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时候,裴止听到女孩在嘟嘟哝哝地说话。
“可以。顺便把冰箱换了,换个更大的。”裴止说。她爱喝酸奶爱吃水果,要是换个大点儿的冰箱,就能往冰箱里囤够够的酸奶和水果了,让他的小柠檬吃个够。
“好。”
秋夜的凉风温柔地拂过他们。她的一缕肩发,被风吹得拂在他小臂上,带起极轻的痒意,像心湖点点泛起涟漪。
裴止走在路灯下,心中陡然泛起一股温柔。
有了小柠檬之后,他在天誉湾的大平层,终于不是冷冰冰、只有黑白灰三色的、暂时收容他的一处住所,而真正地成了“家”。
阳台上会挂着她的碎花裙,有她精心浇水的两盆小多肉。
茶几上摆着花瓶,按照时节常常变换插花,有时是一支洋牡丹,有时是一束多头小玫瑰,有时是几朵非洲菊…就连他常用的座机提手,都被她用天蓝、鹅黄和香芋紫的毛线缠了好几圈装饰,看起来童趣又可爱。
这些细节,清楚明白地发生在他的生命里。
一如她闯入他的生活。
回到天誉湾大平层。
许柠回房间换回睡衣。她站在宽大的、锃亮的落地镜前,脱掉毛衣裙,再脱掉bra,咬着唇,看着镜中几近赤’裸的自己。两点红蕊缀于其上,因为她微微颤抖的动作,红蕊也一颤一颤的,水波晃荡,天真又性感。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把bra放下。
今晚如果不穿,那暗示就很明显了,希望裴止这个老古董能读懂她的“暗示”…
最终她只穿了纯棉的小熊睡衣两件套出去,头发披在肩上。裴止正在客厅里忙活着,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浅灰色的家居服。
家居服完美地覆盖着他薄薄的肌肤,一想到家居服下,裴止紧实的小腹,若隐若现的人鱼线和腹肌,她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在饮水机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裴止把草莓和葡萄清洗了一遍,放在水晶果盘中,摆在茶几上,侧身看着饮水机旁的女孩。
不知怎的,今晚他觉得她和寻常不大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少女稚嫩的眉眼间有种坚定的决绝,那种决绝赋予了她英气,让她看起来比以往多了几分大气、烈性的美,像灼灼盛开的鲜花,令人不敢逼视。
“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裴止开口,嗓音如裹了磁,带上几分喑哑。
“看个刺激点的,恐怖片?”
许柠捏紧杯子的把手。
如果是看恐怖片,那到时候更好找由朝裴止身上贴了…她就不信,她都做到这份上,裴止这块木头还能如柳下惠般稳坐钓鱼台。
“那试试这部吧,很经典。”
裴止按动两下按键。
许柠想了想,回房间抱了一张蚕丝被出来。
阳台的窗帘缓缓闭合,屋内陷入一片寂静。许柠坐在沙发一侧,距离裴止有一臂宽的距离。
电影讲的是一位男作家在穷困潦倒之际,得到了一个看守冬季旅馆的职位,遂带着妻子和儿子一同前往。来到旅馆之后,儿子丹尼才发现,这栋看似繁华的旅馆,处处透着诡异:冒着血的电梯,游荡的、试图蛊惑人心的幽灵,房间里神出鬼没的双胞胎小姑娘,穿着天蓝色的碎花布裙,天真脸蛋上露出诡异的笑容…最后,男作家被幽灵和恶魔所引诱,也被现实压力所完全击垮,举起利斧,劈向他的妻儿。
看着看着,许柠恍若身临其境,好像她成了影片中男主人公的儿子丹尼,住在这座重新在坟场上建立起来的酒店里,骑着脚踏车在酒店长长的走廊里穿梭,忽然,面前冒出来一对儿不说话的、诡异微笑的双胞胎小女孩…
穿着洋装的小女孩从走廊尽头冒出来时,许柠一声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她往被子底下钻了钻,把脚也缩回了被子里,整个人裹着一张棉被,往裴止怀里钻。
裴止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怕了?还看不看?”
怀里女孩儿头发散乱,蚕丝被将她的小脸捂得泛上一层红霭,一双小鹿眸惊魂未定。
“看完吧…”许柠正看到兴头上,连自己最开始的小九九都忘了。
裴止轻笑两声,反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头。
真是。又怕又要看,可爱得不行。
“你不怕吗?”许柠分出一点心神,问裴止。
从电影开始到现在,裴止没什么变化,脸上表情淡淡的,就好像他看的不是恐怖片一般。
“不怕。”裴止拿着水杯,凑近她唇边,给她喝了一口。
他内心强大,情绪稳定。对于他这种总是第一眼就能看破事物本质的人来说,这种电影不过是小意思。
他甚至能注意到,电影用了什么拍摄手法、拍摄视角,达成了对于观众而言的恐怖效果。
一部电影看完,许柠还久久沉浸在恐怖的情绪中,薄薄的胸腔壁下,心跳动得就像住由一窝仿佛要破壳而出的雏鸟。
“抱你回房间休息?”裴止低声。
“嗯…”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手放在她的膝弯下,以一种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抱回房中。
隔着薄薄的两层布料,许柠感受到裴止的体温,将他身上清冽如新雪的气息烘得更为弥散,许是在他的怀抱让人感到安宁,许柠觉得,没有这么害怕了。
他抱着她从客厅到卧室,看到那张松软的大床时,许柠这才重新意识到,她原本看电影是为了啥来着?
