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开始在停车场见面的邵蒲和施芃之外,还有性子活络,在贺西洲几人感染流感之后忙得团团转的丁岭,见到沈星微之后很是自来熟,一口一个嫂子叫个不停。他的女朋友是个短发酷妹,画着烟熏妆,舌头上戴了个蓝宝石一样的舌钉,跟沈星微打招呼却有着很正经的仪式,她与沈星微握了握手,说:“你好,我叫范君洁,君子高洁的意思。”
“你好。”沈星微努力不去看她舌头上的蓝宝石,免得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怪异,很认真地回道:“我叫沈星微,微小的微。”
另有一个叫骆蔚北的年轻男生,长得高高大大,皮肤略黑,五官有一种很凶的俊朗。贺西洲的父亲是生意人,与骆蔚北家是常年合作伙伴,所以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也最为亲密。骆蔚北的女朋友则是个性格很温柔的女生,名叫邓朵,她长发披在肩头,面容靓丽明媚,笑起来时脸上隐隐有两个酒窝,而且是这些人中年龄最大的。
沈星微跟他们一一认识后,就在贺西洲身边安静下来,几人坐在休闲区闲聊。贺西洲与其他人正在对邵蒲开批评大会,因为他带去的酒吧导致几个人全部染上流感在床上瘫痪好几天,这个罪名不小,要骂上半天。
沈星微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往范君洁身上瞟,很快被范君洁注意到,她走过来坐在沈星微身边,对她伸了下舌头,露出蓝宝石,“你很好奇?”
沈星微偷看被抓包,脸有点红,但还是很老实地点点头。范君洁说:“是假的,我没有钱买真的蓝宝石。”
“不是……”沈星微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的时候疼不疼。”
“当然疼啊,在舌头上穿个洞,能不疼吗?”范君洁笑了笑,又说:“跟打耳洞差不多的,你也想打?”
沈星微赶紧摇摇头,说:“我不打。”
范君洁看着她的脸,眼神忽而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含着笑凑近了沈星微的耳朵,低声说:“打了之后给舌头戴上铃铛,接吻的时候会响,你男朋友就会一直往那舔。”
第27章 让她变得明媚,耀眼。……
“这是干什么?”贺西洲一把圈住沈星微的腰,将她往怀里搂,戒备地看了范君洁一眼,“你这算性骚扰知道吗?”接着又对丁岭骂道:“你死人啊?你女朋友在这骚扰别人女朋友,你装作看不到?”
几人立即发出起哄的笑声,范君洁不在意地耸了耸肩,笑着说贺西洲小心眼,然后又回到丁岭身边,往他脸上亲了一下,略显俏皮地说:“我可没说什么。”
沈星微被几人调侃揶揄的话语惹得有些拘谨,推了推贺西洲,没挣脱他的手臂,很不满地小声说:“你干嘛这样说人家,她没有骚扰我,我们只是在聊天。”
贺西洲把她抱得更紧,臭着脸凑近她耳边低声,“别以为我没听见,她让你舔她的舌头是不是?”
