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几天?”
“四五天。”
“明天就走?”
“嗯。”
“怎么没跟我说?”
“今天临时决定的,和李总一起。”
“好吧。”
女人似乎有了些松动,陈橘白凑上去亲她,贴着问:“可以吗?老婆。”
都到这一步,可以不可以都可以了,还问。
宋唯烦死他了。
男人从她的眼神里得到允许,站起来,先把怀里人放在位置上,再去落下门锁。
总经理办公室宽旷,办公椅自然是顶配,舒适度极高,宋唯身材纤细,一个人坐还有不少位置。
她看着平时用来办公的偌大空间,还没发生什么心跳已不受控制,“轰隆”直跳。
这太刺激,她从没想过。
陈橘白关好门过来,站在跟前看着,看得人像只熟透的苹果后亲上去。
没亲一会,女人提要求,“先洗澡,我之前做饭,臭臭的。”
一起洗过澡,不过一般是事后,事前从来没有,宋唯没让他一块洗。
浴室只是间简单的淋浴房,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洗好宋唯直接裹着他的浴巾出去。
男人听见推门声过来,把人抱上洗手台,话没说一句就急急忙忙亲下来。
宋唯攀着他,像依附枝干生长的藤蔓,不知不觉间交缠共生。
一时之间分不清谁的呼吸更加炙热。
卫生间本就狭窄,空气里氧气好像快要耗尽,宋唯脸憋红。
他说外面没人,可到底是公开办公室,中间只有一层玻璃隔着,之前开会时都能听见外面声响。
眼下越加热烈的亲吻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让她紧张又刺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可他突然停下来。
宋唯红着眼眶,湿漉漉杏眸眨了眨,“怎么了?”
“做不了。”
“嗯?”宋唯十分不理解,她低头看一眼,箭在弦上了不发?
男人无奈笑,“这里没套,不然我叫个外卖?”
“不行!”叫外卖,明天可能不知道会从哪里传出来光年科技总经理办公室半夜三更叫避孕套。
宋唯嗔去一眼,“没有你干嘛火急火燎的。”
陈橘白也无奈,“忘记了,明天就准备上。”
宋唯笑骂:“活该。”又有点委屈,“都怪你。”
难受的不止是他,她这会七上八下地悬着也不是滋味,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身体同样等着,可现在突然叫停,不如不开始呢。
宋唯整理好浴巾准备去换衣服,又被他按回去。
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脖子耳垂泛出红晕,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不用也可以。”
“不用怎么可以。”
很快,她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陈橘白五官立体,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宋唯时不时会怀疑他们家是不是有混血血统,有时早上她要是先醒,会好奇去捏捏他鼻子,看他是不是做过整容手术,但很可惜,显然没有,于是她又暗自高兴,将来他们的孩子也会拥有跟他一样的高鼻梁长睫毛。
想着想着还会想歪,网上都说鼻子大的人那方面能力强,他的不算大,但确实比一般人高挺,所以这句话可信度还蛮高。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触碰他鼻梁,宋唯下意识一缩,“陈......”
男人察觉她的后退,握上她脚踝,将人拉近。
他撩起眼皮,格外正经说:“第一次,做得不好可以改进。”
“......”
宋唯瞬间被巨大的陌生快感吞没,脚趾蜷起,神经末梢紧绷。
陈橘白一开始亲吻技巧不算熟练,好像也不会很多花样,大多时候遵循本能,可一次两次之后进步神速,宋唯觉得他可能是去哪里进修过。
轻轻贴着时让人觉得心动,法式热吻时张弛有度,舌尖灵活出入,吸吮含弄,宋唯每次都溃不成军。
眼下同样,环境加持,她心跳加剧,捂紧嘴巴不敢发出动静,双眸很快湿满水雾,泪濛濛地惹人怜爱。
......
卫生间的灯好像坏了,宋唯向后仰着,头顶光晕忽然放大,失了焦距。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跟前,先抽了张纸巾擦手,慢条斯理,宋唯余光看见弓起的指节沾着水意,青筋凸起处越加明显。
他手很好看,修长匀称,可常年敲击键盘,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茧,细看看不太出来,可今天她深切感受到这一层粗粝。
擦好,再拂去她眼角泪水,笑着哄:“不哭了不哭了。”
宋唯身子还微微颤抖,水润双眸没有杀伤力地瞪他。
陈橘白低笑,弯腰要吻,可才碰上就被推开,“别亲......”
