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就是我的人了。”
“深深,乖乖。”她拍了拍他的脑袋,语调慢慢。
像是拍着家里的两条狗狗。
程砚深由着她揉着他的短发,薄唇掀起淡弧:“那你得负责,宝宝。”
【??作者有话说】
明天正文最后一章啦啦啦啦啦
第82章 82
◎“表白的主角是你。”◎
雨停了,雾色也消散许多,伦敦难得的晴天。
在程砚深再次回到伦敦的第二天。
沈洛怡醒的时候,程砚深已经做好早餐了。
他端着早餐盘从厨房款款走出来的时候,眸光云淡风轻落在她的身上:“难受吗?”
打了个哈欠,沈洛怡声音模糊:“不难受,我真的没喝多久,也就——”
眼球转了转,她忽地醒神了几分,端正了几分神色:“也就两杯。”
“两杯?”早餐盘被轻轻放在她面前,程砚深的音色很淡,语义不明。
沈洛怡拿起刀叉,心不在焉地切开三明治,顶着他的视线,含含糊糊地坦白:“好吧,三杯。”
程砚深不动声色,淡觑了她一眼,把手边已经切好的早餐换到她面前。
轻舒一口气,沈洛怡悄悄抬眼,见他还准备说话,立刻止住他的话头:“真的,只有三杯。”
也是昨天在兴头上,在那幅画完成后。
她慢条斯理嚼着食物,认真回忆着:“我酒量也还好吧,就是昨晚没吃什么东西,才有点晕乎乎的。”
“没吃东西?”手上刀叉一顿,程砚深眼睫撩起。
沈洛怡咬了下唇,有些心虚。
好像,一不小心说多了。
“酒量还好?”他又挑出一个词,清冷的声线徐徐落下。
眼尾泛起一丝桃花色,程砚深似笑非笑:“怎么程太太现在不装什么淑女了?”
“滴酒不沾?”这是她在京城第一次见他时说的托词,“结果私底下烟酒都来?”
沈洛怡鼓了鼓嘴,强行为自己辩解:“我……才没有。”
皱了皱鼻子,转念又觉得有什么好辩解的。
她扬了扬精巧的下巴,理直气壮:“老公都被我拐到手了,我还装什么装呀。”
沈洛怡手臂抬起,探过餐桌,牵过他的手,转了转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反正你现在也被我套牢了。”
他手上的那枚银戒,还是她上次送给他的。
程砚深语调极淡,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她莹白的手指上,紧紧扣着他的手掌。
声线刻意压低了几分,似冰雪消融:“所以,我们最般配。”
也算是糊弄过去了,早餐后,沈洛怡懒懒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
她昨晚喝了点酒,几乎没怎么看手机,这会儿点开聊天记录,才发现程砚深昨晚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而她一条都没看见。
除此之外,还有秦舒窈发来的语音。
微信名刚刚改成“战损大女主”的秦舒窈语气很是不善,连着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看你老公的采访了吗?】
【你老公还上了个小热搜,恰好压在我复出的热搜上面。】
【该教训教训了,一点都不懂事。】
【怎么能盖住老婆姐妹的热搜呢,太过分了。】
【不过,这次我忍了,谁让你家拽哥这么深情呢。】
什么采访?
沈洛怡在伦敦两点一线,好久不关注国内新闻,看到秦舒窈的消息,才想起打开微博。
热搜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是秦舒窈复出的新闻,而第一赫然三个大字——程砚深。
是一个经济周刊采访视频,沈洛怡滑过前半部分有关商业版图计划,直接拉到了最后。
记者问他:“程总,公事谈完,我们可以问个私人问题吗?”
坐在沙发上的程砚深端方君子,优雅矜贵,噙着淡笑:“自然可以。”
“其实大家都很好奇您和太太的爱情故事,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吗?”
这种采访问题都是双方事先核对过的,采访记者专业性极强,不会有什么临时起意的问题。
他会在采访中同意分享,只会是,程砚深他想要公开。
程沈两家的联姻,当时风风光光,好不热闹。
只是后来因为一直没有举办过婚礼,圈子里也有些传言,表面夫妻塑料关系这类猜测,她听过太多,但传来传去也没了后文。
这次却是当事人第一次公开细节。
薄唇啜着一抹淡弧,程砚深修长指骨轻轻搭在膝盖上,正露出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银光微闪。
“我和太太一见钟情,情投意合。”
两个词涵盖了他们之间的五年。
一头,一尾。
记者和周围的工作人员心领神会地笑。
看着视频的沈洛怡也忍不住笑,她视线轻抬,望向一侧正在查看邮箱公事的程砚深。
眉目舒展,她凑过去,下巴靠在他的膝盖上,摇了摇手机,示意他那个视频。
程砚深垂下眸子,慵懒地从果盘中捻起一颗草莓,送进她嘴里:“怎么,太感动了?”
囫囵嚼着口中的草莓,蜜甜的果汁在口腔里充溢:“你不觉得你落了两个词吗?”
“一见钟情和情投意合之间,似乎还要加个意外错过,偶然重逢。”
只知道他们后半段故事的人听起来,大概以为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联姻开始的。
“不重要。”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
程砚深云淡风轻:“重要是我们现在情意相通。”
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
沈洛怡仰着头望向男人含笑的面容,一瞬不瞬,只将这一刻的温情延续。
“你要在这里待几天啊?”
“待到你厌烦我。”
沈洛怡没当真,随口回道:“那你可能要被我一直锁在这里了。”
俯身,他的啄吻轻轻落在她光洁的额间:“那可以申请先出去放个风吗?”
“哦?”
沈洛怡登时了然,这位程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旅行计划。
她扯着他的衣领,红唇牵起昳丽弧度:“那给你这个机会吧。”
“回来再锁你。”
行程是程砚深定的,出发前,沈洛怡甚至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三月份,北极圈的极夜刚刚离开,属于游客的狂欢渐渐散去。
“这个时候挪威人好少。”这是沈洛怡第二次来特罗姆瑟,是她记忆里的样子,又好像不是,“我之前和窈窈来过一次。”
“我们去住了森林圣诞屋,然后追了极光,还在雪地穿着泳衣去泡了温泉。”
那是她恣意的二十岁。
头上压着一顶贝雷帽,柔顺乌黑的长发安静地垂在肩上。
沈洛怡托着腮,那些记忆在眼前不断浮现:“不过那还是在遇见你之后发生的事情,出格之后就会更出格。”
和他的那个开始,本就是出格,挣脱束缚的开始。
程砚深发丝整洁,矜然自若,纠正她:“那不算出格,你有那个自由。”
话音一顿,偏冷的音色轻飘飘落下:“不过,倒是我,好像错过了你太多。”
沈洛怡有些诧异,这种话他很少说。
错过那几年,遗憾吗?
或许有吧,但可能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笑容婉然,沈洛怡故意说:“那怎么办呢?那你只能好好补偿我了。”
程砚深从善如流,端方自持:“先从吃鱼开始可以吗?”
特罗姆瑟,北极圈的不冻港,冰冷干净的洋流带来属于挪威的丰富海产。
只简单煎烤,撒一点柠檬盐,挪威北极鳕鱼肉质鲜嫩,不需要过多调味已经足够鲜美。
尤其是没有细刺,最是符合沈洛怡的口味。
餐厅临近港口,呼吸间仿佛夹着一丝属于大海的咸湿味道,和盘中的海鲜佳肴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