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考生综合症,老医生望闻问切之后,给于朵开了方子。
“我瞧你这状态还可以,把心放宽些就好。别那么焦虑!”
于朵点头,“其实心头都知道,但是要做到就很难。”
“你算可以的了,比那小子好许多。可以听听舒缓助眠的音乐,多想点放松的事。好了,去抓药吧。先吃两副药看看,后面可以用一些我专门针对你们这种考生综合症做的大药丸子。”
于朵道:“您直接给我开一个疗程的吧。”
“行。”
黄金有价药无价,这肯定不能讨价还价的。
于朵的中药加六颗大药丸子,一共花了三块多,外加诊金五毛。
至于辛明宇,老中医直接让他坐过去,“你小子是不是又睡不着了?看你这对熊猫眼,心理素质真还不如人家小姑娘呢。”
在一旁的药柜前,等着老中医的爱人给抓药的于朵道:“医生,我只是中考,他高考呢。”
好像江津姐考到这第三回 也还是在紧张,毕竟是改变命运的考试。
辛明宇倒是不至于就靠一次考试定终身。
但他心虚,哪怕已经用出十二分的力气在备考了。因为之前得过且过,就还是心虚。
说起来还是师兄和顾大哥更稳得起啊。
一来是他们学得扎实,底气足;
虽然是下放,但农场里真的有几个学术界大拿。
都到那个地步了,既能守望互助,又能得天下英才而教之,都不会藏私的。
二来和他们曾经的经历比,高考就不算什么了。
真的,曾经从天上掉到泥沼的人,那磨难真是够够的了。
后头很多事,都很难再超出那个程度。
所以,相当于打了麻醉一样。没感觉!
另外,他们即便没发挥好,只要考分上了一流大学的线,也能通过副部级的推荐顺利入学。
水木、京大等名校,历来就有名额是给高干子弟留的。
随着他们又有了出国留学这个选项,这个名额的占比还有下降的趋势了。
这都不占用普通人名额的,属于另一赛道。
于朵摸摸下巴,两年后她高考的时候,要是师丈也升到了副部级,她是不是也可以享受这个待遇啊?
就算他还是如今的职级,要找一个这个级别的领导给推荐,应该也不难的。
不过,还是靠自己更好,省得当面、背后被人说嘴。
这种教育资源,亲儿子、亲闺女用是理所应当的。
她用了,高家、常家有需要又借不到力的人还不得恨毒了她。
辛明宇也喜提了助眠两件套。而且他的中药还是三副,药丸子也是十二颗。
一共花掉六块多。
等出了门,于朵骑上自行车走了一截才道:“我算是知道了,最赚钱的生意应该就是开诊所啊!”
人家都规模化的做药丸子卖了。
而且真的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普通人也不能知道成本是多少。
不过,既然很多人来找这个老中医看病,那应该是性价比还可以的。
辛明宇失笑,“这你都能联想到做生意啊?”
“你没缺过钱,所以不会特别的渴求。像我这样从小缺钱、缺地位的人,对于名利就会更加的有野心、有执念。”
于朵并不讳言这一点。
另外,她还缺爱!
从小父母就最爱大哥,她只是一个意外。又余又多的!
如今除了她自己,谁都不会把她放到第一位的位置。
辛明宇想了想,“我们家缺上进之阶。我哥连考虑婚事,都把这一茬考虑了进去的。”
不过,晓慧姐在大哥重伤、可能失明后的表现,让大哥对她的感情也一下子就升温了。
他们已经打了恋爱报告,也许过段时间就会打结婚报告了吧。
于朵道:“通过婚姻去获取进身之阶的话,在婚姻中总是难免敌人一头。我还是比较赞同通过个人努力,达到自己能到的最高处。然后找一个势均力敌的。不过,你大哥实际上就是这么做的。”
辛明宇一听‘最高处’、‘势均力敌’,眉毛都抖了几抖。
他道:“你说得没错,我也不是那种愿意伏低做小的人。真找个高干子弟,以后怕是只会针尖对麦芒。”
他愿意哄着的,除了于朵只有他自家的女人:妈妈、妹妹、奶奶。
等晓慧姐成了大嫂,也会被纳入这个范畴。
如果让他以后和于朵以外的人联姻,他恐怕很难把人纳入自己人的范畴。
不过,她这个对婚姻的看法,确实和他揣测得差不多啊。
于朵到了高家,高老师问道:“怎么才回来啊?”
比往天迟了二十来分钟。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老常中午不回家吃饭,就算是不外出也在食堂吃,然后就在办公室午休。
懒得跑来跑去的浪费时间。
他的工作是真的挺忙的。
所以高老师都是吃过午饭就坐车过来了。到这边一般12:40。
小憩半小时,常宁和于朵就回来了。
今天常宁下了课,和小顾一起吃了午饭就骑车回来。
和往天中午到家的时间差不多。这会儿已经在他自己房间午休。
高老师这是看着英文杂志等了20分钟了。
于朵把鼓鼓囊囊的书包放下,“临时起意,跟着辛明宇去中医那里开了点助眠的药。”
高老师一愣,然后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她这个考生家长当得!而且她还是家有两个考生的家长,居然连这茬都忘了。
“药包在哪,拿来我替你熬上。你还是进屋休息会儿。”
于朵本来打算拿回废品站让王大妈帮她熬的。
但高老师热情高涨,她也只好拿了出来。
高老师把药罐找出来,中药熬上。然后想着好像常宁那状态不用吃药调节啊。
唉,儿子打小吃了不少苦,心理素质是真的练出来了啊。
而于朵打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少,她的症状也不明显。
然后,自己就忽略了两个孩子备考的焦虑。
最焦虑就是这段时间了!
竟然让孩子自己给自己张罗起来。
幸亏辛明宇的妈妈靠谱,早早打听了好的老中医。
于朵还能借个东风,跟着辛明宇去开药。
高老师给熬了一副药。
预备熬三道加三道。然后兑在一起,省得前头的浓,后头的淡。
常宁
先起来,他还得骑车去补习班呢。
不过,晚自习他没打算上。
晚上顾朝暮请客呢,他肯定一块儿去啊。不吃白不吃!
反正那是个狗大户!
柳泉居请一顿对他也不是太大的压力。他卖收音机可是当真赚了不少的。
常宁闻到药味忍不住问道:“妈,这是你的还是于朵的?”
是他妈妈的,也不奇怪。就背着他爸,不想他担心嘛。
“于朵的。我说,你有焦虑、失眠的症状么?”
常宁道:“没有。”
在东北的时候,生死的事他都险些经历了。如今除死无大事!
不过,“于朵很焦虑么,我没看出来呢。”
高老师道:“她一向比较会装样子,面上不会露出什么来的。”
不然她也不至于给忽略了。
常宁知道这药是治什么的便没再问了,“妈,那我上学区了。”
“哦,去吧。老学生了啊!”
24岁的高中生,不是老学生是什么?还抵触自己给他安排相亲宴呢。
常宁道:“我们班三十多的都有。”
而且,像江津那样考了两年,这第三年还在努力的也不少。
常宁骑着车走了,高老师等到1:50进去把于朵喊起来喝药。
“你中午睡眠质量还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