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他真没有那个打算了,温景宜还有些不适应,但也不可能主动求欢,慢慢松开手,不同于男人的感觉强烈,她很快就缓了下来。
谢津南继续解她睡衣,还真是正人君子,说了不,就真没有再起念头,安分的给她换了睡衣。
第57章
明明喝多了的人是他, 也理应是他受到照顾,他却默不作声地给她换着衣服。
褪去睡衣,温景宜本能的用手挡在胸前, 面若桃花,垂着眼眸不敢看他。
谢津南拿了崭新的睡衣披在她身上, 又捞起一边的衣袖, 温景宜闭了闭眼, 像是豁出去般伸手, 任由他替自己穿衣服。
换好睡衣, 他又拿了睡裤。
难不成还要他帮自己脱裤子么,温景宜说话都磕绊了:“我……我自己穿。”
她又不是小孩儿,有手有脚, 哪里需要他这么伺候自己穿衣服。
说着,她从他手中接过睡裤。
正犹豫着是在这里当着谢津南的面换裤子,还是跑去衣帽间, 就听见身侧的男人很低的说了句:“也不是没给你脱过。”
温景宜抬头。
灯光下, 他光着的上半身莫名的发白,宽肩窄腰,围在腰间的浴巾松松垮垮,好像稍不注意就会掉下去。他清俊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但眼底的意思很明显。
毕竟两人多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不知道几次了, 他也不知道脱过她几次裤子。
现在这样害羞, 他觉得没必要。
温景宜被他的话说得来了脾气, 胸口一阵起伏, 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 又不知道怎么反驳,顿时更心梗了。
他以为谁都像他吗?
在人面前光着身子也能闲庭信步, 云淡风轻,就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光着身子就和穿着衣服似的,没有半点避讳。
温景宜花了好几秒才让自己平静下来,良好的修养让她没办法和谢津南争出个高低,索性转了个身,跑去另一侧的床边换裤子。
毕竟谢津南在身后看着,她到底还是不好意思,因此磨磨蹭蹭的把裤子换了,没那么利索。等她换好睡裤转过身,发现谢津南已经折回了浴室。
这次倒是关门了,温景宜没再阻拦。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酒醒了。
温景宜躺上床,直挺挺地抱着被子,目光盯着天花板,忽然反应过来她一开始是打算洗澡来着,怎么躺回到床上了。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温景宜犹豫了会儿,想着还是明早洗了,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睡觉。
但又哪里睡得着。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谢津南刚才说的那番话,搅得她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的心意,继续装聋作哑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可她要接受吗?已经结婚了,似乎除了接受她也没有其他选项,不然他们这段婚姻该怎么维持下去。
她喜欢他吗?
温景宜不知道,只觉得心头很乱,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她没想过要不要动真心这个问题,就这么嫁过去了。
直到谢津南提出他们的婚姻除了联姻这个既定事实,其他不要再奢求太多,她才恍然发现,原来谢津南和她一样,在婚姻中并不想要感情。
她觉得可以。
如果没有感情的加持,彼此的喜怒哀乐都不会相互影响。
两人可以生活的毫无压力。
现在不是了。
谢津南对她动心了。
温景宜抿了抿唇,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一团,像是浆糊般乱七八糟,都不知道自己想去了哪里,迷迷糊糊就开始犯困。
浴室里传出动静,应该是洗好澡的谢津南出来了,温景宜勉强撑起眼皮,透过模糊的光晕,朝她走近的男人身影也不甚清明,模模糊糊。
到底是太困,眼皮又合上了。
她转了个身,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因为这个动作,她睡的更靠边了,抱着柔软厚实的被子,散落下来的浓密长发遮了一脸,有部分还从床上落了下去,长长的,近乎耷到了铺在地上的深色羊绒地毯。
恍惚间,她隐约感觉面前蹲了个人。
因为熟悉的气息在鼻息间攒动,她只动了动眼皮,睡得很沉静,迷迷糊糊感觉男人撩了下她头发,又给她拉了拉被子。听见他低低地喊:“景宜。”
她下意识应了声嗯。
还是很礼貌。
谢津南单膝半蹲着,一只手搭在膝盖,见她迷糊的模样,心头涌起阵阵情愫,伸手摸了摸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又轻触眉毛。睡梦中,她似乎觉得有点痒,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他的手没再动,就覆在她半边脸上。
“温景宜喜欢谁?”
