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昂着下巴的脸,乌黑的长睫毛搭敛在眼睑,饱满的唇张开着,舌尖在外面同他湿热地推动回绕,眉间荡漾出如痴如醉的春情。
纪淮周在如此的画面里重了气息,呼吸不畅,他两指勾住领结,用力拽动几下扯松,没耐心地捻开了领口两颗扣子,同时也吻得深了。
只这样不得劲。
他托住她臀,不费力地抱起了她,单手端着,另只手去脱了她勾在他腰后的鞋。
两只鞋子啪嗒啪嗒掉落下去,他一边亲她,一边抱着她走向二楼。
几盏射灯亮起,舞室瞬间充盈了暖白光。
纪淮周放许织夏坐进沙发,单膝跪上去,欺身和她难分难舍地继续吻着,一只手撑在她颈侧的沙发背,一只手落下去,描绘过她身前有致的轮廓。
许织夏合着眼忘乎所以,轻哼着昂了昂身子,由着他摸索到她薄荷绿连衣裙腰际的侧拉链,慢慢拉下。
那件薄荷绿花苞袖连衣裙都不知道是何时被剥落的,许织夏在凉意中醒了醒神,迷蒙地睁开眼,身上就只有一套浅色的小衣裳了。
这几天她试穿过,因此那套演出用的白色舞裙就留在沙发,他拿起来,要给她穿上,她下意识挡了挡。
“不是要练舞么?”纪淮周低声问。
许织夏嘴唇被吮得鲜红,茫然看着他。
进门就耳鬓厮磨到现在,她细胳膊细腿露得一片莹白,他领子挎着,领带松松挂着,都亲热到这地步了,莫名其妙又突然扯回到练舞上。
他摩挲着她侧腰:“不练了?”
许织夏轻轻喘着,思绪一时紊乱:“不穿这个练。”
“我想看。”纪淮周居高临下地垂着眼,目光和她交缠:“哥哥还没看过。”
许织夏脸颊潮红,他人跪立在面前,体型压制着她,灼热的眼神盯过来,她的脸更红了。
但许织夏今晚对他有着一种补偿性的温顺,于是慢吞吞接过了舞裙。
正要穿,他握在她腰际的手向下,食指和中指陷入了布料里:“这个脱了好不好?”
许织夏半惊半臊,膝盖并住了,细若蚊吟:“会弄脏的……”
“嗯?”他像是没听清,俯下脸,去含她的耳垂,也让她的唇贴近了他的耳廓:“被什么弄脏?”
许织夏咬住一点内唇肉。
他明知故问。
她不作声,但躲不过去,那人就在她耳边放慢声息:“太润了是不是,我们宝宝一直都很润,每次哥哥都得换条裤子。”
许织夏耳朵都烧着了:“你好好说话……”
“这有什么关系,哥哥特别喜欢。”纪淮周食指和中指揉了几下:“你喜欢了也要让哥哥知道,跟哥哥没什么不能说的。”
许织夏忙不叠把声音咽回喉咙里,舞裙在怀里搂成一团,听见他问:“这样喜欢么?”
她不吭声,他重复:“告诉我。”
许织夏眼里含着水光,可怜地望住他,纪淮周嗓子哑哑的:“差点意思对不对?”
许织夏有些难以抗拒他的诱哄。
他又低语:“你不说,哥哥就看着来了。”
她别过脸去,害羞的样子,就像荤中带了点儿素,可爱得让人越发开胃。
纪淮周定定看住她良久,喉骨浮动了下,突然直起腰背,回过身去取东西。
许织夏眼见着他走出舞室,一愣之下回神,匆匆穿上舞裙和舞鞋,怕他又返回来要她脱里面的。
白色舞裙三件套,吊带、系带大摆裙和外搭纱衣,裙摆里层是透的,外面有一层不规则的光面,光照下波光粼粼。
音响流淌出杨老师自编的古典舞曲声,许织夏在优雅的旋律中做拉伸,准备再到杆上压一压腿的时候,她从镜面里看见他回到舞室。
许织夏深吸口气,佯装不见。
刚刚被他弄得心猿意马,他倒是自己走了,这回她可不能再分心了。
他迈着步子走近,许织夏腿还没抬起来,就被男人从身后连带着胳膊一起拥住,后背裹进了他结实而滚烫的身躯。
许织夏心立刻跳起来。
纪淮周下巴压沉到她肩上,通过镜子静静端详她。
她长发随意侧编了个蓬松的辫子,身上的外纱很薄,透出她肩膀和两条手臂的冷白,小吊带包裹着圆润,裙摆长到脚踝上,系带勾勒出一截细腰。
清纯和灵气中的一点点妩媚,引人源源不断地遐想出绮丽的情和欲。
纪淮周眼神直勾勾,在镜中和她四目相对:“一晚上是几点到几点,宝宝知道么?”
许织夏两眼茫茫,思索片刻,不是很确定:“可能是……晚上十点,到凌晨六点。”
“喔。”他轻轻地笑了:“六点啊。”
许织夏感觉他有古怪:“哥哥怎么问这个?”
