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测不出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未知感使得楚言心脏突突乱跳,却又悄悄滋生出晦涩的期待。
可这次周慎辞只是浅声回应:“晚安。”
楚言一愣。
绷着的脊背都放松了。
这、这就结束了?
刚刚浴室里确实旖旎,可他俩并没有更进一步呀!
手动了、嘴动了,但、但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动呢!
她倒也不是欲.求不满的意思,就是……
“真晚安了?”
楚言还未来得及剖析明白自己是个什么心理,嘴巴就先动了。
周慎辞笑意不减:“你还想要什么?”
楚言再次感受到他的坏心眼,干脆将被子蒙过头顶,没好气地回道:“不要了。”
可下一瞬,被褥就被人强硬地扒了下来。
周慎辞长腿一迈,跨坐在楚言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肆虐于她的脸上。
“明天记得请假。”他说。
楚言盯着他,懵懵地眨了眨眼,旋即看向了他腰腹的伤口。
“你的腰子才缝了针,会不会不太行呀?”
周慎辞轻嗤一声,道:“言言,现在说这种话,只会让我误会你是在暗示我。”
楚言不明所以,她是真的关心他的身体健康呢!
她问:“暗示什么?”
周慎辞褪下睡袍,露出坚实宽阔的肩膀,吐字无比清晰:“暗示我不要怜·香·惜·玉。”
他特意着重了最后四个字,有点暴风雨前警告的意味。
楚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玩脱了。
她转身想跑,却被周慎辞死死摁住。
他骨节分明的十指缓缓攀上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挤入她的指缝之间,粗粝的指腹和连接处的细腻皮肤相撞,一阵酥麻从深处腾起。
接着,细细密密的吻落下,触及软唇,再到耳侧和颈窝,随后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深入。
粗暴的頂入,疯狂的挺进。
静谧的夜里,不间断的撞击声格外突兀,间或掺杂着零碎的细喃,一点点地瓦解因理智而存在的羞耻。
直至此时,楚言才明白浴室里周慎辞是有多么的克制。
她的双眼逐渐迷离,蒙上了一层水汽。
周慎辞动作毫不留情,吻却极尽温柔。
他不停地吻楚言的鼻尖和眼睑,仿佛无声地哄诱。
最后的时刻,发狠的挤压让楚言几近昏厥,可头顶传来的戏谑却十分清晰——
“你说老子行不行?”
夜还很漫长。
隔天清晨,楚言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酸背痛,全身都和散了架似的。
她一动不动地侧卧在床上,看着周慎辞沉静的睡颜,突然凑上去,发泄似地咬了他脸颊一口。
哼!我都醒了,你怎么可以睡这么香!
周慎辞眉心一动,虽未睁眼,但慵懒的嗓音响起:“我不介意再来几次。”
楚言:“你是永动机吗?”
周慎辞一本正经:“如果对方是你的话。”
楚言还想说什么,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念念奶乎乎的声音传来:“妈咪!早上好!”
楚言几乎是要跳起来,可是她双臂还没撑稳身子,就因为酸痛再次栽了下去。
这时,周慎辞按住了她:“我来就好。”
门外的念念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应答,正准备继续敲门,门却在她抬手的瞬间被打开了。
周慎辞上半身未着丝缕,单手撑着门框,笑着对念念说:“妈妈还在睡觉。”
念念大脑转了一会儿,才楞楞地说:“可是,念念饿了。”
周慎辞俯身,将念念抱了起来。
“叔叔给你做早饭。”
念念偷偷朝房间内瞄了一眼,只见床上鼓起一个包包,那应该是妈咪吧!
“念念想吃鸡蛋火腿三明治。”
念念不客气地点菜。
周慎辞抱着她走向客厅,柔声应道:“好。”
“念念你说,应该给妈妈做什么早饭?”
“妈咪喜欢吃辣辣的三明治~”
随着他俩的声音渐行渐远,楚言终于探出了脑袋。
她的脸像熟透的龙虾,好似下一秒就要爆炸。
这下要怎么和念念解释呢?
楚言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身去洗漱。
以至于她到客厅的时候,念念已经吃饱饱坐在茶几旁看图画书了。
楚言有些心虚地和念念打招呼:“念念早呀~不好意思,妈妈睡过头了呢~”
念念很懂事,指着餐桌说:“叔叔给你做了辣牛肉三明治。”
楚言正欲回话,周慎辞端着两杯热饮从厨房走了出来。
“咖啡还是巧克力奶?”
楚言想了想,道:“巧克力奶。”
周慎辞:“那过来吃饭吧。”
吃早餐的时候,楚言一直有些心神不宁。
感情的事情,她不会处理。
每次都是先冲动,然后把自己放到一个尴尬的境地。
按理说她应该先和念念沟通此事,再去做决定,可现在却反过来了。
吃完饭,楚言试探着来到念念身边。
但不等她开口,念念却先扬起了小脸。
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天真:“妈咪,我是不是要有新爸爸啦?”
第45章 圆
楚言愣了几秒。
念念比她想象中懂得还要多。
只听念念又问:“那旧的爸爸怎么办?”
楚言彻底哽住。
念念:“旧爸爸回来的话, 还能住在家里嘛?”
楚言暗暗吸了一口气,然后挂上了笑容,搪塞道:“念念说什么呢~没有新爸爸哦~走, 妈妈送你去幼儿园吧~”
她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回答。
直接告诉她,你旧爸爸就是叔叔?
那又该怎么解释这些年的避而不见?
念念才三岁半,三观还没有形成就要被震碎了吗?
或许这件事情先和周慎辞说清会比较好。
可是, 该如何开口诉说这件事情呢?
——嘿,其实你和我有个孩子。
——你是念念的爸爸。
——念念的爸爸就是你。
——问你个问题,想不想当爸爸?
不管哪种方式, 都不像是能够心平气和地沟通到最后的。
这件事情, 必须从长计议。
她不想再次搞砸了。
“我真的不懂,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呢?”
咖啡厅里,姜曼拿着叉子,左一下右一下地和盘子里的绿色沙拉作斗争,并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楚言坐在对面,面前的意面都快凉了,却还是刚端上来的模样,倒是那一大杯摩卡喝得快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