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夏末看着他还算真诚的面孔,欲言又止了,
本来想问左燃有没有带那种关系暧昧的来过,毕竟林修是天天跟他相处的下属,最了解的一个人,但转念一想,即便真的有,也要站在老板的立场来撒点善意的谎言,多半不会说实话,索性算了。
他办公室挺整洁,桌上所有东西摆放有序,面积不小,装修低调奢华,色调简单,带点压迫感,和压抑。
她坐到他平时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转了圈椅子,他电脑没调成睡眠模式,桌面就是个聊天软件的,
和她的对话框置顶了,停留在中午的最后一条消息上。
再往下,全是工作上的联系人,要么祁炎舟他们,
她也懒得看,就随手点开了和自己的那个框。
映入眼帘的,是张她的比基尼照。
被他当做了聊天背景,
井夏末不禁打量了几秒,暗暗骂了句,
下流。
这张照片,气质有些少女感的青涩,明显是十八、九那阶段的,大学时期。
坐在沙子细密绵软的沙滩沙上,被日光晒着,漆黑长发被海风吹乱,与冷白皮形成对比,衬得更性感。
比基尼布料很少,就几根细细的带子系在脖子上,包裹着,露着半个胸。
这泳衣尺码刚刚好,甚至有点小 ,边缘勒着她的软肉,
感觉稍微跳动就会随之晃动,拍的角度正好,他拍的,侧身坐着,把她的好身材全给拍进去了。
下面的三角泳裤,也是系带款式,腰细,腿细,看起来真挺性感的。
这种比基尼,她其实很久没穿过了,
现在很少游泳,当了明星,即便出海,穿的也都是连体的保守款,防止走光,更别说这么暴露的风格了。
等了大概十分钟,他从外面进来,神态散漫倦怠地走着,单手解着衬衫扣子,扯开衣领的束缚,
微微侧头,添了层莫名的禁欲气息,下面是条不常见的西裤,劲腰上一条皮带扣得好好的,勾勒出紧致腰线,
西裤与他日常的休闲裤不同,更紧一点,走路间,还不明显,可坐下后,能看出轮廓,
她这种有经验的,甚至能看出他把那玩意放在左边还是右边了。
他问:“饿了没。”
“还行,”
眼神回到电脑上,“你电脑上这个聊天背景,怎么这么色,非要用我比基尼这张。”
他懒懒地哼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提神,一天没补觉,昨晚才睡了三个多小时。
不以为意地说,“这算什么,没用你的裸_照就不错了。”
她失笑:“这跟裸的有什么区别,这张都露胸了。”
他语气不太正经,“那这样吧,你把你的壁纸和聊天背景,也换成我裸_照,我无所谓,你想换哪张都没问题。”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所以,你每天和我发消息的时候,就是这么看着一张我的胸,看腻了呢,你打算换什么?”
“温故而知新。”
他眼神有点痞,意味深长,腔调慢悠悠的。
井夏末顿时服了他了,这个词还能这么用。
“嗯,那我回去我也换上你的。”
“求之不得。”
井夏末又看了看他抽屉,里面放的都是工作用的东西。
很整齐,他这个人从高中开始,房间里就收拾的比别的男生要干净很多,即使没有人帮忙整理,也不会弄得特别乱,
他的习惯从小养成的还是挺好的,井夏末自己有时候都不如它干净。
“沈让在公司吗?”
“找他什么事儿?”
“你知道他前女友温初宜吗?”
“他们两个当时感情是不是一般,我记得咱们去他别墅的时候,他那个样也不像没没女朋友呀,”
“他是不是和温初宜分了以后,立马又无缝衔接了一个?”
“唉,你知道吗?温想是她堂姐。”
“然后她就想通过我问一下,送了我一瓶香水,我觉得举手之劳吧。”
左燃揉了揉眉心,神色有点疲惫。
对兄弟之间感情上的事不是特别在意,因为这些事不适合插手。
即使关系再好,也不应该多管私事,
工作上他跟沈让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私事上一般都不会多过问对方。
“能闲着吗,他血气方刚的年龄。”
“他跟温初宜呢,是他爸让他俩在一起的,”
“我看着,没怎么有感情,一开始也就是为了应付他爸。”
“分了都快半年了,她怎么今天才后悔。”
井夏末看他完全不上不放心上的样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胳膊撑在桌子上,用手托着脸庞看了他一会儿。
眼神暗含深意,不过隐藏起来了,没让他多察觉。想了想还是好奇,
问了起来,“那你知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他哼笑了声,“哪方面的?你怎么也好奇起来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在床上可能是有点儿,不过”
他停顿了下,“没有到玩出人命的地步,还算有数。”
“我怎么觉得你在为他说话呢,”
她半怀疑道:“唉,如果我去问他关于你的事,他会不会也替你隐瞒?”
左燃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拐着弯儿的在这试探他呢,
但他真不反感井夏末这个样。
平时身边总有跟他吐槽老婆怎么怎么管的严,要怎么查岗,
说实话,他心里还挺希望井夏末也这样查他。
“要不你去试试,你看他是怎么评价我的,唉,对了,我那些下属关系比较好的,你也可以跟他们常联络,”
“你看看在他们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男人有好几个身份和面具,在女朋友眼中是一面,老婆眼中是一面,工作中又换上了另一面,面面不一样。”
井夏末看他神色正经,又带点儿玩味,一时分不清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因为第一次听见男的不为自己辩解,而是说的大实话,
“那我看到你的呢,是哪一面,女朋友的,还是老婆的。”
“女朋友是你,老婆也是你,你说呢?”
其实他本来想说情人,不过他这个人做不到出轨,就没提。
在别的男人那里,应该是情人和老婆是两个身份。
她其实不知道,只有心里真正没鬼才敢这么说,
大多数男人但凡有点什么都会隐藏的很好。
当然也有手段高明的,
井夏末是觉得他是那个手段高明的人,
自己怎么都玩不过他,
而且在他面前还是透明的,没有面具的,
他想看自己的秘密,畅通无阻,随时可以。
“怎么听你说没在床上玩死过人,那就是说只有到死人的地步,你才觉得严重吗?”
“或者说他才觉得严重吗?”
“难怪温初宜和他我我觉得不是一路人。”
“温初宜看着就很乖,嗯学习很好,应该是不会满足他那些要求的。”
他忽然说:“你是不是对学习好的有滤镜?”
“什么样的人不是以这个群体来划分的,沈让他自己学历不好?”
“我意思呢,不是到了死人的地步才算严重,是觉得他这人还不算出格,还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起码目前没有闹出事来。”
左燃不喜欢和蠢人打交道,有许多人连后路都没有考虑好就肆无忌惮,
他不喜欢跟这种人合作,沈让恰好很聪明。
即使私下再怎么玩,
也不会影响到事业,他索性也就没担心过,
毕竟人人都有自己的解压方式。
她将电脑上的对话框给关掉。
“这张照片我没有保存,很久以前的了,你回去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