沈星微的脸腾一下红起来,睁大眼睛瞪他,觉得他是故意听错然后找借口在这里没事找事,忍不住骂他:“你神经病发作啊?人家根本没有那样说。”
贺西洲见沈星微这反应,大概也知道是自己真的听错了,毕竟刚才那句话他确实没听清楚,只是隐约从范君洁的嘴里听到“舔舌头”的字眼,紧接着又看见沈星微脸颊微红,一副害羞的样子,所以才心生不爽。
就算这样,这个人也没有想要道歉的打算,只是板起脸,很严肃地对沈星微教训:“不管有没有说,你都不能舔别人舌头,不安全不卫生。”说完后停了停,再对这话做补充,“但是我的可以,因为我的嘴很干净。”
沈星微忍不了他以一副正经的模样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还要压低声音以防身边的人听见,“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贺西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了,但是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利用柔软的沙发内陷,让沈星微跟他贴在一起。
沈星微抬眼悄悄观察了在场的几人。邵蒲和施芃这对情侣,跟贺西洲是高中同学,两人坐在沙发上并没有靠在一起,中间的距离甚至还能再坐下一个人;骆蔚北和邓朵分别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就更不可能相贴;而范君洁也只是刚刚在过去的时候靠着丁岭亲了一下,也很快分开,因为两人的坐姿都很随意,所以中间的间隔也很大。
沈星微觉得那就是情侣坐在一起的正常状态,只有贺西洲像是那种一定要缠在人身上的橡皮泥,明明他们坐的沙发很宽敞,却非要紧巴巴地挤着她,就算酒店里的温度适宜,这样总是挤在一起还是会觉得热。
好在他们也没有坐在这里聊很久,因为上午阳光正好,几人经过商讨之后决定先去马场玩。
沈星微没有骑过马,对这种未知的体验当然是有所期待,于是难掩眉眼间的高兴,跟着几人租了酒店的游览车。这种车跟景点的那种车很像,两边都是没有封门的镂空结构,有一个方向盘,脚下是刹车和油门两个踏板,中间位置有一个小的挡杆,用来掌控前进或是后退。
车子分二、四、六座,贺西洲不想跟别人同车,觉得施芃和范君洁这两个女生总是巴巴地往沈星微身上瞧,指定是心里打了什么主意,尤其是范君洁这个人,不知道她父母为什么会用“君子高洁”给她取名。
贺西洲不想对别人产生什么偏见,但范君洁绝对是那种能对沈星微说“你跟你男朋友上床的时候会穿情趣内衣吗”的人,当然如果沈星微真的跟她讨论起跟前男友在床上那点事,他很难保证不会在这趟快乐的旅程里发疯。
于是贺西洲直接租了个双人座的车。他在那边交钱,这边沈星微已经在各种颜色中选了自己喜欢的粉色。她看到这车眼睛就发亮,站在驾驶位边上摸了一把方向盘,余光瞥见贺西洲走来,她转头迫不及待地说:“我觉得这种车我也会开。”
沈星微好像真的很喜欢,一双眼睛竟然亮晶晶的,像眼底装了水晶灯。贺西洲走过去左看右看,发现是错觉,只是阳光照在她眼睛上才会显得那么亮。他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说:“那去的时候你开,回来的时候我开。”
沈星微不理解,追过去问:“但是你平时不是有车开吗?为什么还要跟我抢这个小车。”
“这怎么叫抢,我们一人开一次很公平啊。”贺西洲假装自己很公正,扣上了简易安全带,又说:“我也没开过这种车,想试一试。”
沈星微不满地撇嘴,坐下来后将自己的安全带扣好,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正研究怎么开的时候,又听贺西洲说:“不过你要是回去的时候也想开,可以用什么东西跟我换,比如说亲我一口之类的。”
真不要脸。沈星微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并没有理会这句话,用钥匙启动了车之后,就踩着油门往前走。这种车没有速档,油门一踩都是匀速行驶,也就十来码的速度,坐在旁边的贺西洲觉得慢得像乌龟,但对于没有开过车的沈星微来说,这车速刚刚好。
摸着方向盘开车的体验对她来说是新奇的,夏季的山风迎面吹拂而来,她透过面前擦得干干净净的挡风玻璃往前看去,无边旷野尽收眼底,视线的尽头是连绵起伏的高山。绿地上修出了宽敞平坦的道路,上坡和下坡都是不同的体验。
贺西洲半靠着身前的小桌上,用手支着下巴,头发被风吹得蓬松凌乱,掠过俊俏的眉眼,正含着轻笑看沈星微。她此刻完全外露高兴的情绪,一双眼睛笑得弯成月牙,樱唇之下微微露出洁白的牙齿,阳光大片地洒在她身上,将一对胳膊照得如珍珠似的白。
青春此刻终于在她身上毫无顾忌地展开,短暂地扫除了平时总是笼罩在她身上的那股阴郁和晦暗,让她变得明媚,耀眼。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没有戴他送的发卡,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贺西洲想着如果她不喜欢,以后送别的就是了。
贺西洲瞥见前方不远处的施芃和邵蒲二人,也是女生在开车,只是邵蒲正拿着手机对她各种拍,不由心念一动,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贺西洲没有到处拍照的习惯,给人拍照的次数屈指可数,以前更对那种走到哪里都要拍照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今天情况不同。
贺西洲本能地觉得,这样的明媚能够出现在沈星微身上是很难得的,光用眼睛保留不够,还要借助现代高科技。他连着拍了很多张,因为技术并不高,所以拍出的照片毫无构图和氛围可言,于是打开了录像,录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被沈星微发现,她马上伸手来挡他的摄像头,拒绝道:“不要拍我!”