纪淮周不回答,环到她腹前的手,慢条斯理地解起了表带,左腕的黑金腕表脱落,塞进她手里。
“拿着。”
他要求,许织夏就捏住了,皮革带上还残留着他皮肤的温度。
下一秒,他深重的鼻息如沸腾的水一般浇下来,在她的肩颈和耳垂来回地烫,唇舌和吊带前指间的收拢在同一节奏。
他手和嘴的灵活,许织夏都是见识过的,没一会儿她四肢就散了劲,站不住了,后脑勺仰靠住他的肩,屏住的气息时不时偷溜出一丝。
许织夏突然被推到了把杆上。
这首古典舞曲韵律明快,节奏感强,隔一段就有一个重重击鼓的节点,曲子在舞室里循环沉浮,音响的立体环绕音中,裹挟进金属咔嗒,以及裤链和撕包装的声音。
许织夏人前倾着,抓住杆子,撑住手臂,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瞧见镜中的自己烟视媚行,滑落的外纱垮在胳膊,吊带被捏得皱巴巴,裙摆前幅还垂散着,但后幅褶了上去,小衣裳落到了脚踝,透薄的面料堆在舞鞋上。
纪淮周扯着领带,目不转瞬看住她:“扶稳了。”
领带和皮带一起丢过去,挂在了把杆,许织夏目光离开把杆,想去看他,先被他一只手捞住腰腹,一只手摁住背。
他上前贴近,同时掌劲一压,她的腰没有挺住的余地,直接深深塌了下去。
许织夏的神经在感觉到他轮廓和温度的刹那间绷直,她倏地扭过颈:“哥哥——”
想说舞裙不能穿着,但冲出嗓子眼的是一声宛如糖画拉丝的甜腻。
纪淮周额穴突跳,闭住眼,他的两颗心脏都滚在热浪里,又似有烧着火的绷带层层缠裹上来,快意得他一时间难透气。
把杆上的指尖还攥着他的黑金腕表。
表盘里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走着,在女孩子漫长而断续的哼声中,带着分针都走过了一圈多。
她人越滑越低,纪淮周握住她腰,将她提回上来,哑着声拍拍她漂亮的倒心形:“抬高。”
“哥哥……”许织夏无法思考地垂下脑袋,咬牙扶稳把杆,高垂感的大裙摆前幅秋千似的前后晃荡,光面粼粼地闪烁着。
“嗯?”纪淮周端起她的脸,攫住镜子里她迷离的目光:“看着我。”
许织夏满眼雾气,微茫的视线中望见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镜面轮轮晕开光圈,晃得她头昏。
她阖了眼,实在是架不住了,低逸出呜咽:“哥哥,我不要这样……”
纪淮周眼底情动浓烈,弯下腰,嘴唇寻到她耳廓:“不喜欢这样是不是?”
“嗯……”许织夏哼着哭腔。
“那你喜欢怎样的?”纪淮周等了会儿,见她咬住唇不开口,他随着动作而喘:“还不说么?哥哥不是告诉你了,喜欢的要让哥哥知道。”
许织夏委屈得要命:“……想躺着。”
“好,最后五分钟,”纪淮周似真似假地哄着:“宝宝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去躺着。”
他又提醒:“你看着点时间。”
许织夏恍恍地去望表盘,耳边听见他没来由地问:“这曲子里的鼓,多久撞一次?”
“十秒……”
纪淮周停歇住:“那哥哥也这样好不好?”
许织夏总算能喘口气,等不及细思,过几秒他已身体力行,配乐中重重一声击鼓,紧接着她就成了下一只鼓。
许织夏都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反复起落,比保持同一高度稳定飞行,要刺激千万倍。
“到了么?”他柔声:“到了么宝宝?”
他这语气,问的是时间,又仿佛不是时间。
许织夏人几乎和他的领带皮带一样,挂在了把杆上,三魂七魄像是一缕一缕地在离体,她指尖都颤悠了。
盯着表盘里的秒针跳完最后一格。
“到了,哥哥到了……”她忙说。
曲子里伴随而来击鼓声,他也使劲击了最后一下鼓,这一次不由分说地击到了底。
黑金腕表在一声极致的动听中摔落,许织夏的灵魂在剧烈地晃,身子骨像那件纱衣,又轻又软地飘落下去。
纪淮周跪到地,接她躺进了怀里。
许织夏扯住他衬衫,脸埋他身前,浑身的细胞都悬浮着,迟迟不能回魂。
他安抚地揉她的头发,也不忘事后的甜言蜜语:“我们小尾巴腰好软,这么多年舞没白跳。”
许织夏羞赧极了,柔弱无骨地打了他一下。
纪淮周握住她手柔柔捏着:“别生气,哥哥错了,接下来都让你躺着。”
他刚刚是孟浪过头了。
许织夏闻言微颤,闷声:“不要了……”
“那怎么可以。”
“说好今晚都不分开,”纪淮周轻笑:“到六点,早一秒都不行。”
第82章 刹那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