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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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景园内,简舒意打开家门,入目的是漆黑,到处都是黑的。
简舒意大叫不好,连鞋都来不及换,赶紧喊着陆岑溪的名字。
陆岑溪有幽暗恐惧症,在他三岁时,他遭遇绑架,等陆家找到他时,他一个人缩在黑暗的角落里,双目空白。
自那以后,陆岑溪表现地不正常,喜欢独处,喜欢黑暗。
后来,据陆妈妈说,还是遇见她,陆岑溪慢慢从黑暗角落里走出来。
人触碰过阳光,再也无法返回黑暗的世界里,自此,也有了幽暗恐惧症。
“阿岑!”
简舒意推开卧室、浴室门,都没有看见陆岑溪,她想到陆岑溪现在的伤口,有些慌张。
她好怕陆岑溪死了。
直到,推开书房的门,她震惊了。
书房里还有一间房,被陆岑溪用来做录歌的声控室。
男人穿着白衣黑裤,带着耳麦,闭眼倾听着耳麦里的歌曲,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陆岑溪不说话不动,就是天神来普渡众生。
简舒意一时看入迷,还是陆岑溪听完一整首歌,睁眼看见简舒意,无波无澜的脸上立刻露出喜悦。
“意意老婆,你回来了。”
陆岑溪坐上轮椅,朝她过来。
“你录歌就录歌,怎么不开灯?”简舒意话里有些责备。
陆岑溪头慢慢垂下去,一整天都没有理他,怎么一回来就说他。
“你忘记自己的幽闭恐惧症了?”简舒意恨铁不成钢地说,“能不能注意点自己身体,现在你的身体不光是你的,我也有权利支配你的身体。”
原来意意在担心这个。
陆岑溪脸上重新露出笑:“我的幽闭恐惧症好了。”
陆岑溪说的轻飘飘,简舒意微微震惊,幽闭恐惧症不是那么容易治好,除了药物的加持,还需要多次直面恐惧。
十岁的时候,陆妈妈想治好他,他直接在治疗室内晕了过去,自此再也不敢提了。
“意意离开我的那天,就是个夜晚,幽暗恐惧跟跟意意离开我的恐惧,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她走的那晚,别墅内一盏灯都没有亮起,他就沉默坐在黑暗里,望着简舒意的背影。
一晚上,他都在做一个不实际的梦,期盼着简舒意能回来。
直到天亮,一夜没有合眼的他,发现他竟然不害怕黑暗,害怕起此生都无法在跟简舒意相见。
克制又思念,两种情绪在他体内缠了七年,一朝找到人,简舒意是体会不到他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态。
那一晚,对于陆岑溪来说是难过的,对于简舒意来说也是同样难过。
她害怕陆岑溪出尔反尔,半途之中把她抓回来,一路上都跑的飞快不敢有所停留,跑回到家中,跟爸妈要了点钱,直接做高铁逃离京城。
重逢后,两人只字不提打赌的那晚,陆岑溪紧抓着婚姻的风筝线,用婚姻捆绑着她,而简舒意努力适应,等是在适应不了,她还是会提离婚。
简舒意思绪慢慢回归,看向陆岑溪,幽暗恐惧症不是一次就能治好,后面肯定还有多次疗程。
他肯定经历很多,但简舒意不想过问。
“那你在家开灯,灯要用着,不然容易坏。”
蹩脚的理由,一下就被陆岑溪识破。
陆岑溪知道简舒意在担心他,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话题一转,就不记得早上的事情。
陆岑溪头低得沉沉的,将自己计谋得罪的邪恶嘴脸掩盖起来。
没错,陆岑溪就是故意的,利用女孩的同理心,让自己获得上位者的掌握权。
“下次我会开灯。”陆岑溪低声应着。
简舒意不在说什么,来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轮椅,问:“晚上吃什么?”
