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才得以收手,“咳咳咳,有过一个沙特的对象,在一起小半年就分手了,我不喜欢中东男人。”
李蜜和昔柔异口同声“为啥?”
“额,他们就像是黑毛狮王,返祖人类,我不喜欢毛多的!”
“哈哈哈,”两人同时爆发出震耳的笑声,“返祖人类?!”
昔柔贼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见到他们特意蓄的胸毛?还带爱心的那种?哈哈哈”
李蜜还补充提问:“是不是超级硬,还扎人?哈哈哈”
景安翻了个大白眼给两人。
喝了口酒,才想起,其余两人还没交代呢。
景安发话:“我还不知道你跟你老公怎么认识的呢,浪漫史交代一下,不然没红包!”
李蜜扁嘴:“我今天已经说了N遍!”
“我不管,我要再亲耳听一遍。”
原来也是日久生情的故事,李蜜与老公很早就认识,曾经的师兄,回港后工作有交集,慢慢接触多了,就起了心思,师兄能力强、会赚钱、会疼人、懂生活,是昔柔嘴里的“五好先生”,直夸李蜜运气好。
李蜜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认,
“你们的羡慕我收到啦,哈哈,
在工作中,他是老牛,我是嫩草;
在爱情上,他是嫩牛,我是老草,绝配!”
“哟哟哟,我怎么听完这句满脑子都是马赛克…”昔柔揶揄道,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一个是昔柔,坦白局一个也不能少。
李蜜问:“你跟老王什么时候扯证?”
“我看到你俩进来,就感受到大东北的基因了,又高又壮,真般配!”
昔柔掐她,“怎么听着像是骂人的,五大三粗呗!”
李蜜:“嘴还是你利索,说不过你!赶紧的,好好交代,坦白从宽!”
昔柔的脸色却一瞬间沉郁了下来,“不说也罢!大过节的,别提这糟心事,喝酒!”
第99章 成年人的世界不只有感情
李蜜与景安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讶异。
李蜜没忍住:“老王不是陪你一起来参加婚礼了吗?我看你们关系挺融洽的。”
昔柔“呵”笑一声,“都是表面功夫。”
景安也品出些不对劲了:“你们吵架了?”
昔柔:“都不知道吵了多少次了,现在都懒得吵了,就这样吧。”
李蜜急了:“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有什么需要我们出头的,我现在就把老王叫来!今天我最大,必须让他给你个交代!”
昔柔眉头微微皱起,手中轻轻摇晃着一杯鸡尾酒早就被她喝干了,空杯子她不愿放下,又不知拿着它做什么,眼神略显迷离,似乎在回忆,又似在逃避。
“这个事你们真帮不上忙,恐怕只能等着我死心吧。”她幽幽叹口气,周围人声鼎沸,景安和李蜜却在在喧闹中感受到她的落寞与苦涩,那淡淡的苦味,透着一种残酷,更透着一股反省与成长。
“我来说说老王家吧。老王算是地地道道的东北煤二代,他爸说好听的是煤老大,说难听点就是煤炭贩子。开始在国企中,后来下海,承包小煤窑起家的,十几年下来煤焦铁一条龙都涉足了,赚了不少钱,也算是土豪了。”
至于多土豪昔柔没说,但李蜜和景安对视了一眼,都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上一次他们听说煤老板,还是一整栋一整栋买楼的八卦。李蜜知道的更多,老王家在北京似乎就有不少房子不少店铺。
昔柔一带而过,接着说:“前几年出了政策,要资源整合,合并的合并,整改的整改,生意大不如前了。而且东北的资源有限,好开采的能开采的都在政府手里了,剩下的也没什么油水了。所以他们转战其他地方。”
“最开始是山西,发现山西山头林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于是他们又转战了鄂尔多斯。”
“鄂尔多斯你们有听过吧?”
景安困惑地摇摇头,李蜜点点头,“鄂尔多斯号称“中国迪拜”“路虎之都”,盛产两样东西,羊绒衫和煤炭。”
昔柔点点头:“前几年,上海的人均GDP接近18万元,而鄂尔多斯人均GDP突破25万元。鄂尔多斯是真的地广人稀,矿富人少。鄂尔多斯的经济支柱正儿八经靠矿,G鄂尔多斯是资源城市,有厂有矿的地方都在旗县,有的地形恶劣(薛家湾),有的极度偏远(棋盘井),但矿产资源极其丰富。”
“他父亲想开辟新的战场,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联姻,所以就一直想给老王找个蒙古公主,好打开局面。”
“你们也知道,老王形象还可以,学历也拿的出手,人也看得过去,所以这几年就可劲地安排相亲、安排联姻。”
“老王倒是还有点情谊在,一直没答应,只是在不断地周旋,不断地想解决方案,这几年扎根在鄂尔多斯也磨砺了不少。只是老王的母亲一直在撺掇这事,她根本不见我,老王安排了很多次见面,她都没个好脸色。她不让我跟老王一起,我现在长期住在北京,定期去鄂尔多斯见老王,跟偷情似的。”
李蜜和景安都有些唏嘘,没想到,3年不到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
李蜜问:“那要不你生米煮成熟饭吧?有了孩子总认吧?”
昔柔“呵”地轻笑:“他妈早说过了,孩子认,孩子妈不认,是他们老王家的种他们肯定会养的,我爱生就生,他们养得起!结婚就别想了!”
“为什么这样反对?为了生意也不至于卖儿子吧,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李蜜愤愤不平。
“因为她觉得我不行,她不知从哪里得知,我跟老王当时是劈腿了前任,才在一起的,觉得我人品有问题,觉得我水性杨花。
可是,当时老王也有女友,怎么就都成了我的锅,你们说好不好笑,说的好像是我巴巴地上赶着巴着老王,巴着个金疙瘩!”
