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少川还佩服宋以宁的,厉害,实在是厉害。
先是江城喜欢她,现在又让江小叔娶了她。
他印象中,江家小叔可是不近女色之人,这么多年,就没看到哪个女人得他青睐过。
这京市里,有几个女人不想勾搭上江小叔的,就连豪门千金都放下身段去讨好他,可还真没一个成功的。
以前他曾听说过,有女人买通了江小叔下榻酒店的工作人员,提前进了房间,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江小叔他硬是没点反应,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这让他差点怀疑江小叔是不是不喜欢女人?
当然最后那女人的下场自然也没落到好,从那之后一些蠢蠢欲动的女人倒是收敛了不少。
毕竟得罪江鹤川的下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就是陈少川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乖巧得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一点不敢造次。
宋以宁是真厉害啊,以前他只觉得她就是个长得好看的花瓶,没想到本事这么厉害。
陈少川刚收回思绪,江城就向他看了过来。
“我知道,我就是不甘心。”
“城哥,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这事吧,咱也没得选。”
江城坐了起来,从烟盒里又摸出了一根烟。
陈少川见状,顺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帮他点燃了香烟。
江城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雾。
白色雾气萦绕在他脸庞周围,迷糊了他眼中的伤痛。
那张桀骜不羁的俊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傲气,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只剩下一脸颓唐。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一穿着浅蓝色吊带长裙的女人走了进来。
刚刚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伴随着来人走动,地砖上发出一阵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响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尤为突兀。
陈少川和江城二人齐齐朝门口看了过去。
看着来人,陈少川像是看到了救兵,顿时露出了笑脸,拔高了音量,“松韵,你可算是来了,快点过来劝劝城哥,我实在是劝不住他了。”
林松韵穿着十厘米的银色高跟凉鞋,轻轻松松走了过来,走到两人旁边坐下。
“松韵,你怎么过来了?”江城那双泛红的眼眸里露出迷茫,转而看向了陈少川。
陈少川双手抱胸,耸了耸肩,“这不是看你难受,我就叫了松韵过来安慰安慰你。”
暗色的灯光下,林松韵白了陈少川一眼,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有点手痒。
大晚上扰人清梦把她喊过来,实在是有点欠打。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陈少川,“少川啊,你在电话里和我说阿城快喝死了,这不是好端端的吗?”
陈少川被她这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总觉得她下一秒就像是要对自己动手似的。
赶紧讪笑了两声,“松韵,城哥虽然没到醉死,这不是也快了吗?”
林松韵收回视线看向了江城,口吻戏谑,“阿城,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也值得你弄成这副样子?”
江城紧皱双眉,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蚊子,吸了一口烟后,垂下通红的眼眸。
嘴里像是含着黄连,喉咙咽得艰难,暗哑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苦闷。
“她不一样。”
“松韵,你说她是不是故意和我赌气,为了躲我才嫁给我小叔的?”
第51章 都怪你当初多事喊她过来
江城喝得醉眼迷离,没注意到身旁的林松韵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宋以宁肚子里的蛔虫。”
她停顿了一下,话音一转,“不过要我说吧,一般女人要是眼睛没瞎,都会选江小叔吧?”
林松韵话音一落,陈少川刚喝进嘴里的酒差点没一口气吐了出来,抬起头看着她,猛咳了两声。
还是松韵敢说啊,这话他都不敢说出来刺激城哥。
江城嘴里苦涩得厉害,心中钝痛,像是被人拿着刀直戳入心窝子。
他心里憋得厉害,握紧拳头发疯似的对着桌面重重捶了两下,震的桌上的杯子跟着抖动。
也就是这会所的桌子质量好,才经得起他这么折腾。
要是换成个劣质产品,哪里经得起人这么发泄。
林松韵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说了句,“阿城,可别把手给砸坏了。”
江城听着她不痛不痒的声音,想起当初都是因为她拿着自己手机给以宁发了消息喊她过来,才让她听到了那番话,闹着和自己分了手。
他猛地抬起头盯着林松韵,目光幽寒,充满酒气的声音里满是埋怨,“松韵,都怪你当初多事喊她过来。”
“要是你没叫她过来,以宁现在还好端端的是我女朋友。”
得了,这还怪上她了,那些话可不是自己逼着他说的。
林松韵忍着想把酒泼在他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我哪知道她来得这么巧?”