这时候贺西洲已经拍了很多,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机,还要装模作样地说:“没有拍你,我在拍风景。”
小车开了十来分钟,来到了马场。几人把车停在规定区域,然后步行前往内场。马场建得很大,棉白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场地里零散有几人正在骑马,还有一些正在被专业人员刷毛,牵着慢行。
到这里几个人就暂时分开玩了,各自去挑了马然后慢慢骑着。贺西洲带着沈星微去选了一匹棕色的马,高大健硕,毛发被梳理得油光发亮,背上戴着黑色的马鞍,是非常漂亮的一匹马。驯养员说这马叫薯条,是性子很温驯的母马,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喜欢吃薯条。沈星微在贺西洲的牵引下,慢慢摸了摸薯条的脑袋和毛发,看见它的眼睛轻眨,眼仁很温柔似的。
沈星微决定骑上去试一试,于是穿戴了护具,在贺西洲和驯养员的帮助下上了马背。她稳稳坐在了马鞍上,瞬间觉得视野变得开阔,下意识抓紧了缰绳,心里难以抑制地紧张起来,脊背都无法挺直一时往马背上趴,驯养员连说了几声抓稳坐好她都没听见。
忽然她感觉腿上一紧,温热的触感覆上来,吓得沈星微扭头,就看见贺西洲站在下面,一手抓着她的小腿,仰头看着她。
马场地势比较高,山风不断,但并不强烈,吹拂起贺西洲的头发和单薄的运动装,碎发晃过他平静的眼睛,金光照耀下的眼仁有些浅,却藏着一种稳重的力量,他说:“不要怕,我给你牵马。”
好像这样的话就是无端令人信任,沈星微紧张的心情顿时被缓解,这时候也听见驯养员一直让她坐起来,便慢慢调整自己的姿势。贺西洲也说到做到,在前面牵着马头,带着她在马场上慢慢走着,速度非常慢,但沈星微的身体仍然晃动着,一开始还很拘谨害怕,后来慢慢习惯马的行走节奏,她开始欣赏开阔视野下的马场,感受空中清凉的山风。
奔跑的马从旁边赛道竞相经过,施芃高坐马背,赤红的裙子飘摆着,老远冲沈星微招了下手,笑道:“来啊,跑起来啊!”
她身后跟着的是邵蒲和范君洁,邓朵与骆蔚北、丁岭三人站在檐下阴凉处,没有上马。沈星微看着他们三人纵马离去的身影,知道这必然是经常骑马才能有的姿态,低头朝贺西洲看了一眼。
虽然山上凉快,但现在七月份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贺西洲顶着大太阳走了好一会儿,头上已经出了汗,被他随手撩了一把发丝,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俊俏的眉眼。他朝沈星微看了一眼,说:“不要想,门都没有,你这种不会骑马的人跑起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马蹄子一下就能把你的骨头踩断。”
“干嘛说得那么吓人,我又没说要跑。”沈星微嘟囔了一句,没一会儿就喊着不骑了,要下去。
贺西洲露出一副“受不了你这三分钟热度”的样子,在下面接着她,将她抱下了马背,给她解下关节处的护具。两人回到休息区,贺西洲给她买了一杯椰子水,两人还在各种售卖马的周边摊上逛着,上面摆了玩偶、钥匙链、明信片等各种东西,都很好看,就是价格不怎么善良。
逛了会儿骆蔚北来喊贺西洲,叫他一起去马场上跑几圈。贺西洲本来想拒绝,但是沈星微站在他边上,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椰汁水,一边好像很轻蔑地问他:“你也会骑马?”
