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就和那本结婚证一样,不过是一张轻飘飘的纸,而这个不过是口头上的一个称谓,难道很重要吗?
“很!重!要!”
陆绥就像一个无缘无故被冤枉的小孩子,偏要弄清这件事的是非对错。
姜既月计上心头,不就是想要一个名份吗?给他不就是了。
采用缓兵之计:“你先去洗澡,等下给你一个非常正式的男朋友授勋仪式。”
陆绥听到她的话后,立马从幽怨变得幸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屁癫屁癫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甚至连洗澡都哼起了歌。
热气和水雾氤氲,搅合着他的思绪。
在那面镜子前洗漱一番,确保自己的胡茬还没长出来,不扎人。
对着镜子说了一句:陆绥你可真是不值钱。
本来是围了一条浴巾,短发还滴着水,一颗一颗往下淌,从刚毅的轮廓,到突出的颈骨,再到宽阔的背肌,顺着窄腰没入浴巾,消失不见。
想了想,又把睡衣换上,把浴袍带子系紧。
姜既月都敢说出那种话了,就没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走出门,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等我。
看着这两个飘逸的字,他一只手扶在桌上,散漫不羁地敲了敲。
趁陆绥洗澡的间隙,姜既月马上回房间,准备好自己的战袍。
她洗澡的时间可比陆绥久多了,先是放好自己喜欢的音乐,然后打开蓬头,冲泡四肢百骸。
洗完澡还要抹护发素,身体乳,护发精油,吹头发,这么一套下来也要个把小时。
陆绥都无聊地玩起手机,感觉他才是新婚夜的新娘,丈夫迟迟不归。
“久等了,陆教授~”余音绵长,缠绵悱恻。
她每次玩性大发时都会叫他陆教授。
陆绥抬眼,那人穿了一件墨绿的真丝吊带,裙长堪堪到大腿中段,白皙无暇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如同一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慢慢长出吸血的獠牙,
他抑制不住乱窜的热血,像是聆听见吸血鬼獠牙的感召,喷涌而出。
姜既月直勾勾地盯着他,慢慢地靠近,他微颤的瞳孔和嘴唇,诱使她忍不住靠近。
“陆教授,这个才叫吻。”
等他反应过来,唇齿已被撬开,薄荷的清香荡开,姜既月想来就喜欢占据主导地位。
但这次,他不甘示弱吻得更重,和以往的克制截然不同,这次的力道野蛮地令她招架不住,就在她快要呼吸不上来时,陆绥终于放过她了。
扣在她腰上的手慢条斯理地摸索着那块细腻的丝绸。
姜既月坐在他腿上,郑重声明:“让你当我的男朋友,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睡了。”
语气还有些不耐烦,她真的搞不懂大男人还这么扭扭捏捏,索性就答应他了。
陆绥现在很敏感,在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更加震惊。
原来她就是为了这个!所以男朋友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件事更加名正言顺!
陆绥的嗓子好像被扼住了,一时间没什么反驳的话。
就在姜既月想要用手触摸他喉结的同时,陆绥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甩开。
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期待和激动。
“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陆绥气不打一处来,
“不怎么样,我拒绝。”
斩钉截铁。
第31章 圣塞西莉娅的殉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答案,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儿。
陆绥临走前还把门给带上了。
她目瞪口呆,这人居然拒绝了!
怒火中烧:明明是他想要名分, 现在给他了又不要,玩我呢!?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说错话了?那他现在又会去哪儿呢?
姜既月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洗澡完后的水汽慢慢蒸发,单薄的衣服也难抵御夜晚的冷气, 从脚底窜升上来的寒意, 与从头顶向下的燥意相互抵抗。
她就不应该给陆绥任何机会,让如此他轻易就撬动了内心的高墙铁壁。
本应该没有任何缝隙可以让光线透过, 却为了他一次次破例。
她慢慢蜷缩起身子,就蜗在小小的软芯沙发里,像嵌在巧克力蛋糕里的杏仁, 皱缩着皮, 满脸苦涩。
有关她内心的堡垒竖起一道道屏障, 那是她的防御机制。
不一会儿她便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内耗?为什么要去考虑他?如今我的态度这么明确,还是被拒绝了, 用得着多想吗?管他去哪儿!
