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什么,她都明白,甚至他兴之所至的小心思,她也懂。
Soulmate唯有同频共振。
《小王子》里说,美好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要用心去体会。
“谢啦,老二。”TarcyWu扬了扬胸针,低头别在衣襟上。
谢逍颔首,“喜欢就好。”
他搭在椅背的手向下滑,摸上林眠细软的腰,指腹收紧,抻着劲儿揉捏两下。
林眠自然挺直背脊,左手背过去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叠,掌心微热。
那一瞬,他突然想吻她。
大庭广众,谢逍克制自己。
他喉结滚动,将林眠面前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吃好了吗,好了回家。”
“……”
TarcyWu刚巧抬头,看见这一幕,讳莫如深一笑。
想三哥了。
-
鼎悦门口,TarcyWu拒绝送她。
她一个劲儿摆手,笑得促狭,“快走快走,别在我跟前当显眼包。”
这时,路边传来一声短促鸣笛,大灯快速闪动几下。
三人回头。
彭姗姗从一辆深灰色718上下来,双手揣兜跳步到跟前,“浩南哥!晚上好!”
谢逍点颔。
林眠佯装不高兴,食指戳他羽绒服,“你怎么只看见他?”
“我难得见浩南哥嘛!”彭姗姗挠头笑。
一见TarcyWu,他笑容顷刻收紧,局促打招呼,“Tarcy老师。”
他对吴友之有阴影。
上回叫人“这位姐”被TarcyWu好一顿排揎,导致他一见她就浑身不自在。
TarcyWu抱臂哼一声,揶揄笑:“软顶Boxster,侬老有品位哦。”
“我的生日礼物,每天打车老累一刚。”
彭姗姗跳跃性思维,习惯性前言不搭后语,神奇地是,大家居然都能听明白。
……
“最近没回宿舍?”林眠顺嘴问。
彭姗姗一脸为难,挥挥手示意不堪回首,“别提了。”
关乐乐和她老妈简直钉子户,说好三天最多一星期,半个月过去死活不想走。
她一哭,他心软。
家教让他不要和一姑娘较真,就继续住酒店。
钱不是问题,可问题是,酒店的饭它不好吃啊,他欲哭无泪。
“那是什么?”彭姗姗眼神朝下。
谢逍道:“剩菜。”
林眠怼他,“别说那么露骨,”她解释,“打包的都是没动筷子的。”
彭姗姗眼前一亮,“那我不客气了。”
“……”
接过打包袋,彭姗姗相当有眼色,转头问TarcyWu说,“这位姐,你去哪儿?”
他摇晃着车钥匙,想送她一程显而易见。
TarcyWu白他一眼,抚平大衣领口,半推半就说了个酒店地址,“你技术行不行?”
“册那!男人不能说不行!”
……
保时捷漫入夜色。
-
谢逍驾车,林眠偏头望向窗外车流。
凤城是个旅游城市,近几年点亮工程,夜景无敌,霓虹五光十色点缀深空。
临近十点,路上依旧车海人流,光影交错,宛如昔年盛世大唐。
高楼鳞次栉比,划过眼前。
靠着头枕,林眠问他:“你怎么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学医是常事,每天面对离别。送走,或送走病人。”
谢逍一语双关。
送走。
林眠登时会意。
亲眼目睹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呼吸停止,面容苍白,瞳孔散大。
接踵而来的是内心霎时空白。
“你第一次会害怕吗?”
“会难过。”
谢逍补充,“老崔说,医生共情能力太强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共情,也要懂得消化情绪。”
他借变道瞄林眠,不动声色开解她。
《Cute》整改,吴友之辞职,她是喜聚不喜散的人,心里又多了解不开的结。
林眠若有所思点点头。
……
谢逍打右转向,库里南驶进地库。
见她路上一声不吭,他转移她注意力,“秦北望要过生日了,那货每年生日趴搞得跟成人礼似的。”
“我和他那么熟,还从来没去过。”
“巧了!我以前也不爱去。”
谢逍驻车熄火,“这回我陪你去。”
“……”
俗话说,圈子不同,不必强融。
她有这么富贵的发小,纯属巧合。
秦北望小时候住外婆家,和林眠外婆楼上楼下,老家属区院里孩子特别多。
每年寒暑假,大家凑在一块写作业。
秦北望总撺掇林眠回家偷答案,一来二去,关系与日俱增。
人与人之间,最舒服的关系是不用讨好。
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不担心拒绝,不害怕失去,时刻处于放松自在的状态。
她和秦北望,应该就是这样。
-
最近半个月,因为忙工作和应酬,两人作息时间严重不一致。
身心合一屈指可数。
难得同时到家,得抓紧时间写作业。
林眠先洗澡,正在主卧浴室护肤,谢逍在次卧洗好,知情识趣过来替她吹头发。
她特别喜欢谢逍帮忙。
外科大夫的手,十指修长,保养得宜,穿过发丝按摩头皮,完全不担心扯住头发。
她只管闭着眼享受。
舒服。
吹干后,他顺手挽了个低松髻,像打手术结,“不压你头发。”
“……”
谢逍俯身吻住她。
月色旖旎。
-
转眼,秦北望生日。
他出生在学雷锋纪念日,3月5日。
生日趴定在谢逍那个私人会所顶楼,A11圈子年轻人尽数出席。
西式冷餐mix炭火烤肉,只有秦北望干得出来。
浮夸地安排了无人机表演和焰火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