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谢津南俊脸上隐约泛起潮红,宋川握拳抵唇,干咳了声:“没事,你们夫妻俩,谁喝都一样。”
温景宜不清楚两人打什么哑谜,忽然察觉到身侧男人的异样,侧过头,就见谢津南难受的抚了抚额头,高大身躯倏地往后靠去,皱着眉头,一副喝多了酒难受的模样。
“……”
宋川扶额,连忙拿起手机:“我给莫晨打电话。”
…
莫晨很快就到了,见到谢津南醉成这样还有些惊讶。一路将人送回香山弯,又把人弄到卧室沙发上,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老板这是喝了多少?”
温景宜犹豫着道:“其实也就一杯女士果酒。”
莫晨难以置信:“果酒?”
一杯?
然后就醉成这样?
老板酒量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
温景宜也觉得震惊,但事实就是如此。谢津南不小心喝了她的果酒,还没几分钟,就成这样了。
难不成,他对那杯酒过敏?
姜嫂已经提前煮好了醒酒汤,莫晨走后,温景宜下去拿醒酒汤,返回卧室却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已经自己起身,靠在了浴室门边的墙上。
温景宜放下醒酒汤,走过去扶住他手臂:“你现在还不能洗澡。”
谢津南半眯着眸子看她,俊脸泛着潮红,高大的身躯少了往日的淡漠,没那么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就像普通男人般醉了酒迷糊起来。
温景宜想扶他坐下,他不动,皱着眉头道:“我等谢太太洗好澡。”
都开始说胡话了。
温景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没洗澡。”
他难受地眯着眼睛,大手抬起摁在额头上,企图缓轻疼痛:“现在去洗。洗好了告诉我。”
温景宜不免好笑。
所以他站在浴室门口,是在等她洗好澡吗。
“那你先把醒酒汤喝了,我再去洗澡。”
“好。”
温景宜松了口气,转身去拿醒酒汤,还顺便给任思思发了消息报平安。任思思是和她同时走的,她特地让白衡过来送任思思回酒店。
醒酒汤凉了下来,是刚好能入口的温度。
谢津南还算配合地接过了醒酒汤,低下头,勉强喝了口,又嫌弃地挪开:“太烫。”
……嗯?
温景宜记得温度刚刚好。怀着疑惑,她低头浅浅尝了口。
不烫啊。
但醉酒的人又怎么能讲道理,她只好象征性地吹了吹,又抬起头:“好了,现在不烫了。”
视线对上男人深深的瞳眸,深邃且晦涩,像是能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她心头微动,怔了下。
他仍旧靠墙身支撑着自己,姿态散漫随意,短短的头发有些乱了,眼神稍显迷离,目光却从未远离她片刻,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眸中那点明亮晶莹的光,竟让她恍若深情。
也就是在她怔住的那么片刻,他忽地倾过身,又在她下意识往后退的时候,扣住了她手腕。
她呼吸一紧,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跳乱了下。
“你……做什么?”
他呼吸中带了淡淡酒的气息,很甜,又很醉人:“我可以亲你吗?”
第26章
他的话很突然, 就像突然升起的烟花,倏然在她耳边炸开。温景宜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呆滞地望着他, 完全不知道作出什么反应。
谢津南要亲她?
她没听错?
他扣着她手的力道逐渐加大,视线没什么焦距, 低哑的嗓音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嗯?”
“我要是说不可以呢?”在呆怔中回神, 她望着男人英俊的五官, 呼吸微滞, 如果不是他迷离涣散的瞳眸, 有那么片刻,她觉得他是清醒的。
“强吻?”他笑。头顶水晶吊灯下,竟莫名妖孽蛊惑。
温景宜心头一跳, 能察觉出他语气里的随意散漫,可还是认真回:“你不是这样的人。”
其实她也没有不愿意。
他们是夫妻。
拥抱,亲吻, 甚至发生关系都是理所应当。
只是现在, 她不清楚他是玩笑话,还是酒后失言。
头疼欲裂,像是要将他的脑袋炸开。谢津南轻笑着松开了手,高大身躯顺势就往墙面靠了过去。
难受地闭了闭眼, 他嗓音模糊:“我是什么样的人。”
冷静, 成熟, 还有绅士……温景宜把这几个词汇翻来覆去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又觉得还不够全面。
现在她所认识的谢津南, 不及真正的他千万分之一。
她无奈地看着他, 不想和醉鬼讨论这些,再度把醒酒汤递了过去:“你先把醒酒汤喝了。”
说来说去, 这碗醒酒汤还不是没喝。
明天起来,他怕是都断片了。
还问那么多。
谢津南皱了皱眉头,没回应,甚至一手抬起,盖住了双眼。
温景宜深深吸了口气,突然觉得这人比小孩儿还难哄:“谢津南。”
既然难受,那就好好把醒酒汤喝了不好吗。
竟然还嫌弃。
这是她头一次当着他的面,连名带姓地唤他,显然是奏效的。
谢津南睁开眼,泛着潮红的俊脸仍旧是一副很难受的模样,抿着薄唇,伸手朝她要醒酒汤。温景宜像是生怕他后悔,赶紧递了过去。
谢津南皱着眉头,仰头就将碗里的汤全部喝尽,又把碗朝向温景宜,低低说:“喝完了。”
温景宜把碗接了过来,轻笑:“嗯,喝得很干净。”
男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潋滟,泛着细碎的光。
温景宜忽然觉得,谢津南要是扮女装,说不定比她还漂亮。
把碗放到一边,她又搀扶住男人的手臂,试图带他去沙发上:“你别站着,先去那边坐会儿,再去洗漱。”
“好。”他垂着眸,目光没离开她的脸。
温景宜把他扶到沙发上,男人碰到沙发很快就靠了过去,一手揉着太阳穴,重重呼出了口气。
温景宜轻问:“想吐吗?”
男人闭着双眼,摇了摇头。
不想吐啊。
温景宜松了口气,她可没有照顾酒鬼的本事。
以前她亲哥应酬,酩酊大醉地回来,吐得昏天暗地,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她照顾他的那一整晚都快奔溃了。
“那我先拿毛巾给你擦擦?”
谢
津南仰头看她,眯着眼睛,似乎是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什么?”
温景宜只好靠近了几分,隔着沙发扶手,声音稍微大了点:“我用毛巾先给你简单擦下,一会儿你再去洗漱。”
他听清了,低声反问:“擦哪?”
“……”
温景宜噎住。
还能擦哪儿,顶多就是擦擦脸,再擦擦手臂这些。
他还想她擦哪?
谢津南像是从她眼中看出了勉强,薄唇抿了起来:“不用。”
男人眸底露出了一丝不满,隐约间是对她的控诉。
看着他这样,温景宜咬了咬唇,忽然有些无可奈何。
难不成,真让她给他擦身吗?
她长那么大,除了给人递过东西,再帮点小忙,还没这么伺候过人。
就连她哥哥醉酒的时候,她无非就是在旁边守着,他渴了就给他递水,想吐了给他递垃圾桶。
擦身子这些,她也不会。
不说她愿不愿意,就怕她没经验,反而弄巧成拙了。
温景宜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去浴室弄了条湿毛巾出来,还散发着热气。谢津南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眉头轻皱,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津南?”温景宜轻轻唤了声。
他眼皮动了动,没回应。
温景宜小心翼翼地抬手,在他肩膀处轻轻碰了下,试探出声:“津南,你睡着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