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吹风机,扯着头发,用最大风力最大的热量,恨不得立刻吹干。
顾念一吹头发简单暴力,和本人气质一点也不像,不够温柔。
“我来给你吹。”陆今安看不过去,不由分说地夺了过去。
黑色秀发在他手中飞扬,一缕一缕垂下。
垂在胸前。
发梢拂过他的指尖,带来酥麻痒意。
陆今安站在顾念一身后,隔着几分距离。
男人的气息太过浓烈,那晚的情形再次袭来。
顾念一的腰背绷直,去除杂念。
头发吹干,柔顺丝滑的秀发被女生掖到耳后。
一张秀气的脸直直闯进陆今安的视线。
饱满微张的红唇,他咬过亲过。
陆今安强迫自己的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你休息吧。”他带上了门。
陆今安从冰箱里拧开一瓶冰水,重重闷下一口,堪堪压住突发的燥火。
他是男人,有生理需求是正常的。
第26章 旅行
他怎么回事?
逃这么快做什么?
男人怎么这么善变, 顾念一如是想着,她又不会吃了他,明明是……
是他会吃了她。
再想下去, 就儿童不宜了,顾念一摇摇头, 默念大悲咒, 祛除邪念。
好在陆今安不再纠结分床睡的事情。
酒店的隔音效果不如家里, 两个房间仅一墙之 隔, 门外的一举一动如数灌进耳中。
陆今安出去后没有睡觉, 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 时不时有轻微的动静传出。
许是在忙工作,猫头鹰都是夜晚才出来觅食。
不过,他现在更像是吸血鬼。
五星级酒店的床品柔软、亲肤, 和家中的四件套很像,顾念一整个身体陷了进去。
怀中抱着一个枕头,带着满满的安全感,迅速入睡。
身旁没有另外一个人,不用担心翻身影响别人。
清晨, 耳边的响动吵醒了顾念一, 不怨陆今安, 她睡眠浅,有轻微的神经衰弱。
而她忘记戴耳塞。
哗啦啦的声音从浴室中传出。
陆今安怎么早上洗澡?
顾念一拿起床头的手机,刚过6点而已。
太过寂静的清晨,一点动静被无限放大, 困意像被缓缓吊起, 又被重重放下。
顾念一心里烦躁,头蒙进被子里。
很快, 杂声消逝。
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不似平日里的沉稳,被故意放轻。
停在了门前。
陆今安要干嘛?
顾念一的手指不禁捏住被子,指甲发白,心脏悬起,提到了半空。
他会做和那天早晨一样的事吗?
顾念一困意全无,屏气凝神看着外面的动静。
陆今安将手放在了把手上,把手在向下压,门很快会被打开。
女生迅速将头藏进被子里,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两只眼睛查看动静。
她没有等到及近的脚步声,陆今安没有进来。
顾念一无心去揣测他到底要做什么。
当她再一次醒来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陆今安身穿运动服从外归来,手里拎着早饭。
男人头发微湿,几捋乌发垂在额间,“起来了,吃早饭。”
幽黑的眸淡淡看了她一眼,又进了浴室。
顾念一秀眉蹙起,困惑不解,在南城也没有洗这么多次澡啊。
锻炼回来她可以理解,清晨那次是为什么呢?
陆今安冲了个澡,换上白衬衫,女生已经坐在地上吃着早饭。
顾念一喝一口温热的牛奶,清亮的眸抬起又放下,男人用毛巾揉着头发,漆黑的碎发沾着几滴水珠。
犹豫再三,斟酌完话术,她开了口,“陆医生,这是北城,空气干燥。”
陆今安手掌顿住,清了清嗓子,“然后……直说。”
顾念一的声音放轻,“不适合洗太多次澡,皮肤会干,掉皮、痒,还有可能过敏,我完全尊重并且理解你的洁癖。”
最后一句话,求生欲很强。
12个小时洗三次澡,洁癖太太太可怕。
而且陆医生常年只有一瓶保湿的水,没有身体乳。
陆今安喝一口冰水,深邃的眼神瞥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我体热。”
“哦,好。”是她多管闲事了。
女生低着头,不再言语,安安静静啃煎包,囫囵吞进肚子里。
两颊鼓鼓宛若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陆今安坐在她的旁边,双腿.交叉,面容冷淡,“今天去哪儿?”
“随便逛逛。”
原本计划的是一个人的旅行,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去看看热门景点,走到哪儿算哪儿。
多了一个人,她的纠结症犯了。
陆今安偏头望着顾念一的侧脸,未施粉黛的明媚脸庞,清清冷冷。
只有他知道,看似乖巧的面庞之下,透着一股倔强的劲。
女生的长发用鲨鱼夹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侧颈处点缀了两颗黑痣。
距离刚刚好,隔着不近不远的间隙。
像是洁白的宣纸上滴落的墨,是意外,增添了不一样的美感。
黑痣随着呼吸缓慢起落,扑面而来的灵动。
陆今安不动声色换了一个方向,手臂撑在沙发另一侧,挪开视线,“有想去的地点吗?”
顾念一如实回答:“最出名的那些。”
完成小时候的心愿。
节假日去热门景点,叠满旅游buff,注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顾念一在心里祈祷,陆医生你快拒绝呀。
鬓边的一缕碎发掉下去,陆今安眼疾手快接住挽在耳后。
动作迅速、流畅,一气呵成,十分自然。
顾念一稍稍躲了一下,一旦靠近她,冷冽的气息仿若将她淹没。
细微的躲避落在陆今安眼中。
他有那么可怕吗?
男人站起来,走进房间,“带件外套,我们出发。”
室外日头高照,昼夜温差大。
好吧,顾念一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死了。
女生的脑袋垂下去,去房间里找了一件咖色针织衫。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各自的房间。
未走出去两步,顾念一与陆今安相隔一米距离,从背后看,无法将二人联系起来。
陆今安脚步驻足,停在门前,眼眸从两人之间的缝隙掠过,“离我这么远。”
手臂一挥,刚开的门再次关闭。
顾念一郑重解释,“毛衣掉毛,你讨厌一切掉毛的东西。”
年糕是猫毛,针织衫是羊毛,她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