“这时候不让亲了?嫌弃我还是嫌弃你?”
宋唯脸羞红,“你去刷牙。”
“没味道,真的。”
她不说话,陈橘白只好继续哄,“好了好了,不亲,回家。”
浴巾早不知去向,他给她穿上衣服,从里到外,宋唯由着他动作,缓过来后劲也慢慢恢复。
衣服穿好,宋唯推开他跳下洗手台出去,不敢回头看。
......
将近十二点,动静渐歇,空气里靡靡气味散去。
陈橘白小心把怀里女人抱着他腰的手抽出来,确保不会惊扰后起身离开。
只开了厨房的灯,在客厅睡觉的小猫敏感感应到,伸了个懒腰后跑过来,陈橘白蹲下来挠挠它下巴,放低声音说话,“饿了?”
小猫“喵呜”一声。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深夜格外响亮,陈橘白立即朝卧室看去,再转回来抱起猫,去客厅找猫条给它吃。
雪花估计真饿,两只小猫爪捧着猫条嘬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等它吃完,陈橘白把猫抱进它屋,关上玻璃门,在门外严肃警告,“别出来了啊,你妈睡觉呢。”
雪花哪还管他,舒舒服服四仰八叉躺好闭上眼。
陈橘白看着小猫睡姿低声笑,它简直跟卧室那个一模一样,整张床几乎都是她的,格外霸道。
他看了几眼,重新回厨房拿水。
冰凉液体顺着喉咙流入,湿润身体各处,抚平因起床原因而起的一丝烦躁。
水剩一半时,他拿起手机去往阳台。
电话拨出去,对面很快接通,声音听着有两分惊讶,“橘白?”
他耐着性子,尽力维持平静,“上夜班?”
“对。”陈明为他语气里的温和从惊讶变欣喜,“还没睡呢?”
“没睡。”
窗外城市陷入宁静,灯火零星几盏,陈橘白收回眼,缓缓说:“爸,你还记得我妈吗?”
那头陈明一滞,“橘白......”
“她已经过世将近十五年。”
电话里如同静谧黑夜,悄然无声。
陈橘白字句清晰,接着说:“当初我妈去世,你变得不像个人,一直放任自己堕落,说好听点是爱得太深,可实质上就是懦弱无能,不肯面对现实,承担不了责任。”
“我没有怪你,你也没有错,那是你的人生,你选择那样去过,我有什么资格指责?”
“可今天呢?你又因为另一个女人陷入泥沼,那天宋唯说的那些情况你不清楚吗?你真的不知道她要那七十万的意图?可你不敢反驳,你依旧躲着,躲在姑姑身后企图这一切被摆平,是不是?”
“爸,我结婚了,我想我大概能体会你失去我妈时的感受。”
落地窗前男人身形板直,淡淡月光拉长的影子延伸直客厅内沙发,孤寂清冷,始终声平静的声音终于出现波澜,“所以我想保护她,我有我的责任,包括给予她富足的生活与无忧的未来,我不能再为你的懦弱买单。”
“爸,这件事你再好好考虑,我不反对你结婚,我也衷心希望你能忘了我妈重新开始,我和宋唯永远会为你送上祝福。”
通话结束。
某小区保安亭,刚巡逻回来的同事进门,一看监视器前的男人拿着手机失魂落魄,不由开起玩笑:“又是廖姐?这大半夜的又催你什么?”
陈明摇摇头,神情空洞,“不是。”
“不是?神奇了,那是你那开公司的儿子?”同事调侃,“老陈,你说你那儿子那么有出息,天天挂嘴边让我们羡慕,你这一把年纪了我看赶紧回家去颐养天年,来这遭什么罪?”
陈明眼眶红了,转过头去看监控监视器,带着笑意却又沉重开口,只有一句话,“孩子长大了。”
......
第二天周五,宋唯没起来床,陈橘白直接给她请了半天假。
在办公室一顿撩惹,吃不到的男人回家之后兽性大发,又是小别之前,折腾来折腾去,宋唯一直到今天早上四五点才能睡。
陈橘白也没去上班,出发机场之前把午餐准备好,再进卧室。
宋唯蜷成一小团窝在被子里,陈橘白拉开,让她脑袋露出来。
女人睡得迷迷蒙蒙,蒙在被子里的脸红成水蜜桃,特别可爱,陈橘白伸手捏了捏,“老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