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华夏药厂与CSO的合作几乎已经不可能,信任基石被Ami和方宸击碎,留下的只有膈应。只能与Y资本合作了。
退一万步,双方真的再合作,受益的也是Vincent与景安,捡个别人的劳动果实,她也能"勉为其难"的接受。
而Ami和方宸的事彻底败露,毫无转圜余地。留给他们的无非是主动离职还是换去其他偏远办事处。
Ami走的那天,景安特意赶回深圳,就为过去送她一程。
那天的Ami还是盛装华服,甚至比以前更甚,恨不得将所有首饰都带在身上,只是,有种衣不压身的易碎感。
景安走过去,轻轻在她耳边说:“你给我下药的事终于可以勾销了。下一次,记得先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Ami恶狠狠看着她,景安只觉得好笑,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给我下药,我送你归西,主打一个有来有回。
有仇不报非君子,有冤不伸枉为人。
第125章 雨天路滑,有些路不好走就别走了
一眨眼,就到了8月初,Ami和方宸彻底了结了。
两人的离职,让景安和Vincent因祸得福,Ami组彻底群龙无首,拆分到其他的部门,其中一男一女来了景安的组,他们的团队更强大了。
Ami手上的项目一大半去了Vincent那边,毕竟Vincent实力在,半途介入、后期维护,不在话下。
另有一小部分项目跟着Ami原组员,去了景安这组。
因此,景安和Vincent都忙碌了起来。
华夏药厂那边,似乎也已经主动转向与Y资本合作,工作在有条不紊的展开,虽然主力已经由咨询公司转为华夏和资本的内部团队,合同细节的进一步推敲、合作方式的进一步确认等还需细细打磨,而景安是牵线人,也不可或缺。
这段时间Eason在国外出差,景安回来了之后,办公室的花第一时间又续上了,人倒是没见上。
如今大家都知道,景安有个神秘仰慕者,除了神秘就是多金,品位也极佳。
景安也不急,这样徐徐前进的节奏才是她喜欢的,追得紧了她只想逃。
她恢复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公司、健身房、家。早起拿铁加可颂,中午吃碳水,晚上吃草,生活健康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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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里突然来了台风季,天空变幻莫测,时而晴朗,时而阴沉。
海风携带着湿润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云层厚重,如棉絮般堆积在天际,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人们都在为可能的台风做着准备。
在这样风雨交加的一个傍晚,Wales突然打电话过来,哭诉自己失恋了。
景安默默听着Wales的控诉,原来是他男友移情别恋,主动招惹他人甩了他。
wales抱怨男友的绝情和冷漠,讨厌自己的不舍和哀伤,感慨他再也不要爱了,再也不要被伤害了。。。
电话粥洋洋洒洒煲了1个小时,突然电话被打断,显示“傅凡”的电话打来,第一时间被景安摁掉,然后又打来,又摁掉,再打来,再摁掉。
虽然她已经把他放出了黑名单,但并不表示她打算接他的电话。
窗外的风势逐渐增强,树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风发出“巨巨”的吹哨声,声音越来越响亮,似乎在倾诉它的衷肠。
一阵狂风卷起,对面楼层的放在阳台上的什么物件似乎飞了起来,变成空中的点点。
景安耳边还播放着Wales的絮絮叨叨,起身走到了窗边,眺望外边的天空。
看到楼下门厅外停着一辆车,典型的商务车,一直打着双跳灯,在黑暗的雨夜倒是尤为执着。
她不胜在意,又回了沙发上,拿起了茶几上的葡萄,慢条斯理的吃着。
突然手机震动,传来一条简讯:“我在楼下,能下来吗?我们聊聊。”
接着又是一条:“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显示信息来源是傅凡。
景安心头一跳,悄悄来到窗边,果然,那车还在,仍然打着双跳。此刻在风雨中,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雨终于下下来了,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小区里几乎没有任何行人,电视里在播报着台风的行经路线,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风雨之中。
渐渐地雨越来越大,呈现倾倒之势。
距离刚才的信息已经20分钟了,Wales的电话都已经接近尾声,楼下的车却还在。
景安有些心不在焉,无心吃水果,更无心看电视。
她看着雨幕中那辆车,看呀看,最终穿了外套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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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站在门厅处,看到门外的车孤独地停在那里,被雨水无情地浇淋着,车身上暴雨如注,雨刷器在风挡上疯狂地摆动,却似乎无法驱散这无尽的雨幕。
车内的灯光透过雨幕显得微弱又模糊,即使周围狂风暴雨,似乎仍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景安发了条微信给傅凡,“我在门厅。”
下一刻,傅凡就从后排下车,黑夜中一把黑色大伞,顶着风浪过来,像是在逆境挣扎的旅人。
景安看着他站定在面前,几天不见,傅凡似乎瘦了些,风发的意气不在,倒是多了几分落寞和疲惫。
景安轻蔑地开口:“凡总真能耐,都问到我家地址了。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可说的。”
傅凡上前一步:“景安,我知道你设计将Ami和方宸赶走了,计策很棒,四两拨千斤。
我心甘情愿做你的一把刀,你想砍哪儿就砍哪儿,我没意见。我甚至可以帮你砍,不用你动手。”
“但我希望下一次,你告诉我一声,不要让我埋在鼓里。”
景安:“呵呵,原来是为了说这个?怎么,冯总的事,让你难堪了?你的手下出问题,你也不冤枉,你就是那条池鱼,伤了你,就当是付出的代价吧。”
景安顿了顿,直视他的眼:“毕竟,everything has a price。这就是你当初把我骗上床那一夜的代价。”
傅凡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惊讶,转而是痛楚,眼底流露出几分深情:“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let you win,我退出,可以吗?”
