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湉:[……]
赵予溪问她方不方便接电话,她俩电话聊。应湉说可以,对面直接扣了一通电话过来。
“你弟该怎么哄你肯定知道,二十年技术那不是随便拿捏嘛。”赵予溪说,“而且我觉得你弟应该挺好哄的。”
应湉干脆下床,开了盏小灯,坐在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施漾一声,这狗东西,她现在腿都还有点酸。
缓了一口气,她问:“为什么?”
赵予溪答得理所当然:“他有点幼稚。”
那确实。
腹诽一句,应湉又说:“但我感觉这次好像没有那么容易。”
“男生嘛,他们肯定有他们的处理方式。要发生的事怎么也会发生的,你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俩。”赵予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说了,应与峥应该清楚,他要是把施漾揍狠了,你肯定心疼啊。那他不是更加得不偿失了。”
应湉轻叹一口气:“我终于懂了长辈说的那种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觉了。”
赵予溪哈哈笑了几声:“行啦,你就别焦虑了,跟我出去玩吧。你不是说应与峥这几天不是在球场就是在网吧吗?我们出去玩,给他带点儿吃的喝的。”
应湉说行,但她明天要先在家睡一天,恢复点儿体力。
今天实在太累了,剩余的精力只够支撑她和赵予溪聊这么一会儿天。
休息好之后,她和赵予溪出去玩了一圈。提前给应与峥发消息问他在哪,两个人买了一堆零食去网吧,还带了个蛋糕。
黄泽类看见她俩,打了声招呼,盯着赵予溪手里的蛋糕:“谁过生日?”
“在商场参加一个活动,运气好,中了个蛋糕。”赵予溪把蛋糕放桌上。
头子瞄了眼,盯着电脑,手上动作没停:“啥活动还送这么大的蛋糕。”
赵予溪:“蛋糕店活动。”
头子:“……”
那你真是运气好。
应湉来网吧这事儿没和施漾说,她一进门找到应与峥说的位置,把大袋零食放在桌子边儿上,直奔施漾那儿。
以至于施漾看见她,心慌一瞬,下意识就想躲。
昨晚应与峥放了狠话说最近不想看见他,特烦,但他们打巅峰赛又需要他。应与峥只能憋着一肚子怨气,当他不存在。
应湉一眼就看到施漾下巴上的创可贴,白色无菌纱布,透明胶带,看起来没那么起眼。
“下巴怎么了,应与峥揍的?”
她伸手,施漾偏头躲开:“没,磕的。”
应湉心说你真当我好骗呢?勾着他的下巴把脸转过来,稍微用力往上抬,借网吧里晦涩的光线看他下巴的伤口。
“都说了不许打架,他怎么回事儿。”创可贴旁边还有点淤青,她眉间紧蹙。
应与峥在旁边诶了两声:“我听得见。”
应湉:“你听得见我更要说了,你揍人归揍人,别打脸啊。”
“他该。”应与峥泄愤似的咬了一口薯片,“他对得起我吗?我拿他当兄弟,他只想当我姐夫。唉我操,这怎么是番茄味儿的。”
皱眉看了眼手边的薯片,推到头子那儿,“给我拿点儿别的。我手还疼呢,你都不关心关心我,我还是你最爱的弟弟嘛?”
“我看看。”应湉伸手,掐着他的双颊,左右看了看,“你又没有受伤。”
应与峥戳了戳心口:“伤在心里的,姐。”
应湉:“……”
噎了下,她松手,“你先一边儿去,没空管你。”
应与峥哼了一声,扭头跑去问赵予溪知不知道他姐和施漾那个狗东西的事。
赵予溪拖了张椅子过来,坐头子旁边,在那儿看他打游戏,闻言扬声:“知道啊。”
“好家伙,就瞒着我是吧。”应与峥说,“老黄,你是不是也知道?”
“……啊?啥?”黄泽类的头戴式耳机只戴了一边,装傻。
别惹他,装傻吧,能装死就更好了。
应与峥:“他连你都没说?真不是人。”
想起自己之前也被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黄泽类点头附和,带了点真情实感:“就是,真不是人!”
“行了。”应湉打断他俩,去拆蛋糕,“赶紧把蛋糕分了吧,冰淇淋蛋糕,等会儿化了。”
应与峥随口道:“这天气,化不了吧。”
“开了暖气的。”应湉一只手撑在桌上,偏头,咬牙启齿的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吗?我本来今天是来哄你的。”
应与峥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歪头看了眼旁边的施漾,简直受宠若惊,指着自己:“我?你确定是哄我?”
应湉:“是啊,但你这张嘴怎么这么招人恨呢。”
应与峥笑了声,乖乖去帮姐姐取蛋糕盒子:“祖传的呗,你不也一样?”
