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夏末没立马上摩托车,少有的害羞道:“你能不能往前点?坐不下。”
左燃这台车平时没载过什么人,就偶尔坐个萧珩跟蒋川,挤挤能坐下。
不过这辆车型确实没后座,得两人挤。
这才挪动身子往前移了点。
“行了,上来。”
井夏末这才扶着他肩膀抬高长腿跨上去,刚刚好填满了那小块空挡。
身体中间几乎没什么距离,她感觉贴的实在有点近,想往后撤一点,可这车压根没后座,退无可退。
左燃感觉她不老实,嗓音慵懒道,“乱晃个什么劲儿,马上走了,坐好,手,放前面。”
井夏末裸露的大腿肌肤和他穿着裤子的侧面相贴,小腹和他后腰的位置黏在一块。
如果她稍微往前,胸口就会碰上。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异性接触,有点不太习惯。
皮肤的热度隔着层薄薄的衣服布料传递出来,不断升温,发烫,弄得她心底有股燥意不断往外冒,心神止不住胡思乱想。
他身上穿的黑色T恤是宽松款式,看不出腰身具体什么样,但能显现出大致的骨架长得很正。
肩膀很宽,从后面看极其有安全感,小臂线条流畅性感,荷尔蒙和少年感兼具。
井夏末试探着轻轻环住他的腰,毕竟是他要求的。
但身体没往他后背上贴。
左燃低头看了看堂妹细了吧唧没什么肉的胳膊,本来想说把手撑前面的油箱上,但又觉得算了,这样安全点。
过红绿灯时,习惯性猛地刹闸——
他一个人骑的时候倒没什么,现在后边儿坐着的人因惯性直直撞过来,弄得他也往前栽了栽。
左燃出声道:“抱紧点儿,不然我一刹车还这样。”
为了省事儿,直接用手圈住她两条细胳膊,在自己腰上交叉叠放。
心说,都是堂兄妹,扭捏个什么劲儿,又不是男女朋友。
井夏末在后头没吭声,也没再乱动,两只耳朵在黑色头盔下静悄悄红得烫人,心跳也乱了节奏。
刚才,他猛刹车的时候,她胸前软软的两团不受控制贴上他后背,胸部被挤压的触感极其明显,他不可能感觉不到。
但过后的神态和语气又是那么坦荡,懒散,且一本正经,仿佛就纯粹担心她安全状况才说搂紧,搞得她像是心思不正一样,想歪了。
没像其他人一样用调侃玩味的话炫耀着腹肌和腰,更没故意占她便宜。
她感觉真是自己多想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且他这张脸帅得太过分,肯定被很多漂亮的女生追。
腰...嗯...好像挺细的,没一点肥肉的感觉,抱起来很紧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但是就算有她现在也不好意思摸。
路上有点堵车,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人声嘈杂,谈笑不止,小店美食味顺着夏风飘荡在鼻腔内,味道丰富勾人,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不停。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仿佛才真正开始。
机动车道,同样等红绿灯的车不少。
有辆敞篷保时捷718内,坐了俩大学生。
副驾驶上的男孩激动地说:“我草,太帅了我草——”
给旁边的兄弟指了指左燃骑的机车,“川崎h2,这黑色帅惨了啊——”
“多少钱啊?”
