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高冉冉这口气,之前心头是拿她当敌人的啊。至少也是假想敌!
高冉冉有些心虚,于朵站起来,逼向高冉冉继续道:“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俩身高差不多,甚至于朵还高那么一点。
高冉冉在她眼睛逼视下,退了一步道:“我、我之前差点买黑车,买到你的自行车。我之前不知道的。我只是和人说了我很喜欢那个样式的车。”
于朵一时有些好笑。还真诈出来了!
你也会想着买黑车啊!看来外汇确实很金贵。
高冉冉她爸是副厂长都弄不到。
也是,何副厂长和辛部长也弄不到呢。毕竟是国家管制的。
听起来她之前会丢自行车跟高冉冉有关。
不过,高冉冉肯定不会指定要买自己骑过的二手车的。那就是,凑巧了!
“那恭喜你啊!那一次公安设下的局,本来要把一条线上的人一网打尽的。”
于朵知道高冉冉多半是靠家里运作才没曝光。
那一次买贼货的虽然没什么处罚,但也被曝光了的。
不过常宁丢车的时候,于朵也说过‘早知道会丢,你不如去买辆二手的’。
所谓二手的,实际上不就是贼货么。
二手的便宜啊,丢了也不会太心疼。
她自己也没高尚到哪儿去,就大哥不说二哥了。
高冉冉刚才气势上弱了一头,这会儿脸上有些下不来。
而且,于朵也太敏锐了!
正常谁会听了这样的话,就说别人对她做了什么啊?
她有些不高兴的甩手就走。
于朵追到门口道:“哎,你哪个时间段洗澡?浴室四个人用呢,咱们得分一下。”
通常于朵第一个,然后小兰,常宁是最后一个。
高冉冉道:“我现在就去洗。”
第206章
于朵道:“好,你先洗。别超过20分钟啊!还有三个人在你后面排队呢。”
“知道了。”
高老师听到她俩的对话笑了笑,径直进房间去了。
她笑着告诉常志远,“冉冉枉自大几岁,在于朵面前立不起来。”
小姑娘在家里拌拌嘴什么,那都小事情。
别说她们没血缘关系,就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也是会牙齿咬到舌头的。
常志远翻看着大嫂给他的、父母晚年的照片簿道:“于朵那么精明强干,而且如今腰杆越来越硬。真要对峙,冉冉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她比你还……”
高敏道:“比我还什么,你倒是说完啊!”
后面没说完的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对比一下他前头说于朵精明强干,后面多半就是反义词了。
高敏狠狠瞪他一眼。
常志远合上相簿,搁到一边去。
高敏道:“快去洗澡,别在浴缸里泡太久。还有人排队呢!”
嗯,没看了就好。不然这一晚上估计都走不出愧对父母的情绪了。
第二天白天,于朵在家里最后练习、巩固她的古琴。
高冉冉听得一愣、一愣的。
虽然姑姑曾经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副教授,但她也没办法短短三个月把于朵培养成这样。
“你以前学过啊?”
于朵点头,“嗯。”
“你怎么能学过呢?我是说那十年,怎么能学这个?”
这是四旧啊!
而且,就不是四旧,以于朵大杂院出身的这个家庭背景,能有机会学古琴?
于朵没有和她细说,“我忙着练习呢,晚上要弹给客人听。你别来打扰我!”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小兰接了起来,说了两句道:“于朵,你电话!”
于朵起身过去接,听了两句就变了脸色,“辛明宇,你是说咱们的货全被抢了?”
价值8000的货啊!
他们看如今供不应求,那是一点家底都没有留,全投进去了。
留也只是留路费和保险费。
这一次的货比上次还多,预留了2000元呢。
结果,2000元交了,货现在也全被抢了。
这加起来就是一万块没了。
“是的,霍先生的秘书通知的。”
于朵做了几个深呼吸,“那他们怎么说?”
“说霍先生安排了人去追查货物下落去了。核实清楚了货价他们会先赔给我们。如果是不赶时间的货,抢得回来会让我们原价回收。”
于朵一听确定要赔,松了口气。
可是,“那这一周也要断货了。”
断货一周,她们也得少赚1500。
但货都丢了,只损失1500已经算好的了。
霍先生和钟言不可能把因此造成断货的经济损失都给赔了。
辛明宇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了。就算我们去赊,人家的付款期限也不可能比之前延长,来不及付款的。而且,也得有车才能运回来。”
于朵道:“不是之前那么多趟,也就两个车队出了事么。这第三次怎么就让我们赶上了?”
“运气不好呗。但总是比找不到人赔好。”
于朵道:“光是咱们就是8000的货。这赔起来怕是有些吓人啊!”
都是从南方走私的货,应该不会有便宜的。
不过,电器确实是其中最贵的。
像是她二姐进的衣服,同等体积可不如一台电视机值钱。五分之一的价格都不到。
都是按进价赔!
于朵想了想,“是一次性全款赔付么?最晚什么时候到账?这拖得久了,咱们可吃不消。拖一周就少赚1500。这还是按现行规模算的直接经济损失。”
“说是三天之内。”
“那还算比较有诚意了。算上这次,咱们前前后后,交了运费和保险费5000了。哦,应该只算保险费,那就是2800。至少断货一周,这里又损失1500。那就是损失4300!就这几次来说还算值得。”
差不多与此同时,钟言开车到了废品站找于朵。
徐然看到他进来皱眉,“你来做什么?”
他们一天给了一块钱租场地,那姐妹俩没有为之前的事变更。
他们五个人白天就还是在这里租场地训练。
钟言道:“我来找于朵。”
“她不在。”
王大妈在厨房也看到了。
她还揉了揉眼睛,然后放下手头的活计去敲正房东屋的门。
之前钟言来过两次,那会儿她已经进城来了。在堂小姑子家里帮忙干活,见过。
那会儿她还说这小伙子真俊啊。
今天还是俊,白色的短袖上衣扎在藏青色的西装裤里。
又是开的小轿车,看着还是人模狗样的。
可这人不是好东西啊!
关大爷道:“什么事啊?”
王大妈推开门,“老板,于凌的前夫来了,说是要找于朵。那姐俩前几天才因为他吵了一架呢。”
关大爷道:“你话说清楚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表述姐妹争夫呢。而且,那也不是吵架。于大朵根本没有还嘴,让着她二姐呢。”
于大朵和于小二,在他这里拿肯定也是有个亲疏的。就譬如外头那个叫徐然的傻小子向着于小二一样。
看到于大朵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心头自然很不舒坦。
关大爷起身出去。
王大妈嘟囔,“就是,去骂他一顿。不然咱们这儿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不好拿扫帚赶他。”
关大爷站在屋檐下道:“姓钟的,你来做什么?”
钟言道:“我来找于朵商量赔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