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俞洵倏地笑了,不紧不慢地睨她一眼,仿佛是看一只自投罗网的小白兔。
他像是早就想好惩罚,凑过去,在她耳畔留下几个字。
听完后,周绵喃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唇,似乎是在控诉他的过分:“阿洵...你...你…”
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她始终都说不出接下来的话,毕竟穿高中校服跟他做的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和羞耻。
周绵喃诧异地说了好半天,最后才艰难地憋出几个字:“你能不能做个人...”
她实在太温柔了,哪怕对他说重话,也带不出生气的效果,只显得可爱。
贺俞洵揉了揉她的脸颊:“做不了。”
周绵喃的反应更甚,是比刚才更强烈的惊愕。
“我有你就够了。”贺俞洵眼底笑意更浓,若无其事凑近,还是忍不住亲了亲她微张的唇,“如果阿喃想,我再多努努力。”
努力什么?做人?
周绵喃思索两秒,才明白他故意曲解自己的话,谈到了孩子的问题:“阿洵...我...”
孩子。
于她而言,这是多么陌生的话题。
周绵喃小半生的命运多舛,跟他孕育新的生命,从心理上来说,还没有完全接受和适应。
但想到以后会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抱着他们的腿叫爸爸妈妈,又觉得憧憬。
“逗你的。”贺俞洵见她陷入怔愣,明显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若无其事撇开话题,“阿喃,你以为只有你是一见钟情么。”
他说的话信息量太大,一个接着一个,让周绵喃缓不过神来,难道说,他也是对她...
贺俞洵再度揽过她。
“在超市,你撞进我怀里的瞬间。”他故意停了停,“我就已经想对你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
他竟然是流氓。
周绵喃心中溢出奇怪的感觉,有诧异,也有甜蜜,纵使羞赧着,但更多的是同样被喜欢着的幸运。
她唇角慢慢弯起来,勾住他的脖颈,重复对方的话,再度确认:“所以,阿洵对我也是一见钟情。”
“嗯。”
“你这么好看,我怎么舍得不喜欢。”
“还记得我对你告白的那天么?下了晚自习后,我回去查了一夜的法律。”
“法律?”周绵喃有些疑惑。
他压低声音,带着暗示,“当时的你还没满18岁...”
周绵喃瞬间就懂了,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这是此前从来不曾知晓的。
“你流氓…”她小声说。
“嗯,只对你流氓。”
原来,她的暗恋并不是暗恋,而是双向心动。
曾经以为他是遥不可及的星星,可星星见到她,同样也被吸引着。
周绵喃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凑近贴着他,主动亲上去,嘴唇肿了就肿了吧...
他们在夜色里慢慢地接吻,贺俞洵的动作很温柔,手却不规矩地往下延伸。
“老婆。”他压低嗓音,“叫我。”
“阿洵...”周绵喃已然情动,迷蒙着眼,轻声唤着他名字。
“不是这个。”他托着她臀,猛然抱起。
突然的腾空,让周绵喃瞬间搂紧他脖颈,羞赧着出不了声。
被抱到浴室的时候,周绵喃终于反应过来,推拒:“你...不是说...要让我休息...”
“是要休息。”贺俞洵亲了亲她,“所以我不进去,就在外面...”
浴缸的水慢慢被浸满,忽地,水花四溅,像是被忽高忽低的节奏匀出引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周绵喃坐在他身上,意识昏昏沉沉,她觉得自己不是泡在水里,而是沉在海里,被他带着,无限下坠。
贺俞洵喘着粗气,在她耳畔低语:“宝宝,它很喜欢你这里。”
“够欲,也够软。”
“阿洵...慢、慢点...”周绵喃委屈地叫他,感觉快被折磨得不知所措,腿根处的感觉明显。
“该叫我什么?”贺俞洵故意颠了下。
周绵喃周身都没力气,难耐又难捱,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出最想听的话:“…老公。”
贺俞洵因这一声轻软的昵称叫得瞬间失控,节奏猛然强烈。
周绵喃在海里迷失,如辨别不了方向的掌舵者,被海浪颠得上下迭起,陷于熟悉的刺激感。
…
淋浴声阻隔了里面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低语,周绵喃被他要求着,愿赌服输,被迫穿上校服,又做了几次。
结束后,周绵喃软软地趴在浴缸边缘,明明没有过,却还是失了力气。
“阿洵...”她看向一旁染上痕迹的校服,累得快说不出话,“都沾水了...”
