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陆绥丝毫不知短短几秒,她内心的变化。只是觉得小鸡啄米的点头法,很是可爱。
去洗澡时唇角还带着笑。
姜既月在这时收到了无数个电话,来自她的父亲。
不用多想,这些电话都会是破口大骂的兴师问罪。
但这个事件,姜既月从来就没参与过,最多这能算是事件的起因和动机。
更不应该受着无妄之灾,但她还是接了。
“你赶紧给我滚回家!反了天!不孝女!居然联合那个贱女人给我挖坑,我告诉你想要公司就等下辈子吧……”一无所有的他也只剩下气急败坏了。
姜既月听到这里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了,就像是在处理垃圾的传销电话。
这个男人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把问题的缘由都归结到她身上。
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把公司交到他手里。
不仅是为了母亲。
更是为了惩罚他。
等陆绥从浴室里出来。
她已经换上了白衬衫烟管裤,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沙发上,姿态散漫,慢条斯理地摆了摆手。
“以后请叫我姜总。”
第53章 疲惫的月亮
陆绥身上还湿漉漉的, 带着温暖的水汽。
他顿住,看着姜既月,噗嗤一笑。
清新的水汽同甜橙香一起, 从浴室中冒出来。
姜既月挑眉,唇角微微上扬,不知怎的感觉自己的沐浴露被他用着,有种说不出的新鲜感。
陆绥穿着她给姜且之买的灰色卫衣, 带着蓬勃的生命力。
头发略长, 像是好久没剪过的样子,姜既月觉得以他的脸绝对能驾驭市面上的大部分发型。
陆绥一边抬手擦干头发, 一边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好的,姜总。”
看她心情大好,自己也跟着开心。
他双手抱胸, 散漫地站在那儿, 笑着询问她:“那姜总需不需要保镖?”
下巴上扬点了点, 他在毛遂自荐。
“保姆也行。”
他的语调里带着久违的调侃。
姜既月听出了言外之意,先前是自己想包养他未成。
她用眼神上下扫视陆绥, 轻慢地语气,说道:“陆教授是在自荐枕席?”
对上了陆绥毫不避讳的眼神, 她率先扭头回绝:“今晚不行, 我要看资料。”
“你想多了。”陆绥哭笑,内心复杂。
姜既月看到他发梢垂落的水,在肩头晕开。
不可微察地皱了皱眉。
她利落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 温柔地责备道:“你不吹头发的吗。”
话毕, 纤细的食指挠了挠他湿润的发尾。
默默叹了口气,从卫生间拿出了吹风机, 插上电。
陆绥一愣,他的头发比较短,干毛巾擦一下基本上就干了,洗完澡后不怎么有吹风的习惯。
实在不行可以像狗一样甩干。
他不太喜欢吹风机的聒噪。
看到姜既月微蹙的眉,担忧的神色,他有些受宠若惊。
他自诩是个理性多于感性的人,但他此刻依旧敏感地悸动了。
呆呆地站在原地,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一开一合的嘴上。
姜既月抱怨道:“你太高了,我这样一直抬手很酸的。”
姜既月原本就比陆绥矮一个头,现在还要举着吹风机,手就更累了。
嗡嗡声搅乱了陆绥的思绪,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堵上她的唇。
他一只手扯过电线,吹风声戛然而止,另一只手直接把姜既月带进自己怀里,揽住腰。
两个人对视不过三秒。
他吻得急切,像是一种极为汹涌的反馈。
她一头雾水,予舍予求。
像是一浪澎湃的潮水,却并不让人畏惧。
细密的让人挣脱不开,沉溺其中。
姜既月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便轻轻用牙咬了咬他的唇。
他反应过来了,双手抓住了纤薄的肩膀,两人分开,这是他对抗致命引力,保持理性唯一的方法。
她的脸颊逐渐染上害羞的红,心猿意马地继续举起吹风机,尴尬一笑:“还没干呢。”
陆绥听话地坐在椅子上,享受她的“超高手艺。”
一只手就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站着吹,看不见。”
他一脸理所当然。
好像姜既月坐在他怀里就看得更清楚似的。
实际上是他的目光没办法离开她。
姜既月任由他狡辩,眼睛一直停留在他的发顶,想吹出个好看的发型。
热风吹得他耳尖发烫,被冰凉的指甲划过时,没感觉痛,反倒是爽。
她毫无章法,毫不温柔。
但陆绥却觉得此刻的自己无比幸福。
“好啦。”
姜既月笑着拍了拍陆绥的肩。
意外对上了他无辜委屈的双眼:“真的不继续吗?”
他想继续回味刚才那个吻。
“不行,明天要去公司呢。”她义正严辞不为美色所动。
就在刚才她收到了崔姨发的任命书以及公司资料。
她得赶紧尽可能多得了解公司的情况。
陆绥只好善解人意地放手。
姜既月马不停蹄地看了起来,空荡的客厅只剩下她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陆绥颇具存在感的呼吸声。
等她看完已经到早上六点,躺下睡了两个小时就起床了。
资料她两个小时就看完了,剩下的时间她全在不切实际地构想。
姜既月本科学得是设计,参加过从产品策划到项目落地的整个过程,虽然在学校里接受过综合教育,但也不免为管理一整个公司而感到压力山大。
她像是被天降巨大喜饼砸到的一只小鸟,只能怀着紧张忐忑却依旧自信的态度面对。
在衣柜里翻了一件又一件,一根眼线怎么也画不好。
陆绥起床后便看到了坐在地毯上对着镜子喋喋不休的她。
姜既月的精神可以说是亢奋了,完全看不出她几乎一晚没睡。
微微颤抖的手,将她的紧张暴露无疑。
他伸手摸了摸发顶,无言地安抚着。
陆绥无论何时都无条件地支持她,肯定她。
出门前还是忍不住问:“你觉得我穿哪件更有霸总气质?是这件McQueen的黑色呢?还是valentino的白色呢?”
又是一道送命题。
陆绥用手指了指那件白色。
姜既月面色不佳,他又指了黑色,补充了一句:“都很好看。”
这种难题显然没包含在那本《说话的艺术》里。
她对这个答案并没有很满意。
他只好反问:“那你觉得我穿什么比较好?”
一方面转移她的焦虑,另一方面想迎合她的喜好。
听到这个问题,姜既月的神色一顿,认真地思考起来。
之前确实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想居然有点期待。
她吞咽了口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认真说道:“真空西装?!”
两个人均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