为了勾|引裴止这朵高岭之花,将他拉下神坛的!
结果,她半途把这件事儿给忘了,还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恐怖电影,并且成功被吓到了。
好在,似乎现在重新想起这件事也不迟。许柠纤细圆润的胳膊搂在裴止的脖颈上,卧室里灯熄了,只留下一盏小小的壁灯,浅黄的灯光勾勒出裴止优越的骨相。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恰好能看到男人凸起的喉结,锋利而饱满,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地颤动,透着说不出的欲。
鬼使神差地,许柠将另一条胳膊搂了上去,将脸更深地贴到裴止颈侧,含住了他性感的喉结。
女孩的动作很迟疑,像是点水的蜻蜓,一下一下地,在男人喉结的肌肤处留下清凉的痕迹。
裴止的喉结克制地咽动了两下。他从来八风不动,此刻却也觉得,心如被松风拂动的琴弦,因为她的撩拨而动。
明明,她的舌头是那样地生涩,却轻而易举地,让他立时就有了反应。
“小柠…”他深呼吸,嗅闻到她身上清甜的体香,她用了柑橘调的沐浴露,清新得犹如一株带露的鲜花。
被他喑哑着喊出小名,许柠只觉得心底窜出小小的火苗,那火苗几乎要将她整个儿都燃烧透了。
她仗着黑暗肆意妄为,在裴止坐在床沿上的那一刻,坐到了他腿上,小腿放在他大腿外侧,手臂攀着他的肩膀,红润的、颤抖得不成样子的两片嘴唇,也覆上了裴止的薄唇。
…
短暂的寂静里,她听到他的心跳。
然而下一秒,男人便反客为主,夺回了掌控权。他发烫的掌心握住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按住她圆圆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口腔中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席卷过、劫掠过。
刺激的感觉像潮水般,冲刷而来,她感觉自己像是坐在过山车里,随着裴止吸咬她唇瓣的动作,过山车在不停地上坡,俯冲,下坡,又回旋。
她被他悬着,飘荡着,成了两片羽毛,渐渐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
这种失控感让她害怕。原来,裴止的侵略性…也会这么强吗?
温香软玉在怀,裴止难以自抑,他放开他,手指抹过被他咬到发zhong的唇瓣,眼底闪过几丝晦暗不明的意味。
“裴止…”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气息,襟口微微起伏,一双小鹿眸中带着粼粼雾气,看着他,眼中含着恳求,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恳求什么。
恳求他…狠狠地yao她么…
瞧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眉眼间含着不自知欲色的神情,裴止心中有一根弦,狠狠地绷断。
指腹从她的唇瓣上划开,握住她单薄圆润的香肩。薄薄的睡衣下,是她精巧的骨肉,隔着肌肤烙在他掌心。
裴止的眼眸瞬间黯了。他抬起她下巴,嗓音极缓,又极哑。
“嗯?下面什么也没穿?”
【作者有话说】
咳咳,众所周知开柠檬是个缓慢的过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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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准备
◎拉下神坛◎
下面什么也没穿?
许柠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摇头,薄薄的脊背微颤,被裴止的大掌从背后托住。他的唇再度覆下来,两唇相交,她被他尽数掠去呼吸。
“小柠,呼吸。”他低声命令她,在她修长圆润的胳膊勾住他脖颈的同时,原本握住她肩头的大掌下滑,越过了之前从未有人逾越的边界。
“…”被全然握住的一霎,许柠几乎无法呼吸,他掌心有常年健身而留下的薄茧,硌着她,让她无法控制地轻颤。
他停顿数秒,移动指尖,刮擦她其上最为娇嫩敏感处。
“呜…”女孩像幼猫似的发出无助的轻咽,这种感觉,似快慰,又似难受,将她不上不下地吊在半空,难受得紧。
“想要吗?”裴止哑声,低哑的嗓音犹如地狱中俊美的修罗,要诱人堕落,将人的灵魂一并收割。
“要…”她低低地,发出的声音让她自己都觉得羞耻。
下一秒便天旋地转,却是被裴止放到了柔软舒适的蚕丝被上。
借着壁灯投下的光影,许柠能看到裴止眼中的清明一转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浓重的欲。早在他采撷她果实的那瞬,高岭之花就已为她跌下神坛,从未完全在她面前暴露出来的那些隐秘,全然地向她敞开,要她满满地承接住。
夹弄着,轻拧着,指腹轻轻地刮过…许柠觉得自己好像将灵魂的支配权都交给他了。她无助地呜咽着,渴望风雨来得更猛烈。
…他如她所愿,将她搓圆捏扁。
“小柠,你愿意?”越过她的肋骨向下去时,裴止总算恢复一丝智,低头看着身下的女孩儿
她咬着唇,点了点头,那点头的幅度微不可见。
怎么…这个都要问她,她都快羞死了。他粗粝的指尖还刮着她,让她好难受…
“说话。”他低声命令她,要她亲口承认,她“愿意”。
这个时刻太慎重了,慎重到她不能用点头来敷衍,慎重到,他必须一而再、再而三确认她的心意,确认她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策。
“愿意的。”她低声。
她如何能不愿意?见到他的第一面,她坠入爱河,而在往后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她更深地了解他,触碰到更为立体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