这是什么话?贺西洲立马答应了骆蔚北。
马场上有专门的跑马赛道,贺西洲和骆蔚北上去的时候,赛道没有其他人。沈星微看见贺西洲没有戴很多护具,一边扣上手套一边走到马边,动作很轻盈地翻身上马,很熟练。骆蔚北也在一旁等候,见他上马之后跟他说了句什么,紧跟着两人笑起来。
沈星微远远看着贺西洲,只觉得他的皮肤在阳光下竟然也显得很白,头发稍微有些乱,黑色的手套在双手上让他有一种秩序下的帅气。他选了一匹高大的白马,与黑色的运动装形成分明的对比,低头拉起缰绳时脸上还带着轻笑,年轻的恣意在他身上体现。
随后一声哨响,两人同时出发,马蹄撒开飞奔,沈星微惊了一下,眼睛紧紧跟随着贺西洲的身影,看着他跑去了很远的位置,烈风将他缠绕,蓬松的发纷飞。他绕了个圈又向她的方向奔来。两人大概是有赌约,骆蔚北追得很近,几乎与他并肩,贺西洲却没有丝毫竞技的紧张,在靠近沈星微的时候还冲她露出个灿然的笑。
沈星微神色怔怔,眼中倒映出他驾马离去的身影。
“哎呀,还得是贺西洲,这跑着马都有工夫冲你抛媚眼。”身边突然传来调侃的声音,沈星微吓一跳,猛然回神转头看去,就见施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后面跟着的是范君洁。两人像是刚从马场下来,手里都捧着冰镇饮料,在沈星微一左一右坐下来。
施芃从包里拿出了防晒喷雾,对着自己的脸和胳膊一顿喷,龇牙咧嘴:“晒死了,就不应该大白天来骑马。”
喷完还递给沈星微,“你要吗?”问完不等沈星微回应,又从包里掏出了防晒霜说:“喷点吧,你白,不要晒黑了,我看你没有化妆,这里还有防晒霜给你抹抹,我和君洁都化妆了,用不了。”
沈星微的确没有做防晒措施,也不好拒绝别人的好意,就道了声谢然后接过来挤了一点在脸和胳膊上涂抹。施芃见她很拘谨的样子,直接上手帮忙,挤了不少在掌心,给她涂胳膊和脖子,“贺西洲之前说有女朋友的时候,我真的好奇死了,那天在酒吧让他把你叫过来,他不肯,今天终于见着你了,我们加个微信,以后还能一起出来玩!”
沈星微涂好了防晒,应了一声之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结果没点几下手机就卡死了,扫码也扫不上,她抿了抿唇,按灭手机对施芃说:“回去我让贺西洲把你的名片推给我就好。”
施芃看着她那快要粉碎的手机,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这时候好像不应该说那些略显刻意的话,正犹豫的时候,就见范君洁拿出了手机,对她说:“我加你,回头我给你推名片。”
施芃转头看去,就见范君洁的手里也拿了一个屏幕碎成蜘蛛网的手机,这个纹裂前几天见面的时候还没有,绝对是最近摔的,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沈星微双肩微微一放,看上去果然放松不少,施芃也拿着手机去加沈星微,说了句玩笑:“怎么摔成这样啊,屏幕上养了个蜘蛛精吗?”
范君洁点着手机,语气很随意地说:“昨晚上跟丁岭在浴室搞的时候我想拍一段视频,结果不小心手滑。”
施芃:“……”
沈星微大吃一惊,杏眼瞪得溜圆,一副“这话是我可以听的吗”的表情,又怕别人觉得她反应过度,于是努力装得若无其事。
施芃说:“你就不能少整点花活吗?”
“你做的时候不想拍?”范君洁转头问施芃,“又不传播,不违法的,反正我都是自己看。”
施芃啧了一声,“谁像你那么变态,哪天手机要是丢了你怎么办?”