应湉面无表情:“再多说一个标点符号,这蛋糕就要出现在你的脸上了啊。”
应与峥立马抬手,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网吧的光线没那么好,黯淡白光和电脑屏幕的荧光交错,烘托出氤氲晦涩的氛围。
应湉给施漾拿了叉子,又去拿盘子和刀切蛋糕。他们这一片挺热闹,惹得旁边其他人老往他们这边看。
有些眼神充满了某种凝视,落在应湉和赵予溪身上,都被赵予溪瞪了回去,附带一句“看屁啊该你看吗”。
黄泽类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头子笑着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冲那人说:“说你呢,再看要挨揍了。”
别人挨不挨揍应与峥不知道,但施漾那眼神看得他牙痒痒,痒得他都想啃泡沫盘子了。
死盯着施漾,他气了又气,控诉道:“你这什么眼神?”
施漾叼着叉子,直勾勾地盯着应湉。一双桃花眼缱绻多情,欲念渗出来,丝毫都没打算遮掩。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微微伸开,散漫恣意:“想吃蛋糕的眼神。”
“放屁!”应与峥猛地坐直了,差点跳起来,“你这眼神是想吃蛋糕吗?你这眼神是想吃我姐吧!我警告你小子,给我收敛点。”
应湉听见他这话,都不想说什么了,把盛着蛋糕的盘子递给施漾。
从她手里接过蛋糕,施漾勾勾她的手指。挑眼勾唇,视线微微偏移看向施漾,笑道:“好的弟弟。”
应与峥:“……”
操!我恨你。
-
在网吧玩了会儿,把蛋糕解决完,一群人又跑去石景公园打球。
赵予溪坐在球场边的长凳上,双手撑着下巴感慨:“他们这群人真是一天到晚有用不完的牛劲。”
应湉点点头表示赞同。
赵予溪想起来,觉得实在有意思:“应与峥对你就跟石狮子嘴里含的那个珠子一样,估计现在恨施漾恨得牙痒痒。我看他还是收敛了点,你也别太护着施漾。做你男朋友,不经历点考验怎么行?”
应湉:“我知道,这段时间会对他好一点的。”
球场上,应与峥让施漾跟他一队,他说想打打后卫。施漾知道他绝对没憋什么好屁,应了声好,随他的便。
果然,应与峥打后卫,全程长传、长传、再长传。每次都传给施漾,每次都是施漾折返去投篮。
跟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场球赛一样,打得淋漓尽致。
施漾双手撑着膝盖,朝应与峥挑眉:“咱俩配合还挺默契。”
应与峥把球砸向他,嗷嗷叫:“滚呐,谁跟你默契!”
单手稳稳接住球,施漾拍了拍,把球给黄泽类。
头子抬手说不行了,他要歇会儿,喝口水再打。这球打的,累的不只是施漾一个人,其他人也跟牛马似的,来回耕地。
黄泽类站施漾身边,垂着脑袋喘了一口气:“他他妈跟秦始皇做大保健似的躺赢,给你他妈累的满场跑。你俩都挺不是人。”
施漾嗯了一声:“一家人是这样。”
黄泽类瞠目结舌:“卧槽你现在脸皮这么厚?”
不置可否,施漾往场外走。
应与峥看了他一眼,瞧他往应湉那个方向走,骂骂咧咧,怎么也不解恨:“我真他妈服了,没看出来施漾居然是这种人。”
头子拿着篮球,双手来回玩儿,点头赞同:“他有时候确实挺狗的。”
“何止!!”应与峥情绪激动,音量都拔高了,“把他推进西湖,全杭州都能喝上龙井!”
第64章 乖狗
他们一群人在球场上你死我活, 赵予溪早已经重操旧业,把目光锁定在隔壁球场。
时不时拽一拽应湉的袖子,给她指哪个哪个帅哥好看。
“看上哪个了?我帮你要微信。”
施漾低沉的声音冷不丁从后面传来。
这一声没把应湉吓到, 给赵予溪吓一跳。她偏头看了眼,松开应湉的袖子, 默默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应湉闻言笑了下,故作姿态,光明正大地盯着隔壁球场, 为难地思忖着:“嗯……我看看啊。”
施漾瞬间气笑:“还真挑起来了?”
微微蹙眉,故意装凶表达不满。
应湉伸手捏捏他的脸颊,逗他:“不是你说的嘛,帮我要微信。”
轻哼一声,施漾没说话,看了眼球场上乱七八糟的几个人, 伸手,揪住她的衣袖, 轻轻扯了扯,暗示她。
眼睛里的意图明显,应湉很难猜不到他那些小心思。
于是, 两个人背着在场的所有人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