他问。
明知她不会回答,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声。人总有一次会期待奇迹的出现。
果然,女孩睡颜沉静,没有半点动静。
谢津南薄唇微抿,正要起身,女孩忽地抓住了他的手。攥的很紧,像是生怕他消失。
谢津南心尖微动。
“妈……”
女孩嗓音轻轻的,是睡梦中的呓语。
“……”
谢津南神色古怪,忍着复杂的情绪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又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刚要起身,望着她迷糊的睡颜,低声道:“我是你老公。”
到底是不甘心。
谢津南等了片刻,看她这会儿是真熟睡了过去,没有要再说话的样子,谢津南才起身上床。
躺平在床上,谢津南辗转反侧。
几分钟后,他睁开眼,转身把睡在边上的女人给捞了过来,紧紧抱进怀里。
嗯,这次他终于困了。
…
翌日清晨,温景宜是被周身滚烫的温度给热醒的。那热度烫的惊人,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热化了。
迷迷糊糊醒来,温景宜皱了皱眉,想离开热源,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牢牢箍着,动弹不得。她下意识伸手想挣脱,碰到了男人裸露在外的手臂,一下就被烫到了。
温景宜茫然地睁开眼,抬头一看,男人原本白皙的脖颈,此时红了一片。她怔了下,隐约反应过来什么,连忙伸手探向他额头。
好烫!
温景宜坐了起来,又碰了碰他泛红的脸颊,还是很烫。
他发烧了。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里升起,她不由紧张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男人拦住了她的动作,因为刚醒来,嗓音低哑模糊:“去哪儿?”
温景宜显然有些焦急:“你发烧了,我去给莫晨打电话,让他送你去医院。”
“不用。”
她显然都听不见他的话了,自顾自地起身下床,拿起手机就给莫晨打了电话过去。
谢津南来不及阻拦,温景宜已经在和莫晨通着电话。
“莫晨。谢津南发烧了,你能过来接他去趟医院吗?”
这个点还早,莫晨不过刚起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一会儿要忙推介会的各项事宜,他恨不得剩余的时间都用来休息。
接到温景宜的电话,他一下就清醒了。
回想了下她问的什么问题,看看时间才七点,他说:“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温景宜蹙眉,“那么久?”
已经不久了好吧。
莫晨叹息。
“老板娘你别急,我们老板偶尔就是会发烧,没什么大事。”
“那麻烦你先过来吧。”
那边莫晨又说了什么,温景宜便深吸了口气,应了声好,随即挂断电话给白衡打了过去。
打好电话,温景宜才看向床上的谢津南。
他已经起身坐了起来,睡衣松垮地穿在身上,虽然已经完全醒了酒,但因着发烧的缘故,俊脸还泛着潮红,双眸的眼白部分都是血丝,整个人状态并不好,病恹恹的。
温景宜抿了抿唇:“我去给你拿衣服,你洗漱
一下,一会儿去医院。”
谢津南本想说什么,然而温景宜嘱咐完,已经去了衣帽间。
谢津南:“……”
许是昨晚洗澡受了凉,谢津南探了探自己的额头,确实很烫。起码高烧三十八度及其往上,难怪脑袋昏昏沉沉,嗓子也火辣辣的疼,双眼酸涩难耐。
但今天是最后一天推介会,任务繁重,他肯定是不可能跟她去医院。
发烧熬一熬也就过去了,这个推介会他不能允许出现半点纰漏。
看温景宜风风火火的架势,他自知自己很容易受她影响,或许她又像昨晚那样撒个娇,他就忍不住心软任她使唤了。
面上不动声色,他心底已经衡量再多次权衡,先听从她的话去洗漱,又换上她递过来的衣服,示意她也去把衣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