“准备了意意爱吃的鱼和虾。”
简舒意用脚趾想就能想到,不是陆岑溪做的。
送来的饭菜还是热的,简舒意也不用加热,直接摆上桌面,和陆岑溪开吃。
吃饭时,简舒意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情,她想了下没有想到,就没有在想。
吃完饭,陆岑溪要收拾碗筷,简舒意笑了:“你个病号就别动手了,以后有的是让你动手。”
陆岑溪就坐在轮椅上望着她。
收拾好桌面,简舒意去洗漱,陆岑溪则又去了他自己的录音室。
简舒意看着陆岑溪勤恳工作的样子,知道陆岑溪是真的喜欢唱歌,从小到大,她就没看见过陆岑溪对什么上心,除了她。
简舒意泡了个热水澡,脑海里是还没有抢到票。
余医生好不容易来北川一趟,她无缘看到来。
想到这里,简舒意想到她和陆岑溪因为余承的事情吵架。
那个时候还在医院,陆岑溪发现她在刷新买票。
“意意老婆,你不买我的演唱会门票,居然去买别的男人!”男人语气里的酸味都快要冲破天际,简舒意仍执着于买票,根本品不出来陆岑溪话里的不对劲。
陆岑溪没等到回答,不开心地抽走她的手机,她才看向陆岑溪。
陆岑溪挑眉看她:“怎么,终于舍得看我了?”
她反应过来,解释着:“才不是,我是去看儿童讲座,余承诶,余承是我认为最牛的儿童医生,前年他去非洲,解决了好多疑难杂症。”
简舒意说的越清楚,陆岑溪脸色就越难看。
“你知道前年在做什么吗?”陆岑溪陡然出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她当然知道,她可是一直混迹在他的粉丝群里。
但她还是装模作样摇了下头。
陆岑溪冷哼,从百度上拉出来他那一年的行程。
“意意老婆,开始背吧。”
简舒意:“?”
陆岑溪理直气壮,双手环胸,大爷似地半躺在床上:“我可是你老公,你对你自己老公都不了解,你好意思吗?”
“对了,你应该也不知道你老公是娱乐圈内颜值巅峰的代表人物吗?”
陆岑溪身子向前,把脸近距离怼到她跟前:“好好看看,提高下你的审美。”
经过这么一件插曲,简舒意再也不在陆岑溪面前刷余承的演讲,同时她也在陆岑溪的威胁下,对陆岑溪的过去了解到随便单拎出来一件小事,她能清晰说出是哪一年发生的。
“快出来了,一会身体软了,我可就抱不动你了。”陆岑溪敲着卫生间的门说道。
简舒意已经在起来了,她擦着身体,听到这句话,有些不认同的反驳:“你身体都这么弱了吗?”
她还是对男人了解太少。
可以说男人任何的事情,就是不能说男人不行。
简舒意换好睡衣,打开卫生间门,看见床上没有陆岑溪身影,心里正疑惑时,一股力道从她身后冒出来。
陆岑溪拽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就让她稳稳落在自己大腿上。
简舒意要起来,陆岑溪扣紧她的腰,不让她动。
“意意,我们试一下这个姿势怎么样?”
简舒意愣住,腿强行被陆岑溪分开,不一会,变成简舒意跨坐在陆岑溪的腿上。
轮椅霎那间成为陆岑溪最有利的工具。
两人亲密无间,简舒意自然感受到陆岑溪身体变化。
从未有过的姿势让她身体发涨。
吻不知道怎么开始,但一定是陆岑溪先吻的她。
意乱情迷时,简舒意抓住陆岑溪作乱的手。
“我想起来,今晚我让你去睡沙发。”
关键时刻,简舒意想起她在餐桌上被她遗忘的时间。
陆岑溪心里快气死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想起来。
陆岑溪本来有错,现在弄出这一出来,他也不敢亲了。
生怕简舒意往后让他一辈子睡沙发。
简舒意则趁着这个间隙,从陆岑溪的身上下去。
她双脚站稳在地上,看了眼男人的裤.裆,那里果然不出所料…………
陆岑溪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展示着,脸上还露出委屈的表情。
简舒意哼一声,憋死他得了。
“出去睡哦。”简舒意不留情地发放最后命令,就往床上走。
陆岑溪祈求着:“我表现好一点,意意让我上床抱着你睡,好不好?”
他表现好,折磨的人是她吧!
简舒意才不要。
简舒意掀开被子进入床上,突然感觉睡衣里面有什么隔着她。
她低头从领口处往衣服里面望,看见一张纸。
哪里来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