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出事后一直陪着他四处奔波的杨惜媚,他则是又愧疚又心疼,如今对待她更是小心翼翼殷勤备至,也赌咒发誓以后一定会更用心地经营事业,绝不会再让她担惊受怕,跟着自己吃苦。
杨惜媚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要求,他也许真的就会拒绝这个邀请。
但她也知道,他这番费心费力,说到底都是为了两人将来的生活能更好。
她看着他那双熠熠闪光的眼睛,想让他放弃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然而心下仍是惴惴,之前那股熟悉的危机感又丝丝泛起在心间。
可如果真的是郁持又在背后搞什么动作,又是为了什么呢?
他还能有什么企图?她不是都已经如他所愿了吗?
想来想去没有头绪,最终她只能暗叹一口气,侥幸希望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
那之后又过了几周,转眼就到了春节前最后一天上班,任茜一大早春风满面地进了办公室,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甜腻的香风。
“早哇!”她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早。”杨惜媚也回以微笑,又道:“好香啊,你今天喷香水啦?”
“嗯呢~”任茜就等着这句呢,凑上来抱着她蹭了蹭,眨巴着眼睛问:“好不好闻好不好闻?”
杨惜媚很捧场地深吸了口气,还用心点评:“好闻,像是那种玫瑰花香加了柠檬草和尤加利……还有广藿香,对吧?甜甜的又很有女人味。”
“还是你懂!”任茜满意,说了个很长且拗口的品牌名,笑嘻嘻道:“是它家出的新款,还说是什么‘斩男香’咧!”
杨惜媚噗嗤笑出声,打趣道:“看来今天是要和男朋友约会呀,这么用心打扮。”
两人正嬉闹着,郭家瑜在一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淡声提醒道:“任茜你今天就别进总裁办公室了,郁总不喜欢这种香味。”
“啊?真的假的?”任茜一脸懵:“我怎么不知道?”
“真的。”郭家瑜往任茜那张办公桌扬了扬下巴:“上一个坐你这位置的人,就是因为喷了这种很浓的香水,还总往郁总身边凑,就被开了。”
杨惜媚也想起来了,郭家瑜说的那位前任秘书她还记得,和任茜一样是个漂亮张扬的年轻女孩,但心性并不像任茜这般单纯和善。
那时见杨惜媚被冷待无视又事少清闲,她明里暗里给了杨惜媚不少白眼奚落,还故意为难过好几回,好在有郭家瑜从中调停,杨惜媚自己也能忍,总算没闹出什么事来。
后来有一天,那女孩上午去郁持那里送了份文件,下午整个人就从公司消失了。
杨惜媚当时不明就里却也没多问,现在才知道是这么个原因。
于是她也对任茜道:“那你还是注意点,有什么需要去送的我跟郭姐去就行。不过好在今天都最后一天了,应该也没什么事。”
任茜点头应了,却仍是满心疑惑。她跟郁持从小就认识,怎么从没听说过他还有这怪毛病?
***
年前最后一天,总裁也极为体恤,一挥手让大家都提前下班。众人自然积极得很,没一会公司就空了大半。
杨惜媚却不能马上走,她前天已经和郁持约定过,因为假期这段时间都不能再见面,也就没办法帮他治疗。
所以今天要好好满足他,弥补放假那几天。
她借口要等男朋友来接,让任茜和郭家瑜先走。
却不想临走前任茜又跑回来一把抱住了她,热情道:“惜媚姐新年快乐!我们明年见哦!mua~”
杨惜媚笑着回抱了她:“谢谢你啦,也祝你新年快乐!”
第二十二章 选一个
等这一层的人都走光后,杨惜媚如约去了郁持办公室。
郁持早已坐在办公桌后等着了,待她靠近便迫不及待拉着她坐到了他身上,含住她的耳垂不满道:“怎么这么久才来?不是早让他们都离开了吗?”
“我——”杨惜媚正要回答,却感觉正要埋进她胸口的郁持顿住了动作,僵硬地抬头问她:“你身上什么味道?你用了香水?”
他脸上的痴迷欲色已被一层阴寒的戾气覆盖,一双桃花眼里再没有半点缱绻,只剩冰冷空洞。
杨惜媚看得心头发颤,暗道失策。
应该是刚才和任茜拥抱时蹭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但她自觉味道应该没有那么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
“我没有,是刚才……”她试图解释,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故意的。”郁持阴着脸,不容辩解就下了定论。
胸腹间涌起阵阵几欲作呕的冲动,让他的心绪一下又混乱焦躁起来。
自从遭遇幼年那场事故后,他的嗅觉就格外敏感脆弱,又因着心理作用,稍稍浓郁一些的气味闻在他鼻尖,都会扭曲幻化成那股生肉的腐烂腥臭味。
尤其是这种熏人甜腻到糜烂的花香,更容易刺激得他头脑混沌,整个人都变得狂躁暴戾。
“我没有故意要用,是别人的——啊!”
