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法别墅,目前还住过两次。
第一次,是十八岁那年的夏,陆岑溪手硬生生握着栏杆,站在二楼阳台,看着她离开。
第二次,就是这次。
整个别墅配色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一进来就想让人逃走。
按照陆禹承的说法,这间别墅,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简舒意没动,陆岑溪手机响了。
陆岑溪看了眼,一手摸着简舒意的脑袋,安慰着女孩让她拼,另外一手接通电话。
“你要把简医生关到什么时候?”
北川那边有人报警了。
简舒意失踪都快二十四小时。
陆岑溪浅笑,没有回答。
“主人,猫咪。”简舒意拼出一只猫,在陆岑溪跟前晃悠。
陆岑溪接过那只黑猫乐高,眼神温柔抚摸女孩的手。
女孩也变得好黏人,直接像猫咪蹭进他的怀里。
陆禹承也因此听到简舒意的声音。
主人?
简舒意不会这么叫的!
“阿岑,你做了什么?”陆禹承阴脸发问。
陆岑溪只是笑着,回了四个字。
“地老天荒。”
随后不等陆禹承回答,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很喜欢现在的简舒意,非常喜欢。
纯黑地毯上,男人压着女孩,疯狂亲吻。
女孩学着男人的动作,猛烈回应。
“意意老婆,做完,我给你做饭吃。”
“好。”
简舒意乖地让男人心尖发酥。
一场浓烈的情愫,持续三个小时。
晚上十点,简舒意吃的心满意足,贴心地给陆岑溪端来一杯水。
即使是在空调屋,男人持续性的占有,让他浑身流淌着汗珠。
光是看男人的动作,就能想象中,刚才该是多么激烈。
陆岑溪毫无防备喝下去,简舒意笑意加重。
最后一下时,陆岑溪眼睛闭上,没有看见简舒意脸上有了真正的笑意。
她制伏着,就是为了这一切。
陆岑溪看着女孩光溜溜的两条腿,不舍得再让女孩把水杯放回去。
他把女孩抱回床上,自己则去放了水杯。
再回来,他贪婪地亲吻在女孩的脚背上。
十一点半,陆岑溪幽幽转醒,手向旁边的位置摸。
没有摸到人,他立刻睁开眼,起身。
目光牢牢锁在卫生间,确定卫生间没有人后,他速度极快起身。
心中慌意逐渐占有他,幸好,他出了房间,看见客厅在拼乐高的简舒意,如释重负。
简舒意也听到动作,回头望,见是陆岑溪,冲着男人摇手臂。
陆岑溪走下来,简舒意起身,倒了一杯水。
陆岑溪的视角看不见,简舒意的手贴在杯口,有白色粉末洒进水里。
简舒意摇晃着水杯,脸上依旧是空洞的笑。
“主人喝。”
陆岑溪心情跟坐上车似得,完全没有多想,直接就喝了下去。
陆岑溪喝完,蹲下来想去看简舒意拼到什么程度,简舒意拉着他就要往楼上卧室走。
“是给主人的惊喜。”
女孩太乖了,乖地陆岑溪根本不会对她生疑。
回到卧室,两人亲了有十来分钟,简舒意率先困,就先睡下。
陆岑溪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到十二点,他们一觉醒来就十点了。
北川救援队九点出门,能完美错过。
陆岑溪又依依不舍亲了下简舒意的脸、唇瓣。
意意老婆,过了明天早上九点,我带你出门转转。
—
凌晨两点,南法别墅半山腰上,简舒意疯狂跑着。
一片安眠药居然只能让陆岑溪睡一个小时。
好在,她又加了三片。
她万万没想到,这次来京城,木妍灵给她的安眠药起到作用。
简舒意快跑着,四周空旷又伴随虫鸣响声。
她猛然,意识回到十八岁那年夏,她也是这样竭尽全力跑着。
也幸亏有那一次的经验,这次逃跑更顺利。
简舒意深知,只要跑过前方的下坡,就可以打到出租车。
这样一想,她更加有动力。
她跑到下坡路上,也因为下坡,自己不用太加速,本身也能加速。
简舒意心情惬意,倏地,一道光从身后打过来。
她浑身有点怔然。
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这道强光是谁打来的。
简舒意加快速度,整个人全身都是弥漫对生的渴望。
可是,人的速度再快,怎么可能跑过跑车呢!
跑车刷地从她身边经过,她耳朵里有跑车的轰鸣声。
下一秒,跑车打横,将前路全部挡死。
简舒意被迫停下脚步,目光跟跑车里的陆岑溪对视上。
她不懂,陆岑溪怎么会醒过来,就算一片安眠药只能让他睡一个小时,可是她下了三片!
现在,她要想跑下去,就必须从跑车车头跨过去。
简舒意抿住唇瓣,陆岑溪的声音传出来。
“意意老婆,现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简舒意笑了,直接冲着跑车跑过去。
她不想被囚.禁。
也不想回去。
陆岑溪皱眉,迅速下车,在女孩即将跨上跑车车头时,他快速追上去,拉住女孩的手腕,将女孩整个身体按在车头上。
“为什么还想着逃?”
陆岑溪声音夹杂着强烈的怒火。
今天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
“为什么!”
陆岑溪太生气了,以至于失了分寸,女孩的脖子都快让人呼吸不过来。
“你去了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简舒意,你想着那些孩子,到底想没想过我!”
陆岑溪质问着,简舒意感觉到胸腔窒息,以往她还会反抗,但现在她都不反抗。
仿佛陆岑溪把她掐死,她也是一种解放。
在没有这件事发生之前,她真的在努力爱着陆岑溪。
陆岑溪也清晰看见,女孩眼里不复之前的空洞,是向上蓬勃的生命力。
她可以为了逃跑,能将那股生命虚无装地那么像。
“你说话!”
陆岑溪受不了简舒意一句话都不说,逼着她开口。
简舒意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嘴角的弧角拉地很大,让人感受到她在笑,欢快地笑。
这才是真实的简舒意。
这抹笑也正好刺痛陆岑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