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漂亮女人噙着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更加激发了他的丑陋欲求。
“来,让老子好好疼你!”
周绵喃的睡衣已经被划得七零八落,露出白皙的肩头。
男人伏在她身上,近乎贪婪地伸出油腻的舌头舔/舐着皮肤。
她在那瞬间,紧张到极致,忍着恶心,指甲陷进肉里,强迫自己冷静。
求生的本能,让她将所有力气都汇聚在膝盖,趁其不备,狠狠地踹中他命门!
“嘶!好痛!”
男人瞬间痛呼出声,在地上翻滚着,周绵喃找到机会,立即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向楼梯。
快点,再快一点...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跳得飞快。
只是,反应过来的男人很快也追了下来,嘴里咒骂不堪。
“贱货!你敢踢老子!别跑!”
周绵喃听着这骇人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跑得太急,一时不慎腿软,噗通摔倒。
抬眼看见门牌号,还在三楼。
眼看他即将就要追来。
手里举着刀,像索命的厉鬼。
周绵喃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再次挣扎着站起来。
这时,楼下隐约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求生的欲望,迫使她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不管不顾地往下冲。
在逼仄狭隘的拐角处,却突兀地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得救了吗...
熟悉的雪松味道袭来。
劫后逢生,周绵喃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喷涌而出,她尾睫完全被打湿,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发出破碎的音节。
“有人追我...救命...”
怀中的女孩子紧紧地环着他,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胸腔明显起伏着,身上的衣服碎得不成样子,头发凌乱不堪,嘴唇煞白,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贺俞洵看清了她的样子,掌心压实她后脑勺的头发,用力搂紧了如同破布娃娃般的周绵喃。
明明几分钟前,她还好好的。
滔天的戾气在心中涌现,阴骘而乖戾,理智在那一刻骤然断裂。
贺俞洵嗓音哑得厉害,先做的却是拍了拍她瘦削的脊背安抚。
哄孩子似的低喃。
“乖,别哭。”
“我在。”
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男人兴味地下楼,出现在两人眼前,他举着刀,阴恻恻地威胁。
“你谁啊你?想打抱不平做英雄?识相就滚,可别坏老子好事!否则我手里这东西可不会长眼!”
贺俞洵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周绵喃身上,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冷意。
他放开她,毫不犹豫地挡在身前。
只剩衬衣,贺俞洵慢条斯理地扯开了袖口,挽到小臂处,手臂肌肉线条隐约可见,动作矜贵得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贺俞洵眯了眯眼,微微扯唇,一字一句:“试试。”
对面的男人见他这幅斯文的样子,赫赫笑出声,忽地冲过来,寒光咋现!
...
一场激斗过后。
周绵喃缩在角落里蹲着,低着头,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
不远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男人倒在地上,血泊泊地流了一地。
她身体仍旧不受控制地在发抖,随即面前覆上一道阴影。
昏暗光线里,完好无损的贺俞洵出现在了头顶,他凝着她严重受惊的模样,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他无言地蹲下身,拿出纸巾,掌心托起她的脸,动作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和怜惜,仔细擦去了她眼下的泪痕,跟刚才那副戾气横生,动作狂暴的模样截然不同。
“没事了。”
“还能走么?”
周绵喃无神而溃散的眼神渐渐聚焦,看着他,缓慢地点头。
他站起身,手心朝上,示意她搭上来。
周绵喃没有犹豫和拒绝,乖乖伸手搭住他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恐怕会坠入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幸好,她被他义无反顾地拉回了人间。
谁知,蹲得太久,脚上发麻,一个趔趄,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去,直直倒进他的怀里。
贺俞洵反应很快地接住了,四目相对,她的眼中全是自己,眼神湿漉漉的,好似毫无戒备,全身心都信任和依赖着他。
“……”
身体僵了一瞬,他试图放开她,手却始终动不了。
贺俞洵罕见地流露出不自在,确定她没事后,喉结滚动,沉沉道:“我送你回去。”
临别前,周绵喃看着他,嘴唇咬了咬,始终欲言又止。
反倒是他先开口。
“这地方以后别再住了。”
“警察马上就来,若是有人问起,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么。”
“嗯...”
电梯门阖上前,周绵喃噙着眼泪,看他走进去,即将被黑暗吞噬,心里突然有些发紧,话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阿洵。”
“你的衣服,我明天还给你。”
贺俞洵身体顿了顿,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有。
-
周绵喃回到家,将那件西装外套小心地脱下放好。
今晚受惊实在太多,她久久难以平静。
洗漱之后,她给自己接了杯热水,捧在手心,狂喝好几口,然后发呆。
没过多久,警笛声响起。
周绵喃透过窗户看去,家暴男被押着上了车。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
周绵喃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拨通他刚刚留下的电话。
那边的语音播报着正在通话中,她原本想挂掉,对方却很快地接通了。
“......”
沉默蔓延,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低缓,却极其富有规律。
“怎么样了。”
“没事,解决了,不是大问题。”贺俞洵说。
“好。”周绵喃放下心来,见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只好说,“那我挂了。”
“你最好尽快搬走。”男人沉默两秒,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最多拘留几天,他就会被放出来。”
“...知道了。”
“要是还怕,就打给我。”
周绵喃握着手机的指尖停滞,她怎么能再麻烦他。
另一边。
贺俞洵听着对面传来的挂断忙音,表情蓦地沉下去,连续不断的电话铃声不知是第几次响起,急促地催着,像是得不到回应就不会善罢甘休。
他施舍般地摁下接听。
“贺俞洵,你该懂事了,今晚的事情,都传到京市这边…又是因为她?”中年的女声含着明显的警告。
贺俞洵十分不耐:“没什么要紧事就挂了。”
“以前是我们没管住你,但现在,老爷子病危,你究竟还要玩到什么时候?!你…”
未等对方说完,他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
翌日,周绵喃专门腾出半天的时间去看房。
黔都市的房源情况很畸形,要么地段好,租金高得吓人,要么地段差,价格尚且可以接受,但条件是真的差。
房产中介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穿着职业西装,吹得天花乱坠。
“周小姐,我保证,这次的地方包你满意!”
等她过去一看,房间差得让她皱眉。
“…我想,我还要再考虑下。”
几番折腾下来,即便是她这样耐心的人,也没法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