箍在着她腰间的手发狠般用了力,把她往上一带让她坐到了办公桌上,粗蛮的动作吓得杨惜媚喊出了声。
他对她的辩解充耳不闻,站起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困在怀中,沉沉呼着气盯了半晌,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眼哑声问:“之前不是说从不用香水吗?为什么这次又用了?还正好是我最讨厌的味道!”
“你知道的对吧?知道我会不喜欢,所以故意这样,好让我不愿意碰你!”他越说越觉得一切正如他猜测的那样,语气也越加急促。
“为什么要对我用这种小心思?为什么——”
他一想到她这么做或许就因为讨厌他,想逼得他推开她疏远她,心底那股戾气就再也控制不住。
“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啊?”他眼眸已泛起猩红,语气带着隐隐癫狂的颤意,活像一头渴血已久的怪兽。
杨惜媚眼睛也红了,是被吓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她嗫嚅着,却意识到,他只怕已经听不进她的话。
他现在好像又和之前一样,要发疯了。
想到那时自己的遭遇,她又惊又惧,眸间蒙上一片水雾,不一会就有泪珠坠在眼睫,将落未落。
郁持一见她这样,狂乱的气息又平复了几分。
克制,要克制,他提醒着自己。
然而眼底的阴戾却怎么都散不去,他冷哼道:“哭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他低头在她胸前来回逡巡了几圈,凑上去想要亲近,却又被充斥鼻间的那股恶心扰人的气味弄得没办法下嘴,心头气恼焦躁得快要崩溃。
他猛地松开她,弯下身扶住了胀痛的额角,粗喘着眼底都快要冒出血来。
想杀人。想把周围一切都撕碎。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那片黑暗中,无助绝望还有泛着死气的恶臭把他整个人都掩埋殆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全是这种恶心的味道你要我怎么吃?!”
温润俊美的脸庞此刻只剩下扭曲乖戾,他狠狠锤了一下桌子,又扫落了桌面上的东西,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杨惜媚吓得瑟缩屏气,不敢再出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郁持听到她的啜泣声,扶着桌角闭上眼又低低喘了几声,再次暗自咬牙。
克制。克制。
再睁眼,却不经意往下瞥到,她坐在桌沿无意间卷到大腿的裙摆,裙下是他还从未触碰过却也觊觎已久的神秘之地。
克制?哈……
他抬眼,眼底又焕发出渴求的光芒:“对啊!你身上总还有别的地方没沾上这气味吧?比如——”
他凑近,目光定在她的脸庞,紊乱的呼吸也扑洒在她的腮边。
可他的手却摸到了她露在外面的膝盖,摩挲了几下就顺着往上,探进了裙底,还恶劣地弹弄了两下。
“这里。”
杨惜媚随着他的作弄一颤,脸色惊惶地伸手阻止着他的动作,要把他的手拿出来。
“不!不可以!合约上没有说可以这样,你这是违反约定!”她连连摇着头,慌乱地挣扎推拒。
“那你说怎么办呢?”郁持反倒镇定下来,红着眼歪着头问她,仿佛多无辜又多委屈似的:“你今天让我很难受很难受……又吃不了你的奶兔子,这怎么能算治疗呢?”
“.......”杨惜媚觉得他此时就像个顽劣幼童般胡搅蛮缠,讲道理也根本讲不通,一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流泪。
他神情软了下来,带了几分幽怨:“明明之前还答应过我,今天会好好满足我的,现在却弄成了这样......”
“你说,是不是该想办法补救一下呢?”
一反刚才的癫狂乖戾,他的语气温柔又耐心,好像大人在对小朋友循循善诱。
可杨惜媚听在耳中却只觉悚然,下意识就想逃,然而身体始终被他抵在书桌上,根本动弹不了。
她强作镇定问他:“……你想怎样?”
郁持仿佛就在等她这一句,轻笑一声:“这样,我给你两个提议,你自己选。”
说着他目光沉沉盯向她微启的唇,伸出手指点上去狎昵地压了压,低声道:“上面这张嘴,或是——”
他的手又缓缓下移,再次探进她:“下面这张。”
“你选一个,代替你的奶兔子,给我吃好不好?”
杨惜媚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脑中一阵轰鸣,脸也瞬间涨红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早已听过他不少浮浪之语,但她仍是难堪不已,下意识就摇头:“不……”
郁持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语气带冷:“又是‘不’。”
“你数数到现在为止都拒绝了我多少回?这就是你说的会好好配合?”
杨惜媚哑口无言。
“再这样下去,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来。”
郁持还在她耳边进一步威胁,又放低了语气诱哄:“别再惹我生气了,乖乖选一个,嗯?”
杨惜媚知道,今天若不遂他的意,只怕是很难相安无事地收场。
她内心纠结了一阵,两相权衡后取其轻,闭上眼艰难道:“上……上面。”
随即耳边传来一声愉悦又戏谑的轻笑:“之前不是死都不让碰吗?现在又肯了?”
见杨惜媚羞恼得不愿回应,他也不在意,心情一下就好到了极点。
只是给出的命令却没有多少仁慈:“嘴巴张开,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