“嗯,跟宝宝刚才一样湿。”他凑过去,亲了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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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绵喃坐在洗漱台边,身上披着他的睡袍,小腿无意识晃着,她一瞬不瞬看他给自己洗校服的模样。
灯光将贺俞洵的侧脸轮廓衬托得柔和,跟刚才放纵的模样截然不同,禁欲斯文。
周绵喃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欲哭无泪,明明只是吃烧烤,怎么后面就发展成那样了呢...
“阿洵。”她闷闷地喊他,情绪不怎么高,“你怎么什么花样都会…”
“我当阿喃是在夸我。”贺俞洵游刃有余,继续手中的动作。
洗完校服,手中的小布料被他捏在指尖,耐心地揉搓。
总裁为她亲手清洗贴身衣物,这种反差的人夫感,充满了极致的魅力,周绵喃渐渐看得入迷,竟然忘记回答。
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抽空瞥她一眼,语气含笑:“阿喃不会也没关系。”
“以后老公慢慢教你。”
第65章 .番外11
“...才不要学。”周绵喃瞥向镜中的自己,语气虽然带着小傲娇,微微上扬的唇角却分明泄露了心情,直言打趣,“都还没结婚呢,阿洵就占我的口头便宜。”
“宝贝说错了。”贺俞洵将衣物拧干,手臂撑到她两侧,脸凑近了,深邃的眼神紧扣住她,调情,“我是连你的口头和身体便宜一并都占了。”
他的目光太具有穿透力,特别欲,让周绵喃没法躲,她垂下目光,有些不太开心,学着网上的词汇:“嗯,被白/嫖了。”
她计较的模样煞有介事,可爱到让他又忍不住想亲,俊脸凑近,轻轻含住她的唇,却被周绵喃躲开。
贺俞洵眼底蕴着笑意,不逗了,语气认真许多:“前晚同你说过,我们今年就结婚。”
“我已经在联系相应的婚礼负责人。”他轻嗅了下她发丝的香气,“毕竟曾经摸过阿喃那么多次头发,负责是应该的。”
周绵喃终于开心,不再躲避,主动贴着他亲上去。
最近这段时间她被他宠得生出些小脾气,不过他似乎很受用,她在他面前自我检讨过几句,对方非但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惯得愈发厉害。
放纵了小半晚上后,今夜他们睡得很早,明天还要迎接客人,贺俞洵有分寸,没闹着她。
-
许芮下午便提前过来,比蛮兰他们还要早。
自酒吧喝醉过后,她身后永远都黏着一个男人,对她管这管那,不允许和异性接触,肆无忌惮地挤进她的生活。
许芮被纠缠得无奈,拒绝了好多次都无果,最后干脆爱咋咋地。
一进去,她的双眼瞬间放光,超大的草坪、庭院和泳池,这、这简直是梦中情宅!这哪里是独栋别墅,分明是庄园!
这样的认知持续着,甚至进入别墅的花园时愈发放大。
清新自然的装潢,大片热烈的碎冰蓝玫瑰养眼无比,明晃晃地昭示着主人的口味,分明是阿喃最喜欢的!
许芮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
“你喜欢,我以后也买个这样的,就在老贺旁边。”陈斯泽唇角扬着勾人夺魄的笑,附在许芮耳边低语,“嫁给我。”
“陈斯泽,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许芮瞬间萎了不少,“婚姻是女性的坟墓,更是枷锁。”
“那是遇到坏男人。”他没有气馁,“我保证会给你幸福。”
“汪汪汪!”
“汪汪汪汪嗷!”
谈话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打断,一黄一百的身影娴熟地跳过来,热情洋溢地扑到许芮身上,把她逗乐了。
“乖儿砸们,慢点…哎哟,怎么长成了两头小肥猪?不过真是想死你干妈我了!”
......
陈斯泽坐在凉椅旁,郁闷地看着不远处两道纤细的身影并肩遛狗,有说有笑的模样:“我竟然连狗的魅力都比不上。”
他身旁的贺俞洵目光同样锁着某道身影,语气不咸不淡:“你还是有自知之明。”
“老贺,你别打击我自信啊,啧,我这都浪子收心了,凭什么得不到真爱啊。”
贺俞洵轻笑一声:“你都说了浪子收心,但女孩子是用来宠的,不是被辜负的。”
“行,你就可劲讲些大道理吧。”陈斯泽迅速反击,“我记得不知道是谁,之前还被辜负,苦等了好几年才等到。”
“可见痴情和专一也不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