徒增烦恼,她就这么变成了奶油蛋糕上的小草莓。
在姜既月那儿, 内耗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 是她的优点也是缺陷。优点就是从来就不会因为无聊的人和事而消耗自己,但缺陷也是缺少了对待情感的敏感度,没心没肺。
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像现在这样。
她妈妈也经常说她:“缺根筋。”缺了一根感情的触须。
姜既月拉到微信聊天的置顶,发了一串语音:“妈妈, 我想你了。”带着轻微却克制的哭腔。
她没回。
─
陆绥离开后, 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夜风穿堂, 他侧身靠在门背,背不再是原本的挺括笔直,微微弓着,看似他后落子,实则满盘皆输。
他没有一刻不想成为她的男朋友,但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重新回到了过去,草率的开场又遗憾地落幕。
酒吧的灯光下,脆弱易碎忧郁的男人显得更加迷人,已经饮了几杯酒,唇红齿白,眼尾也染上了几分糜烂绮丽的红。
陆绥又继续点了一杯龙舌兰,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这点酒顶多微醺。
“这杯是对面那位小姐送给你的。”调酒师将酒递给陆绥。
陆绥朝他指的那个方向看去,那边坐着一个长相颇为浓艳的女人,像是一直在关注着陆绥,看到了陆绥的视线,她微微举起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摆动了几下。
陆绥刚洗完澡也没带眼镜,加之酒吧光线比较昏暗,皱起眉微眯着眼睛。
“帮我谢谢那位小姐,这个,不需要。”他说完就把酒杯给移到调酒师面前,付完钱转身就走了。
而刚刚那位女士,把陆绥刚才因为近视鬼迷日眼的神色,看作成想要进一步地邀请,在陆绥离座时立马跟了上来。
快步上前,用自己精致的长美甲,死死抓住陆绥的衣袖。
“你想干嘛?”
陆绥突然被重力拉拽,脚步都有些不稳。
“小哥哥,刚刚不是你在邀请我吗?”
那个女人一直拉拽着陆绥的手,像他这样深夜买醉情感破碎的优质男实在是可遇不可求,所以就和抓救命稻草一般。
陆绥面无表情,余光有些冷若冰霜,看得人生出一阵恶寒。
他克制着怒意,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请放手,刚刚我并未对你有任何暗示,你误会了。”
用力地甩掉了那只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这么这个酒吧刚好是酒店内的,空间不大,所以刚刚男女之间的拉扯,本以为会爆发一场爱恨情仇的看客,围成了一圈,其中也包括了向来爱凑热闹的张昱华。
“你猜我刚刚在顶楼酒吧里看到了谁?”她开始大肆宣传,发在了四个人的群里。
傅姿优好奇地问:“谁啊?”
姜既月还没看到消息,她在整理回去的行李,刚好点了外卖,打算整理完再舒舒服服地吃个夜宵。
张昱华见正主没来,就在群里@她:“是你家陆教授,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
姜既月还是没看到群消息。
群里已经炸开锅了。
“什么,我印象中陆教授不是这样的人啊?”傅姿优发了个疑惑的表情。
向烛也附和道:“对啊,人家陆教授向来不近女色,当初就连咱家芽芽都追了这么久,我不信。”
张昱华赶紧放出铁证,一张照片,正好是陆绥的手被一个陌生女人牵住的画面。
傅姿优质问:“狗华,你平时给我拍照时要不就是角度不行,要不就是太糊,怎么现在随便偷拍都这么有氛围感!”
画风完全跑偏,向烛接着说:“你平时是不是在藏拙,还是说人像三要素没把握。”
“不是你们难道不审批一下吗?臭渣男,脚踏两条船。”张昱华打抱不平。
然后一人接着一句开始安慰姜既月了。
傅姿优:“没事,男人嘛,多得是。”
张昱华:“对啊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向烛:“你不会已经吊死了吧,别吓我。”
手机震动个不行,姜既月一点开来就发现一连串的表情。
欠揍又可怜兮兮的表情。
还以为她们在讨论什么偶像剧的剧情,
刚好可以给她拿来当下饭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