“阿城,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她现在是你小婶,你还是趁早把她忘了得了。”
林松韵扭头瞪了一眼在一旁愣着看戏的陈少川,“少川,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抬起来送回去,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回去的路上,江城嘴里一路喊着宋以宁的名字,听得陈少川忍不住和林松韵调侃,“松韵,没想到城哥他还是个痴情人,你瞧瞧他醉成了这样,还一口一个以宁。”
这要是江城清醒的时候,他自然不敢当着他的面开玩笑。
不过江城现在醉的不省人事,他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
林松韵垂下眼眸,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闪过一丝嘲弄,“他就是不甘心而已,什么痴情不痴情的。”
陈少川双眸瞪大,“不会吧?我城哥都这样了,这还不是痴情啊!”
“你懂什么。”林松韵朝他露出了个耐人寻味的笑意。
凌晨四点半,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宋以宁的病房还在亮着灯。
江鹤川抬起头看了一眼吊瓶,眼看着里面的药水见底,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去按了呼叫铃。
护士火速进来,对江鹤川的态度十分恭敬,举止谨小慎微,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余光瞥见宋以宁的吊水已经见底,不等他开口便率先出声,“江先生,我这就帮江太太拔掉针头。”
护士也不敢多看他,转身就朝着病床前走去,动作麻利地帮宋以宁把手背上的针拔掉。
“江先生,江太太明天还要打一次吊针,有什么事您随时叫我,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护士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边走边忍不住羡慕病房里的宋以宁。
江太太可真幸福,江先生这样的大忙人,竟然愿意亲自守在她病床前。
护士关门离去后,江鹤川站起身,走到宋以宁床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她头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体温恢复了正常。
江鹤川缓缓收回手,盯着她睡着的容颜看了片刻后,见她睡得安稳,这才转身走到另一侧,躺在了她身边睡下。
VIP病房里的床不小,和平常的双人床差不多大小,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凌晨五点,天空还乌黑一片。
外面传来一声惊雷,夜晚的宁静一下被电闪雷鸣打破,窗外狂风暴起,接着暴雨袭来。
轰隆轰隆,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闪电向黑夜袭来,扰得睡梦之中的人也不大安宁。
陷入沉睡之中的宋以宁听到惊雷的声音,身体被吓得条件反射地抖了抖。
已经闭上眼的江鹤川顺手把她揽进了怀中,低声轻哄,“别怕,没事的。”
宋以宁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了一下又闭上,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睡着之后,脑袋缩在江鹤川怀中,还紧紧抱着他的腰,只当是抱着玩偶。
还在睡梦里感慨,这玩偶有点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
第二天早上九点,宋以宁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皮。
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江鹤川正背对着自己看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处理工作的样子。
她也没急着打扰他,自己下了床,朝着洗手间走去。
昨晚上输了两瓶液,一觉醒来她腹部逼得慌,急于去解决一下生理需求。
等她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时,江鹤川正好转身看向她。
“以宁,好点了吗?肚子还疼不疼?”
宋以宁摇头,“不疼了。”
“江鹤川,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现在已经是九点半,往常这个点他肯定已经在公司了。
江鹤川站起身,缓步向她走来,“我陪你打完吊针再走。”
宋以宁瞪得圆鼓鼓的,“还要再打吗?”
昨晚上被针扎过后,她手背上还残留着痛意。
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背上乌青的一团,宋以宁秀气的眉头轻蹙,眼巴巴望着他。
“江鹤川,我肚子不疼了,可以不打了吗?”
她手背上血管有点细,昨天晚上护士扎了三次才找到正确的位置。
她有点怕被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