范君洁说:“我不会留在手机里。”
沈星微被夹在中间,努力假装听不见,缩着脑袋喝椰子水。
施芃看出了她有些不自在,正想转个话题,却冷不丁听范君洁问:“你们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套?”
“噗——”沈星微没忍住,猛地喷了出来,薄薄的脸皮终于不堪重负,骤然变红,伴着几声咳嗽迅速将脖子和耳朵都染上了色。
施芃赶紧在沈星微的背上拍了拍,给她拿了纸,对范君洁骂:“你找死啊?再乱说话等下贺西洲来杀了你。”
“怎么了?这里风景那么好,今晚肯定要搞一发啊,互相分享一下经验呗。”范君洁没有一点君子高洁的样子,晃着舌头里的蓝宝石,又对沈星微追问,“我说这些你介意吗?”
沈星微赶紧摇摇头,“不介意,对不起,我只是不小心呛到了。”
“没事,你要是介意我就不说了。”范君洁好像很体谅人,对着冷饮喝了几口,听到沈星微又说了一句不介意,就继续道:“你在床上的时候最喜欢什么体位,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这个,打算总结一个排序。”
第28章 “shy boy”
沈星微无法判断这是否在正常交际范围内的聊天内容,毕竟她从前遇到的人里,没有一个像范君洁这样,直白又大胆。在这个谈性变色的社会,这些内容不管男女都讳莫如深,很少在公众场合这样大胆地讨论。
范君洁说起相关话题时神色正经得像是在跟她讨论某个很具有研究价值的课题,并且理所当然地认为沈星微可以给她提供一些经验交流。
沈星微有好一会儿没有回答,感觉自己的脸可能红得像烤熟的虾子,为了让自己的表情尽量自然,她努力装出“这的确是很寻常的话题”的表情。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范君洁搅动着冷饮,里面的冰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沈星微,目光很坦荡,就算妆容衬得她的脸有一种偏欧美的野性,但黝黑圆润的眼睛还是让人觉得那是来自东方的美。
她跳脱了条条框框的束缚,浑身笼罩着自由的光彩,在太阳底下很是明亮。
沈星微突然也觉得坦然,认为这没什么可避讳的,于是点点头说:“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不是很多,如果你愿意跟我分享的话,可以告诉我。”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范君洁稍微跟沈星微讲解了一些相关知识,好像在上课一样严肃正经。施芃一开始尝试阻止了,后来听着范君洁说得认真,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拿出手机记录,当旁听学生。因为范君洁在学业上的成就很突出,在他们这些人中,范君洁的成绩是最拔尖的,她在高考时是全省状元,又是理科生,在精神还算正常的状态下,她对任何东西都有着学术般的严谨。
沈星微听得入神,从范君洁那里吸取知识,只是这个过程很短暂,因为很快贺西洲就下马回来,老远就看见了范君洁在跟沈星微说着什么,顿时拉向警铃,飞快朝她们走来。
贺西洲来势汹汹,那气势看着就不像是奔着好事来,范君洁停下讲话,低头吸了一口冷饮。
他停在沈星微的面前,这时候脸上还勉强保持着一些笑容,“在说什么?”
沈星微的耳根还是红红的,没有完全褪色,许多黄黄的知识涌入脑海中,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对贺西洲也眼神闪躲,欲盖弥彰,“没说什么啊?我们谈论的都是很健康的话题。”
贺西洲皮笑肉不笑,“沈星微,你骗鬼呢,健康的话题能让你这个表情?”
他连名带姓地叫人,让沈星微有一种上课偷吃东西被老师逮到的紧张,不由挺直了脊背,轻咳了两声,佯装很硬气地回:“我们女生聊天,你问什么问啊?”
“对啊,就比如我们会聊一些卫生巾用什么牌子的话题。”施芃在一旁打掩护,哈哈笑着,想把话题带过去。
但这时候范君洁却突然开口,说:“我们聊了一下晚上该发生在床上的事,我问沈星微喜欢什么样的姿势,但她没有答上来,我认为这是你的问题,你应该自省并且提高自己的技术,而不是以限制她的聊天来掩饰你技术超差的事实,shy boy。”
贺西洲:?