“华夏药厂的这个项目,我认输,拱手给你,我们和平相处,好吗?”
景安爽快答应:“可以,和平相处,凡总。”
她停顿了片刻,又说:“雨天路滑,凡总早点回去吧,有些路不好走就别走了。”
说完景安抬起手挥了挥,就此别过,转身准备进电梯。
傅凡一个跨步,上手拉住她。
景安有些恼了,“放手!”动手动脚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不放!”傅凡也有些脾气了。
景安甩手,甩不脱。甩了几次,仍然甩不脱。
她深呼吸几口气:“傅凡,你喜欢我这件事,我已经知道。
我不喜欢你这件事,你也记一下。”
傅凡还是不放手:“那你喜欢Eason?”
“你管不着。”
傅凡一听这话,就知道还没确定关系,有些庆幸:“这么说,还在犹豫,还没定下来。”
景安干脆不挣扎了,目光瞬间转冷:“傅凡,你要知道,如果选择有压力,那是因为选项差不多,我选不出。而对你,我没有,你根本不在选项中。”
“放手吧,别弄得太难看。”
傅凡目光锐利如刀,透着寒光:“怎么,我没资格,Eason就有了?”
他一把抓住景安,就拉进了电梯,“你不是想回家么,一起回!”
“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什么东西他有我没有?”
景安平静地说:“我家里有人,现在不方便。”
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景安的脸:“谁?”
“你不需要知道!”
傅凡吼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我的真心。”
景安冷淡开口:“因为,我已经不在乎。
三年前,我与你在一起,迷失了自我,我以为两个人在一起,意味着牵手、接吻、拥抱、上床,但是你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像是你的一条狗。
我花了很久才明白,原来你始终缺少最后一步,那就是爱上我。
我们不是情侣我们不是恋人。你可以跟我在一起,还跟别人打情骂俏,甚至还有其他的女朋友,你并没有觉得我有什么特别,并不从精神上认可我,你只是简单的肉体发泄。
我终于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原来你根本没有心。
如今,我早就不在乎了,傅凡。我如今谈恋爱的前提首先是我喜欢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才会发生感情。
可我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你听明白了吗!我已经彻彻底底地抛弃你了!
所以,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心,是不是真心!
至于你,也不过是胜负欲在作怪,你不接受失败、不接受抛弃,这只是雄性的征服。”
傅凡最终颓唐的放开了手,原来他早已被彻底判了死刑,景安的眼神中不带一丝温柔与犹豫,仿佛在说着“今天我不想吃木瓜”。
冷漠又决绝地将他分析成彻头彻尾的渣男,他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她的瞩目。
看着景安乘坐电梯离去。电梯一层一层往上,他的心一点一点下落。在景安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拒绝,也许她已经熟练地演绎了很多遍。
电梯甚至都回到了原处,傅凡还是没有走。他仿佛就是这部电梯一样,一切归零,已经被轻松抹去,不留痕迹的。
这个女人真狠心啊,毫不拖泥带水,就像她当年彻底离开了波士顿,去了纽约。
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心碎。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告别。
这些年在感情上,他也许真的没有什么长进,为什么他还是会心痛,还是会伤心。他没有学会爱一个人,可是她给他机会了吗?!
寂静的空间里,一切都尘埃落定,感应不到他的存在,楼道的灯光最终也熄灭了,就像他的心也不再被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