“四十多万吧,快五十现在。”
“那不值当,还不如买跑车,太贵了,还以为四五万,开出去到大街上谁能分清什么型号几位数的啊。”
他这辆保时捷718便宜的话才六十多万,但跑车,还敞篷,看起来比摩托车贵多了。
尽管实际价格没差多少,但车对男人来说就是面子,傻子才花五十万买辆川崎。
副驾驶的男孩玩笑道:“说不定人家全都有呢,买得起川崎h2的能缺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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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夏末一开始还以为人家夸左燃长得帅,心想怎么声音这么大,还是男的,往后听才明白是说的这辆黑色机车。
她也以为在两三万那个地方,但也不至于诧异。
虽然看不出他收入什么情况,身上既没奢侈品也没几十万的手表,但气质很像玩世不恭的痞坏公子哥。
性子顽劣放纵,不受拘束,随心所欲。
脖子上挂的头戴式耳机继续随机播放歌曲。
江辰的《有种》。
hook部分她会唱。
“为什么你不懂,天生和你不同”
“分开后会很疯,怀念着你的梦”
“也许是我不懂,算谁比谁有种”
“逃不出的操控,分分钟都失重”
咸湿的海风灌满少年的T恤,黑发被吹的凌乱随性。
风声中夹杂着慵懒的少女嗓音,极其动听悦耳。
夏天的风吹起来热热的。
但也是风。
井夏末歪着脑袋,轻轻靠在他后背上,依稀还能闻到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不算是香水,形容不出来,总之很好闻。
黑色川崎停在海边一家餐厅的附近。
井夏末把头盔摘下来还给他,“我请你吧,你想吃什么。”
左燃:“烧烤。”
井夏末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右后方,什么都没说,却感觉无比熟悉自然。
为什么帮她,为什么带她走,警察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尽管有许多好奇的,但他不主动说,她也不想现在就主动问。
听到旁边人的聊天才知道这附近有个暧昧的名字,情人坝。
或许一起看海本就是件浪漫的事。
而现在,恰好经历的是一天中的蓝调时刻。
日落后不到半小时,整个世界都被渲染成神秘的蓝色,并不压抑,而是静谧和谐。
身形单薄的少女歪着脑袋,望向远处晦暗的海平线,耳边是无穷尽的潮涨潮落,呼吸间混合着潮湿土壤和生命的气息。
世间独有我,我独有世间。
在真正的大自然面前,安静下来后,会有这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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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燃挑了个离海边最近的位置,点了烧烤,海鲜,特色凉粉,还有杯鸡尾酒。
井夏末想起刚才在酒吧那杯还没尝过的长岛冰茶,本想再点一份,但又想和他喝一样的。
调酒师是个年轻男孩,手指修长,依次在银色调酒杯中加入金酒,伏特加,蓝橙力娇酒,水溶c,雪碧。
全部混合后,告诉她,这杯叫怦然心动。
少女不动声色地压缓心跳,当做没听到这个鸡尾酒的名字。
回到餐桌上,菜已经上了好几道。
全是他点的,她只看了眼价格,有些高,但并没阻止,毕竟说过要请他。
井夏末看着圆盘中一小段切开的褐色食物,分不清是什么,下筷子前问他:“这是什么啊?海鲜吗?”
左燃:“海肠捞饭,尝尝。”
井夏末没吃过,担心味道怪,试探性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嗯...好吃。”品尝完后忍不住发出评价。
海肠又脆又鲜,米饭上满是黏黏糊糊的酱汁,怪不得卖128,比其他海鲜和烧烤都要贵。
四人桌,两人面对面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不远处就是潮起潮落的海浪声,伴随着海风,令人心旷神怡。
周围成群结伙儿的,要么是情侣,要么是家人,只有他俩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离开那个放纵堕落的欢场,看着他神情懒散地坐在对面,抬着二郎腿,手里拿着烤串的签子,不紧不慢地咀嚼吞咽,会感觉这人身上多了些烟火气和生活气息。
也更接近少年。
她又想起方才经历的事,好奇地挑起话题:“你经常去那个蒸汽玫瑰吗,那儿是不是挺乱啊,干了不正当的生意?不然怎么去那么多警察啊。”
井夏末好奇酒吧是假,好奇他是真。
总感觉他气质很浪荡,私下玩得很野,但又不能直接问。
左燃抬眼,口吻挺正经:“不经常,确实挺乱,以后别去了。”
井夏末看到他把手机拿到桌子上,浏览着不知道谁发的消息,感觉没有和她聊天的心思,也就专心吃饭不再问什么了。
思绪却不由自主地乱了起来。
或许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是有莫名其妙的磁场存在的。{2}
有些人不管认识多久相处多久都亲密不起来。
而和有的人,仅相遇几个小时,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为什么会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不断拨弄着她的心弦。
整颗心都随着潮水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