”温岁阑脑补了一下还是接受不了,然后提着裙角就想趁机溜走。
可她才转身,就被身后的人伸出的大手拦住。
时景肆的小臂从她腰后绕到腰前,仅用手臂的力量就将试图逃跑的人拦腰抱了回来。
确定温岁阑站稳之后,时景肆才无奈的笑出了声:
“笨蛋,我们坐电梯。”
笨蛋温岁阑:“……”
她咬牙,哪怕今天穿着高跟鞋也没忍住在时景肆小腿踢了一下。
“当个人吧你!”
居然故意逗她。
时景肆扶着她轻晃的身体没躲,等小狐狸发泄完了才哄着人往电梯走。
温岁阑踢人力度从来不大,克制着轻轻的一下倒更像是恼羞成怒的发泄,让人心软得不行。
很快,电梯停在一楼,电梯门开的瞬间,坐在前面几张桌子的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当看见走出电梯的男人时,满堂宾客,除了主桌上的那几人外其余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忌惮的看着从电梯中走出来的男人,却在阴郁冷凝的眼神触及他们所在的方向时不由自主的弯腰颔首。
这一幕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但闻臣还是发出‘啧啧’的声音,抿了一口红酒,唏嘘道:“什么时候我出场也能有这样的派头?”
时景肆所到之处,他不坐,除了他们几家还算有些身份的,其余谁敢坐着不动?
别说时景肆,就是那些想拍时景肆马屁的人都能将那些不把时景肆放在眼里的人弄得家破人亡。
听说现在宁氏因为得罪了时景肆,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步,破产只是这两天的事。
不过,宁雄那蠢东西是怎么想到和时景肆联姻的?
他宁家,若非刚好对时景肆手底下的人鼓捣的项目有点用,压根都不配上桌,怎么就把自己当盘菜了。
落到如今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谢寂辞和闻臣相邻而坐,听到闻臣的这番话却连表情都没有变半点。
直到时景肆走出电梯后,却忽然转身弯腰替落后他半步出电梯的温岁阑提起曳地的裙边,谢寂辞看到这一幕,眼底冷色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