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喉结。
随他吞咽的动作,艰难起伏着。
作为成年男人的性别特征之一,爆棚的荷尔蒙铺天盖地包裹她的脸蛋。
周宜宁脑袋嗡嗡作响,直到手腕被他不由分说扣住。
“宝贝,亲错地儿了。”
每个字都很羞耻,在他的嘴里却有
种说不出的性感。
离得太近,周宜宁紧张得眼皮子都在疯狂颤抖。
裴京闻并没动,视线极具诱引意味:“乖,再往前点。”
他的指尖探进她的发丝,因为压抑得太厉害,本就不清白的黑眸,顷刻间更晦暗。
像汹涌的浪潮,要把眼前人拆吃入腹。
“才到这儿就受不了了?”
周宜宁克制不住呼吸的紊乱,摇摇头拒绝,“不要了。”
“那成,换我哄你。”
随即,反客为主。
不给她何反抗的空间,直接往前一步,将人紧紧压进沙发里。
身后贴住柔软的垫子,胸膛前,满满是他急凑的呼吸。
“宝贝,别紧张,”他压着声线,一字一句,似引导,也似诱哄:“张嘴。”
第56章 暧昧
两人的距离, 近到呼吸交缠。
周宜宁觉得自己的睫毛与他的贴在一起,随着逐渐起伏的呼吸而加速颤抖。
心脏跳动得速度极快,像是锤击胸腔。
又像羽毛, 轻轻勾住她的喉咙,痒得厉害。
周宜宁习惯性照他的话做。
红唇轻启,似在等待他的下一步。
男人单手捧住她的脸蛋,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汹涌着漩涡。
还有对她的占有, 毫不掩藏。
是源于生理方面的欲和念。
他凸出的喉结一下又一下滑动, 这句话说完, 并没有着急进行下一步。
明明眼底的炽热都要将她吞没, 带有薄茧的指腹也收紧力道,拢进她的发丝, 整个人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强势,痴迷, 缠绵。
指尖的流连,引得她浑身颤栗。
周宜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
只能克制住想要舔舐唇瓣的冲动,下意识闭上双眼。
比羞涩更多的,是难以启齿的期待。
她明显感觉到,从余相晚告诉她那些话之后,笼在周宜宁心间的墙壁, 被一个字一个字冲散。
原来她在长辈眼里, 也可以那样优秀。
也是闪闪发光的。
其实从踏进老宅家门口开始,裴家所有长辈对她发自内心的认可, 是能感受到的。
只是她不敢置信。
害怕自己以为的认可是错觉。
更担心自己会出错, 会在众多长辈面前闹笑话。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她的脑海里却浮现了太多可能发生的画面。
她好像很容易把事情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好在长辈们对她包容性很高, 言谈举止都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关爱。
简单的几句话,心底那点忐忑和不安,仿佛都在裴爷爷的笑语中松缓下来。
耳畔是余相晚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眼前是几乎堆成小山的餐盘,身边还有裴舒语十句不离她的夸赞。
最重要的,是裴京闻从每个细枝末节去照顾她的感受。
一整顿饭下来,她终于确认,裴家对她的认可不是错觉。
只是心间剩下的顾虑,被余相晚那几句话消散了大半。
比起京北人都重视的门第之分,裴家更在乎一个人的品性。
至于逼迫家中小辈联姻,更是不可能的事。
可能怕她觉得可信度不高,余相晚还给她提到自己。
认识裴安前,余相晚从小在南临市井长大,一路刻苦读书,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平凡的人,会和京北那些上流圈有牵扯。
她担心的阶级差距,余相晚也曾在乎过。
不知是裴安带来的安全感太足,还是少女时期的余相晚太勇敢,两人从恋爱到结婚,前后仅仅用了半年时间。
婚后,余相晚也焦虑过会融不进裴安的圈子,后来发现只要自己足够优秀,自然会有人来主动靠近自己。
没必要为了讨好别人,让自己变得畏手畏脚。
最让她动容的,是余相晚轻握住她的手腕,温和的眸色写满真诚:“在咱们家所有人心里,你是最厉害的。”
“如果让我们站在你的起点,未必有你现在的高度。”
察觉到她的怔愣,余相晚眉眼弯弯一笑,“自信些,在这个年纪啊,你该是勇敢明媚的。”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她能够主动迈出这一步。
相信自己,也相信裴京闻。
有了余相晚这些话,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心墙,防守作用微乎及微。
所以在裴京闻“说阶级的存在,本该就给人来跨越的”时,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名为担忧和退缩的意志,全都崩塌。
她忽然很想很想抛下所有的顾虑,不管不顾告诉他,她后悔了。
后悔和他说那么多分开的话。
其实她一点都舍不得。
她撒谎了,那些说“不合适”的语句,每说一个字,她心里的痛苦都在加深。
七年前是,七年后也是。
因为她的畏手畏脚,她已经过了数千个和他分开的日子。
她不想再重复了。
即便现实差异客观存在,只要她再努力一点,终会慢慢缩小。
或许她应该再勇敢一点。
像他说的那样,试着去依赖他。
他才是她最该坦诚相待的人。
她要试着去接近他。
这种接近,不止是心理上的,还有生理上的。
思绪回笼。
那道落在自己近乎赤.裸的目光越来越肆无忌惮。
从锁骨到脖颈,从下巴到唇角,再从鼻尖到耳垂,一寸一寸掠过这些肌肤所有的敏感点。
太过紧张,她下意识想往后缩,可腰间被他想手紧紧握住。
动弹不得。
下一秒,薄唇落下。
在她雪白的锁骨处。
不限于亲吻,舌尖带有挑逗的意味,故意在皮骨起伏的地方有一下没一下轻咬。
酥酥麻麻的触感,直逼向大脑神经中枢。
周宜宁忘记了怎么反应,任由他的动作越来越放纵。
男人加重亲吻的力道,甚至牙关稍稍用力,惹得那片肌肤泛红才松开。
“……疼——”周宜宁不禁呢喃出声,可能被他欺负太狠,声线沾了些哭腔,飘散在空气里,反倒更加深了裴京闻心底的恶劣。
舌尖故意往前抵了抵,语调疏散:“哪儿疼?”
周宜宁深吸一口气,知道她越羞赧不敢说出口,就越容易让这人得寸进尺。
“你别这样,”她压着语调,眼尾不知不觉沾了些雾霭,“……我难受。”
比疼更过分。
她实在受不了被这人翻来覆去的折磨。
哪怕是被他用嘴,在耳廓处揉捻。
“嗯?”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细嫩的眼尾肌肤,低着声慢悠悠说:“要不换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