景安拍了拍昔柔的肩,安慰似的抚摸她:“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要的太多。”
昔柔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渐渐地,越来越多,一颗颗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广播里还放着嗨歌,而如今却成了她悲伤的BGM.
将埋藏在心底的无奈与痛楚宣泄出来,每一滴都承载着她的不舍与哀伤。
李蜜低声安慰着昔柔,指责老王的不作为不担当。
景安等昔柔心情渐渐平复,才说:“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老王怎样,不是老王会不会抛弃你,老王会不会辜负你,老王一家能不能接受你,而是考虑你自己还喜不喜欢当下的他,还喜不喜欢与他在一起的当下的你自己。
你变得卑微了、怯懦了,变得不自信了,证明这段感情不适合你。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是共同升值,共同成长,而不是这张被欺负的脸。”说完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
“你看你,有美貌有家世有能力有学历,有何可惧?!你一定已经想了很久,可还是不愿放手,这些正在透支着一切。
他是东北地三鲜,你是人间四月天。不合适,就分。”
李蜜也疯狂点头“就是就是,什么奇葩婆婆!”
景安继续:“或者退后一段距离,看清楚自己的真心,去寻找你自己的平和与自由吧!”
景安常想,女孩子为什么不能“向前一步”,为什么要被选择,讨好那些偏见的人。
我们可以谈恋爱,也可以结婚。但我们的身份和价值不应该由我们的婚姻决定,而应该由我们自己书写。
昔柔眼泪汪汪看着两人,似乎得到了某种力量,又似乎在沉思思考。
景安紧紧握了握昔柔的手,希望昔柔从这场苦涩中,学会自我反省,学会坚韧与成长。
人生这场旅行是一场马拉松,苦涩只是其中的一味,不能因一时的苦涩而困于原地,更应该做的是重新上路,去体会苦涩后的甘甜。
第100章 今日宜着迷
第二天,景安睡到日上三竿。
她只记得昨晚自己最后微醺了,很高兴,哼着歌唱着曲,随着音乐摇摆,仿佛在云端漫步,轻盈而快乐。
可如今,四肢无力,头痛不已,晚睡+喝酒,就是原罪。
幸好,她不是伴娘,无需去闹洞房,因而闲适的很。
她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精心打扮了一番,去酒店餐厅吃Brunch。
自助餐台上,放着琳琅满目的美食,还每一种食物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然而景安却胃口缺缺,只粗粗拿了几样,一碗汤就解决了。
时间还早,她打算去中环逛一逛,难得来一次,顺便坐个落日飞车(环城BUS),欣赏下香港的城市景观,然后去酒店参加婚礼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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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李蜜婚礼选择的地方很特别,在香港的一个遗址建筑里。
维多利亚风格建筑,前身是香港水警总署,拥有120多年历史,殖民地色彩显著。由主楼、时间球塔、消防宿舍等部分组成。
该建筑于1994年被列为法定古迹,位置优越,场景开阔,门口的草坪宽敞开阔,颇有教堂之感。
景安穿着BecBridge的鼠尾草绿色的无袖连衣裙,脚蹬一双Jimmy Choo浅白色高跟鞋,带一条MIKIMOTO的珍珠项链,手拿一个Bottega Veneta的经典包包,出现在婚礼上。
这身衣裙,将她修长的玉颈、丰腴的酥胸、纤细的素腰,衬托得淋漓尽致,夺人心目。
而她妆容精致自然,淡淡的眼影、长长的睫毛、粉嫩的腮红,以及一抹淡彩唇膏,美丽又不失清新。
她由远及近地走来,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梢,她那黑亮的极肩长发在空中轻轻飘舞。
明亮的眼睛,似隐含着一层闪亮的水晶,眸底浮现着坚定的自信。
即使无数道目光注视着她,她也毫不羞怯,安之若素。
常年的中东生活,早就练就了她铜墙铁壁般的脸皮与泰然,中东男人的目光可比这些人的凶悍多了。
李蜜和夫婿早已在门口迎接,看到景安的到来,李蜜再次尖叫“安安!你也太美了吧!风头都被你抢走了!”
李蜜穿着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裙摆轻盈飘逸。婚纱上点缀着精致的珠片和蕾丝,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优雅和高贵。手捧一束小小的浅绿色花束,平添了几分浪漫与生机。
新郎身着配套的西装,一对璧人,无比登对。
景安忙送上祝福:“新婚快乐!你是最美的!这婚纱很称你,仙气飘飘!”
旁边新郎的伴郎早就目不转睛地看过来,目随“景”动,又蹭过来站在边上,主动献殷勤,“要不要给你们合影?留个纪念!”
景安:“好!沾沾喜气!”挽着李蜜的手甜甜地笑着合影留念。
陆续的有其他宾客来,景安识趣地退后, 没看到熟悉的人,于是她先在遗址建筑周围逛逛。
不多一会儿,身后就传来昔柔熟悉的大嗓门“景安!快过来!我们寝室三美一起拍个照!”
李蜜也兴奋地呼唤景安的名字。
三个美女,一个浅绿,一个纯白,一个桃粉,一会儿一起比心,一会儿集体俯瞰,一会儿沙雕挖鼻,…拍了N张可爱合照,开心地大笑。
闺蜜,就是开心时一起发疯,不开心时一起骂人。
景安细细打量,今天的昔柔又恢复了往日荣光,看来昨晚的事已经翻篇了,期待她的华丽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