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顺着她目光看了一眼,到底是没有顺着她的意,“这个不行。”
宋以宁耷拉着脑袋坐回了床上,情绪不大高涨,轻声了一声,“那好吧。”
看他眼中的态度坚决,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也不再多说。
这时陈婶敲门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个保温盒,“太太,您好点了吗?”
宋以宁盯着她手里的保温盒,双眼一亮,“好点了,陈婶,你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
到这个点了,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
陈婶笑着走了过来,把盒子放到桌上,“先生让人给您做点清淡的,里面是青菜粥。”
听到是青菜粥,宋以宁眼里的光说没就没了。
她嘴巴淡得很,就想吃点有味道的,青菜粥就没味道,哪里够解馋的。
这不是越吃越馋吗?
宋以宁眼珠一转,扭头看向了江鹤川,“江鹤川,陈婶过来了,要不她留下来陪我,你先去公司忙吧。”
“你应该很忙,对吧?”
江鹤川目光落在她紧扣的双手上,声音平静地没有波澜,“我不忙。”
宋以宁心虚地垂下眼眸,总觉得他好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样。
陈婶也是个人精,一看这情况,立马站了起来,“太太,我还有事,还是让先生陪着你吧,我就先回去了。”
第52章 哥,你居然老牛吃嫩草
宋以宁坐在床边,那句想要开口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眼睁睁看着陈婶头也不回地从自己身边离去。
平时也没见陈婶走得这么快过,今天脚下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
江鹤川这么大个老板,怎么一点都不忙啊?
她脑子里想了好几个借口让他先走,但一对上江鹤川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眸,顿时就不敢开口了。
陈婶前脚刚走,护士后脚就拿着药水走了进来,语气里透着一股恭敬和小心翼翼,“江太太,现在可以给您打针了吗?”
宋以宁不喜欢为难人,虽然内心极度不想被扎针,但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可以。”
护士刚想有所行动的时候,江鹤川出声制止了她,“你去喊傅寒时过来一趟。”
护士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还是反应快速地应道,“好的江先生,我这就去。”
傅寒时走进病房的时候,目光直接落在江鹤川身上,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哥,你怎么来医院了?”
“哪病了?”
“要不要我给你瞧瞧?”
难得见到江鹤川进一次医院,这可是稀奇事。
江鹤川眸色无波,语气淡漠得不近人情,“你过来给我太太扎针。”
“哥,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哪来的太太?”
傅寒时快步上前,甚至想要伸手去摸一下江鹤川的额头,眼底的震惊呼之欲出。
大白天的,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没发烧啊,他哥看着不是好端端的吗?
江鹤川看着伸过来的手,直接往旁边一躲,让他的手当场落空。
“你以为我是你?都快三十了也没个对象。”
傅寒时当即炸毛,“不是,哥,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人身攻击了呢!”
“你之前不也没对象吗?”
“咱不是说好要潇洒一辈子,怎么一眨眼你连老婆都有了?”
他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气愤地指责着江鹤川。
“我说过这话?”
江鹤川上下扫了他一眼,听着洗手间门打开的声音,不客气地吩咐他,“我太太血管细,你等会注意着点。”
话音刚落,宋以宁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看着房间里站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愣在原地。
傅寒时一脸懵,向左看看江鹤川,又看看宋以宁,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过。
卧槽,江鹤川还真结婚了啊!
“哥,你老婆也太年轻了吧?这看着还在上学,你居然老牛吃嫩草!”
傅寒时震惊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哀怨,语气里透着一股酸溜溜的意味。
江鹤川都结婚了,以后他还拿谁当挡箭牌啊?
宋以宁被他这话逗得直接笑出了声,没想到江鹤川身边还有这样的朋友。
刚刚听两人说话的语气,她就猜到二人关系应该很不错。
江鹤川淡扫了傅寒时一眼,看向宋以宁,“以宁,你别听他胡说,他这人就是不着调。”
傅寒时朝着宋以宁看了过去,眼神严肃了几分,开口介绍着自己,“嫂子,我是鹤川哥的朋友傅寒时,你叫我寒时就行,千万别跟我客气。”
宋以宁面露微笑,“你好,我叫宋以宁。”
傅寒时眼露兴奋,正想开口时,江鹤川冷冷打断了他,“行了,你给她扎针吧,仔细点。”
宋以宁坐回了床边,虽然不知道怎么由护士换成了面前之人给她扎针,但还是伸出了右手,说得客气,“麻烦你了,寒时。”
傅寒时走上前,打开了刚刚护士拿过来一次性吊针,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灿烂,“嫂子,你这就客气了是吧。”
江鹤川眸色一暗,淡淡扫了一眼笑得跟朵花似的傅寒时,冷声催促,“你很闲吗?”
傅寒时顺嘴回道,“哥,我可忙了,这不是你喊我过来我才过来的吗?”
谁知道喊他过来竟然是帮他老婆扎针的,就这么点小事,换谁不行啊?
偏偏叫他过来。
还一口一个太太,怕不是想让他来吃狗粮的吧?
就这么一小会儿,傅寒时已经自动脑补了不少。
宋以宁看着他拿着针朝她逼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江鹤川适时出声,“行了,你专心点,少说话。”
“哥,我这技术你还不放心?”
傅寒时头也不抬地回道,刚刚还散漫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拿着针缓缓朝着宋以宁白皙的手背上靠近。
见她手背上已经被扎了个针眼,多嘴问了一句,“另一只手呢?”
宋以宁抬起左手给他看。
傅寒时一下就注意到她手背上那两个显眼的针眼。
这血管是细了点。
乖乖,难怪要叫他过来,感情是江鹤川心疼他老婆。
全医院就他扎针技术最好。
“算了,还是右手吧,嫂子,你放松,我扎针可准了。”
宋以宁眼看着针尖逼近自己的手背,空着的左手抓紧了床单,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她害怕被扎针,从小到大都是。
因为血管太细,每次都要没扎上几回。
次数多了,都被扎出阴影来了。
江鹤川站在她身后,神色冷凝。
傅寒时在她手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找准了位置后,又快又准地把针头刺入她血管内。
“嫂子,好了,没事了。”
宋以宁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紧绷的心松懈了下来。
“寒时,谢谢你。”
傅寒时刚站起身帮她挑好了点滴的流速,正想说话呢,就被江鹤川无情打断,“行了,你回去忙吧。”
不是,哥,咋用完就丢啊!
他还想和嫂子聊聊呢。
傅寒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和宋以宁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嫂子,我这就先回去了。”
等人走后,宋以宁恍惚间想起来,她的早饭还没吃。
刚刚被这么一打断,她都没想起来这回事。
她右手上现在打着吊针,有点不太方便吃东西。
“江鹤川,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先把粥喝了?”
她仰头看着他,语气里藏着淡淡的懊悔。
“不好意思,我忘了。”江鹤川表情认真,宋以宁也只当是他忘了。
毕竟自己刚刚也没记起来。
江鹤川不慌不忙地打开了保温盒,把里面的青菜粥倒在了白瓷碗里,端到宋以宁面前,拿着汤匙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你现在不方便,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